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算盘的刁难？末日第一桶金！
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手掌大小、色泽微黄的旧玉佩。
触手温润，上面雕刻着简单的云纹。
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
他小心地将玉佩贴身藏好，塞进内袋。
然后，他找了一件最不起眼的黑色连帽卫衣套上，拉起帽子，又戴上一个一次性口罩。
遮住大半张脸，也稍微能抵挡一下外面越来越冷的空气。
深吸一口气，推开出租屋的门。
走廊里阴冷潮湿。
楼道外的地面有些湿滑，似乎夜里结了薄冰。
罗辉沉重的身体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重心不稳，好几次差点滑倒。
仅仅是下楼，就让他气喘吁吁，浑身冒汗。
街道上的景象，比他在窗户里看到的更加混乱。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人们焦躁的叫骂声、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末日降临前的嘈杂序曲。
几条主干道彻底堵死，闪烁的尾灯连成一片红色的长龙。
路边，一家小型超市的玻璃门被砸碎，里面一片狼藉，有人影在里面快速翻找着什么。
更远处，似乎有人因为争抢什么东西扭打在了一起。
行人大多行色匆匆，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恐惧。
寒风卷着地上的垃圾袋打着旋，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真TM冷！
罗辉裹紧了衣服，凭借着上辈子当厨师时对这座城市犄角旮旯的熟悉，避开拥堵的主干道，钻进了一条条狭窄、阴暗的小巷。
肥胖的身体在窄巷里穿行更加困难，但他咬着牙，一步不停。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气喘吁吁地站在了一间毫不起眼的店铺门前。
招牌陈旧，上面写着三个字：金算盘。
就是这里了。
罗辉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
一股混杂着灰尘、旧物和某种劣质香烛的味道扑面而来。
店里光线昏暗，只有柜台上方亮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
西周堆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旧货，从老旧电器到缺胳膊少腿的摆件，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柜台后面，一个精瘦、穿着深色旧棉袄的小老头，正低头摆弄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重的老花镜。
镜片后面，一双三角眼眯缝着，精光闪烁地上下打量着罗辉。
“嗬，这位老板……有点面生啊？”
小老头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常年与人打交道特有的圆滑。
他就是金算盘，钱金贵。
罗辉强压下急促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老板贵姓？”
“免贵姓钱。”
金算盘嘴角扯出一丝假笑，“老板是想淘点什么？
还是……有东西想出手？”
他的目光在罗辉臃肿的体型和略显狼狈的气喘上停留了几秒。
罗辉能感觉到对方眼神里的评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老狐狸！
“有点小东西，想请钱老板给掌掌眼。”
罗辉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他刻意没有表露出任何急迫。
金算盘眼珠转了转，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悠悠地擦了擦手。
“哦？
现在这世道，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我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都收的。”
他身体往后一靠，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试图拿捏住罗辉。
罗辉心里冷笑一声。
不着急。
他缓缓从内袋里，掏出那块贴身收藏的旧玉佩，放在了布满划痕的柜台上。
玉佩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钱老板，看看这个。”
金算盘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拿起玉佩，掏出一个高倍放大镜，又打开一盏小台灯，凑近了仔细查看。
翻来覆去，看了足有五分钟。
罗辉耐着性子等着，心脏却在砰砰首跳。
终于，金算盘放下了玉佩和放大镜。
“嗯……东西是老的，看包浆有点年头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然后话锋一转。
“可惜啊，玉质很一般，你看这里，还有绺裂。”
他指着玉佩上一处微不可察的细纹。
“雕工也普通，没什么特色。”
“现在这行情……五百块，不能再多了。”
五百？！
罗辉差点没忍住骂出声。
这老王八蛋，***黑！
就算这玉佩不是什么绝世珍品，也不至于只值五百！
他强压下怒火，脸上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钱老板，您开玩笑呢？
这可是我妈传下来的，正经的老物件！
五百？
打发叫花子呢？”
金算盘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小兄弟，不是我压你价。
现在经济不景气，这种东西有价无市啊。
我收回来，也得担风险压手里。”
“八百！
不能再少了！”
罗辉咬牙道。
“六百。”
金算盘不为所动。
“七百！
这是底线！”
“六百五，爱卖不卖。”
金算盘端起旁边的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口气，一副吃定了罗辉的样子。
罗辉看着他那副嘴脸，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但他知道，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冷了几分。
“钱老板。”
“外面什么情况，您老人家在这城南市场消息灵通，肯定比我清楚吧？”
金算盘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罗辉。
罗辉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这钱，花花绿绿的纸，再过两天，跟擦***纸有多大区别，还真不好说。”
“到时候，能换来吃的、穿的，才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金算盘的脸色微变，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
罗辉继续施压，指着那块玉佩。
“我这玉佩，看着普通，但您老再仔细看看它的材质。”
“这玩意儿，硬得很，一般的刻刀都留不下痕。
说不定啊……以后就是什么特殊材料，能派上大用场！”
这话半真半假。
玉佩确实比一般玉石坚硬，是他无意中发现的。
至于是不是特殊材料，纯属他瞎掰，就是为了诈唬这老狐狸！
他赌的就是金算盘这种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投机心理！
金算盘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在柜台上敲击着，眼神闪烁不定。
店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许久，金算盘才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放下茶杯，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行吧，小兄弟，算你狠。”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五万块！
现金！”
五万？
比罗辉的心理预期还是低了不少，但比刚才的六百五，己经是天壤之别！
足够了！
至少，足够启动他最初的计划了！
“成交！”
罗辉毫不犹豫。
金算盘深深看了罗辉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但他只看到了口罩上方那双平静而锐利的眼睛。
金算盘不再废话，转身从柜台下的一个老旧保险柜里，抱出了一大摞现金。
大多是旧版的百元钞，还有不少五十、二十的面额，厚厚的一沓。
他将钱推到罗辉面前。
罗辉快速清点起来，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没错，五万块，一分不少。
就在金算盘以为他会找个包装袋装钱的时候。
罗辉拿着那厚厚一沓现金的手，在柜台上一抹。
钱，凭空消失了！
金算盘瞳孔骤然收缩，猛地站首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罗辉空空如也的双手！
“你……”罗辉却根本不给他追问的机会。
“钱货两清，钱老板，后会有期！”
他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店铺，肥胖的身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眨眼间，就消失在门外混乱、阴冷的街道尽头。
只留下金算盘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柜台，脸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