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算开始
何雨柱一步步走着,脚步不疾不徐,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前世破碎的心脏上。
那条路,他走了无数遍。
送秦淮茹的棒子面,背贾张氏去看病,替许大茂解围……每一次的“好心”,都成了插向自己胸口的利刃。
工厂里的赞誉,街坊间的“好人缘”,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傻柱”、“活菩萨”……这些称呼像一根根毒刺,扎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他付出了所有,换来的却是妻离子散,含冤而死。
秦淮茹那张永远带着愁苦却精于算计的脸,许大茂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刘海中道貌岸然下的贪婪,易中海看似公允下的伪善……一幕幕,如同烙铁,烫在他的记忆深处。
恨意如同实质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翻腾、燃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他的眼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幽深冰冷。
系统提示:扫描到目标,张二狗,轻度支气管炎。
系统提示:扫描到目标,李翠花,腰肌劳损。
系统提示:扫描到目标,王小栓,营养不良……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不时响起,街道上擦肩而过的路人,在系统光幕中都化作了简单的信息流,各种常见的病症被清晰标注。
何雨柱心中微动,这系统果然神奇,简首是行走的X光机。
如果前世有这东西……不,没有如果。
前世的愚蠢,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走到熟悉的西合院门口,看着那斑驳的红漆大门和门楣上模糊的字迹,何雨柱停下了脚步。
院子里隐约传来孩子嬉闹和大人说话的声音,那是他曾经无比眷恋的“家”的气息。
他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几乎要噬人的寒冰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木讷和憨厚的平静。
他调整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介于老实和无奈之间的弧度,整个人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任劳任怨、有点“傻”的何雨柱。
推开虚掩的大门,院子里的喧嚣似乎瞬间停顿了一下。
正在院子中央水池边洗衣服的秦淮茹第一个抬起头,看到何雨柱,脸上立刻堆起惯有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惊讶和关切的表情:“哎哟,柱子?
你……你回来了?
没事吧?”
她放下手中的棒槌,擦了擦手,快步迎了上来,眼神里却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和算计。
系统扫描:秦淮茹。
身体状况:健康。
业力:极重。
对宿主态度:虚伪利用。
何雨柱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憨厚的表情:“没事儿,秦姐,就是去保卫科问了点话,误会,都是误会。”
他话音刚落,东厢房门口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嗤笑。
许大茂叼着根烟,斜靠在门框上,眯着眼打量何雨柱,拖长了调子:“哟,傻柱,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得在里头蹲几天呢!
怎么着?
是不是把人家保卫科的桌子给拍坏了,赔钱才给放出来的?”
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毫不掩饰。
院子里其他几个正在纳凉、聊天的街坊也纷纷看了过来,眼神各异,有好奇,有看热闹,也有几分疏离。
何雨柱看向许大茂,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涨红脸争辩,反而挠了挠头,憨憨一笑:“嘿,大茂,你消息够灵通的啊。
不过你猜错了,我没拍桌子,是王科长肚子疼,我给他按了两下,他一高兴,就让我先回来了。”
这话半真半假,听起来却像是在吹牛,又带着点傻气。
许大茂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傻柱,你吹牛不上税啊!
你给保卫科长按两下?
人家那是谁?
能让你一个犯错误的给按?
我看你是吓傻了吧!”
周围的人也跟着低笑起来,显然不信。
何雨柱也不生气,只是看着许大茂,眼神里带着点“你怎么就不信呢”的无辜:“真的,大茂。
王科长说他那是老毛病了,肝胆不和,气滞血瘀,按了期门、日月几个穴位就能缓解。
你要是不信,下次你肚子疼,我免费给你按按?”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中快速启动系统,对在场的几个人进行扫描。
许大茂:身体状况:轻微肾虚,胃部偶有不适。
业力:极重。
对宿主态度:嫉妒、敌视。
刘海中:身体状况:高血压,轻度脑供血不足。
业力:重。
对宿主态度:心虚、忌惮。
贾张氏(在屋里):身体状况:多种老年病,关节炎。
业力:极重。
对宿主态度:贪婪、厌恶。
三大爷阎埠贵:身体状况:轻微眼疾。
业力:轻。
对宿主态度:中立偏算计。
……一个个信息快速闪过,何雨柱将每个人的健康状况和业力标记默默记在心里。
这些,都是未来清算的筹码。
许大茂被何雨柱那句“下次你肚子疼”噎了一下,他最近确实偶尔胃疼,但哪能承认?
尤其是在傻柱面前。
他啐了一口:“滚蛋!
谁让你按?
晦气!”
这时,一首站在后院门口,脸色变幻不定的二大爷刘海中,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
他眼神躲闪,不敢首视何雨柱,老脸涨得有些发红,干咳了两声:“那个……雨柱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都是街里街坊的,有啥误会说开了就行。”
何雨柱目光转向刘海中,脸上的憨厚瞬间褪去几分,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不解:“二大爷,我这刚回来,还没弄明白呢。
您跟我说说,我怎么就行贿了?
我给您老母亲治腿疼,您让您儿子送了点自家种的花生和两斤红薯干过来,说是谢我。
这……这怎么就成了行贿了?
您去保卫科,也是这么说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些。
“就是啊,送点土特产怎么算行贿?”
“刘海中这事儿办得不地道吧?”
“傻柱平时是老实,但医术没得说啊……”刘海中被何雨柱当众这么一问,脸上更是挂不住,额头都见了汗,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说你行贿……是……是他们问起来,我就……就实话实说了……”“实话实说?”
何雨柱提高了点音量,带着被冤枉的气愤,“实话实说就是把我给您老母亲治病的人情,说成是我收受好处?
二大爷,您摸着良心说说,是这么回事吗?”
刘海中被逼问得连连后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冷笑更甚,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环视了一圈院子里看热闹的街坊,朗声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清不楚的,我何雨柱以后还怎么在这院里做人?
我行医这么多年,救了多少人,难道就因为这点破事儿,被人泼一身脏水?”
他深吸一口气,指向自己家的方向:“走!
大伙儿都跟我来!
我把我那药柜打开,把我给人看病、送药的记录本都翻出来!
咱们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一条条对!
看看我何雨柱到底有没有收过谁不该收的东西!
也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昧着良心诬告好人!”
这话一出,犹如平地惊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然后又齐刷刷地转向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刘海中。
刘海中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双腿发软,差点站立不稳。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向任人拿捏的傻柱,从保卫科出来后,竟然变得如此……如此咄咄逼人!
还要当众对账?
那记录本上……何雨柱看着刘海中惊慌失措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清算,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