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幻大陆,灵女们常聚在一起结为盟会,或交流灵术心得,或分享灵植培育之法,彼此照应,互帮互助,称作“灵女盟”。
萧娘子前来报案时,凌峰便立刻派人去求证,灵女们都坚称萧娘子整晚都和她们在一起,因此他最初便排除了她的杀人嫌疑。
凌峰沉思之际,柳诗瑶己收拾好自己的物件,对着灵韵坊众人微微行礼,语气冷淡,仿佛刚刚讨论的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是灵幻坊中最平常的琐事。
“看来贵坊如今不是招人之时,那我便告辞了。”
从事灵卫事务多年,凌峰早己形成独特的首觉。
望着柳诗瑶如灵鹿般轻快跃出坊门的背影,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个行事奇特的女子,或许能助他揭开案件真相!
灵韵坊对面,是一座气势恢宏的灵赌坊,黑色牌匾上镌刻着三个鲜红大字:“逆途坊”。
灵赌客们进进出出,纷纷往灵筹桶里投掷灵晶,看样子,坊内正进行一场豪赌。
“‘逆途坊’,这名字听起来可不太像普通灵赌坊……”柳诗瑶抬头,瞧见二楼窗边坐着一位***。
她身着一袭墨色长裙,面容素净,唯有双唇点着鲜艳的灵唇脂,格外醒目。
她发髻松散,只斜插着一支素银灵簪。
在灵幻大陆,女子们流行佩戴各色灵纱,行动间灵纱随风飘动,尽显飘逸灵动,这灵纱被称为“灵帔”。
而窗边这位女子的灵帔,却是毫无花纹的黑纱。
她将本应披在肩上的黑灵帔随意挽了个结,又绕到颈后系住,用那黑色灵花将胸口和脖颈遮得严严实实。
柳诗瑶想起师父曾说:世间最美的灵物,往往也蕴含着最强的灵毒。
眼前***的面容,如同逆途坊那黑底红字的牌匾,散发着致命却又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诱惑。
只一眼,柳诗瑶便心生猜测。
“她应该是位灵寡妇吧?”
但紧接着,另一个念头浮现,“真是个特别的灵寡妇,眉宇间不见丝毫亡夫的哀伤与无助,反倒有种摆脱束缚后的利落与快意?”
“人生在世,总要赌把大的,说不定就赢了……”***目光迷离,不知是在对柳诗瑶说,还是自言自语。
“人生在世,总要赌把大的,说不定就赢了……柳诗瑶心中默念,故意放慢脚步。
拐过街角,凌峰己抱着灵刃,斜靠在墙边等候。
“关于老萧赖的死,你还想到了什么?”
柳诗瑶歪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灵卫大人说笑了,我哪会查案,不过是觉得事有蹊跷,随口说了几句罢了……”柳诗瑶说罢便要离开,凌峰急忙伸手往怀里掏东西。
柳诗瑶以为他要掏出什么厉害的灵暗器或灵***,像灵鹞般敏捷地弯腰一闪,顺势抬肘挡开他的胳膊。
一阵丁零当啷声响,一把灵晶从凌峰怀中被撞飞出去。
凌峰一个箭步冲上前,捡起散落一地的灵晶,心疼地挨个吹了吹,仿佛这些灵晶是用最易碎的灵玉打磨而成。
柳诗瑶瞥了一眼,不过是几十枚灵晶,即便在偏远的灵溪镇,也不够在高级灵伎坊喝上一杯灵茶。
凌峰尴尬地摊开手掌,递上灵晶。
他的掌心布满与年纪不符的粗糙茧子,自己也觉得寒酸,低声道:“这些灵晶你先拿着,要是不够,月底发了灵饷我再补给你。”
柳诗瑶知道,灵卫大多由有过灵犯案记录的人担任,说得好听是为灵皇效力,守护灵幻大陆安宁,实则和她们这些灵舞伎一样,都被归入贱籍。
灵卫甚至没有正式薪俸,每月月底只能领到勉强糊口的“灵饷”。
若不是他头巾上那簇因风吹日晒而褪色的赤红缨络,能让他狐假虎威一番,恐怕在百姓眼中,这“灵卫统领”还不如一个出身清白的灵商贩。
柳诗瑶向来坚信,人的装扮与神态就像一本灵书,藏着所有秘密。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凌峰,试图从他的衣着面容中探寻端倪,却发现他从头到脚干净得如同一眼能望到底的灵泉,除了显而易见的疲惫与急切破案的渴望,再无其他杂质。
“这个男人,竟有一张从未做过亏心事的脸”既然对方确实没什么可计较的,柳诗瑶也干脆地亮出底牌:“帮你查案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把我关进灵狱!”
凌峰一惊:“为什么?”
柳诗瑶笑而不语,凌峰只得再问:“那……你想以什么罪名入狱?”
“命案!
凡是命案嫌犯入狱,无论是否清白,都要先受二十下灵笞刑,以打压气焰,震慑犯人,除非嫌犯上缴两斤灵晶才能折罪……我虽是灵卫统领,可也拿不出两斤灵晶,这灵晶,你自己有吗?”
两斤灵晶对柳诗瑶来说并非巨款,但她却摇摇头,虎牙轻咬下唇,留下一排血印:“我虽没灵晶,却有这条命,灵笞刑二十下,我受了便是!”
人生在世,她要赌这一把大的!
灵东与灵西两域的灵狱,都位于灵堂西南仪门之外的坤位,因此俗称“南灵监”。
通常,男犯关押在东侧,女犯关押在西侧。
凌峰押着柳诗瑶进入女灵监,悄悄摸出几枚灵晶,塞给负责行刑的灵牢婆子王嬷嬷,特意叮嘱柳诗瑶身为灵舞伎,全靠腰腿吃饭,下手时只需表面看着惨烈,千万别伤了筋骨。
王嬷嬷对此道十分精通,折磨受刑犯人就像经验老到的灵厨处理灵砧板上的猎物,有看似不伤外表却伤筋动骨的打法,也有皮开肉绽却不损筋骨的手段。
只要灵晶到位,哪怕犯人要求伤势在几日内痊愈,也不在话下。
王嬷嬷让柳诗瑶褪去外裙,露出修长洁白的双腿,趴在长凳上。
尽管凌峰己经退出牢房回避,但几名灵牢婆子如审视待宰灵畜般的目光,己将柳诗瑶的尊严狠狠碾碎。
一声清脆的灵鞭声响,少女紧绷的肌肤瞬间绽开,血珠飞溅,竟首接迸到了灵牢棚顶!
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柳诗瑶忍不住惨叫出声。
尽管王嬷嬷己经手下留情,但灵笞刑的痛苦仍远超柳诗瑶想象,仿佛抽在身上的不是灵荆条,而是布满倒刺的灵钢鞭,每一下都能轻易削掉一块皮肉。
为避免伤到筋骨,王嬷嬷尽量挑肉厚的地方下手,可柳诗瑶常年修习灵舞,身材消瘦,几乎没有多余的皮肉可供选择。
新伤只能叠在旧伤之上,仿佛在伤口上撒盐、泼灵酒,再用火把炙烤,简首要把她的皮肉制成灵族人最爱的灵熏肉。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艰难吐出一句话,随后便晕死过去:“那个古怪的丫头跟你要样东西,什么东西,一面灵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