梁雨站在医院六楼的护士站前，听着墙上老旧挂钟的滴答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她低头检查着交接本，荧光灯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梁护士，重症监护室的夜班可不好熬。
"护士长刘梅叹了口气，"你确定要主动申请来这里？
""我能行的。
"梁雨抬起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太年轻了——二十五岁，毕业才一年，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
但她的眼神很坚定，这让刘护士长略微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刘梅拿起钥匙串，"现在病房里有四个病人，都是重症监护，301床是王婆婆，长期昏迷；302床是..."梁雨认真地记着每个病人的情况，但她的注意力却总是不自觉地被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吸引。
那是太平间的位置，此刻门紧闭着，门缝中渗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记住，晚上查房一定要两个小时一次，病人的各项体征都要详细记录。
"刘梅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还有，夜里可能会有一些...声音，不用太在意。
老建筑都这样。
"梁雨注意到刘护士长说这句话时，眼神闪烁了一下。
但她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午夜十二点整，交接完成。
刘护士长匆匆离开了，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电梯门后。
整个六楼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梁雨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第一轮查房。
推开301病房的门，王婆婆像往常一样躺在病床上，干瘦的身体几乎要陷进白色的床单里。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显示着她微弱但稳定的生命体征。
"王奶奶，我是新来的护士梁雨，今晚照顾您。
"她轻声说着，一边检查着各项仪器数据。
忽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掠过，带起一阵冷风。
猛地转身，却只看到半开的窗帘在微微摆动。
"奇怪，我记得刚才窗是关着的..."梁雨喃喃自语，快步走过去关窗。
透过玻璃，她看到外面的城市笼罩在浓重的夜色中，远处的灯火像是散落在黑暗中的萤火虫。
当她转回身时，突然发现王婆婆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球直直地盯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