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果断下令,声音坚定而决绝。
他深知,此刻每一秒都关乎生死,容不得丝毫犹豫。
护士们立刻调整输血泵的速度,将输血速度提到最大,希望能通过快速补充血液来提升血压。
一袋袋鲜红的血液通过输液管,流入到父亲的体内。
与此同时,另一名护士按照林教授的指示,熟练地将急救药推进输液管,药物随着血液循环迅速抵达全身,试图***血管收缩,升高血压。
林教授则拿起止血钳,快速止住伤口的出血,然而,伤口内的情况极为复杂,刀伤不仅伤到了多处血管,还导致周围组织严重受损,止血难度极大。
“镊子。”
林教授伸出手,护士迅速递上镊子。
他用镊子轻轻拨开伤口周围的组织,试图找到出血的源头。
终于,在伤口深处,他发现了一根破裂的动脉血管,鲜血正如泉涌般从破损处喷出。
“血管吻合钳。”
林教授语气急促,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接过吻合钳,他小心翼翼地夹住破裂血管的两端,试图将其合拢。
但由于血管壁在血压下降的情况下变得异常脆弱,稍一用力,就可能导致血管进一步撕裂。
林教授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以近乎微雕的精细动作,将血管的断端一点点对齐。
“缝合线”护士迅速递上纤细如发丝的缝合线。
林教授接过,开始进行血管缝合。
每一针都精准无比,穿过薄薄的血管壁,如同在生死之间穿梭。
在林教授全力止血的同时,麻醉医生密切关注着监测仪器上的各项数据,不断调整着药物剂量,努力维持赵书记生命体征的稳定。
“血压稍有回升”麻醉医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但仍不敢有丝毫放松。
林教授没有回应,只是更加专注地进行着缝合。
虽然情况有所好转,然而,伤口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受伤的血管位置刁钻,而且由于之前的挣扎和创伤,周围组织己经变得十分脆弱,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更大的危险。
汗水湿透了林教授的手术服,顺着脸颊滑落,身旁的护士赶紧为他擦拭干净。
林教授凭借精湛的技术,终于将破裂的血管成功缝合,出血逐渐止住。
随着出血的减少,父亲血压也开始稳步回升。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
麻醉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手术室里的紧张氛围终于稍有缓和,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林教授依然全神贯注,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我们不要太乐观,血管损伤严重,需要尽快修复。”
林教授一边操作,一边向助手们说道。
助手们纷纷点头,他们深知,此刻每一秒都关乎着我父亲的生死,容不得半点犹豫和退缩。
监护仪上的血压数值终于开始逐渐稳定,众人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稍稍落下了一些。
但手术还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还有漫长而复杂的修复和清理工作。
“继续清理伤口,检查是否还有其他损伤。”
林教授说道。
护士们再次忙碌起来,用生理盐水仔细地冲洗着伤口,清理着伤口内的淤血。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手术室外的我焦急地等待着。
就在我满心煎熬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匆匆走出来,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冲上前去,焦急地问:“我爸怎么样了?”
护士只是匆匆回了一句“手术还在进行中”,便匆匆走了,应该是取什么东西。
我的心情瞬间又紧张起来,这种等待的不确定性让人感到无比难受,仿佛时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压缩,每一秒钟都变得异常漫长。
这时,手术室外陆续来了很多政府机关的人,他们大多神色凝重,低声交谈着。
占秘书一一给我介绍,我礼节性地和他们打着招呼,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眼睛始终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
下午3点15分,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大家一下子拥向了手术室的门口。
父亲被推了出来。
父亲的双眼紧闭,微微颤动眼皮让人感到生的希望。
原本健康的面色此刻如陈旧的纸张般枯黄黯淡,毫无生气。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毫无血色,微微张开,不时有微弱且沉重的呼吸声传出,带着手术后的虚弱与疲惫。
他偶尔会眉头轻皱,即便在无意识中,也似乎仍在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疼痛。
他的右手上插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顺着管子流入他的体内,左手搭在床边,皮肤松弛而冰凉。
短短的几个小时,我爸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显得格外突兀,平日圆润的轮廓此刻变得尖锐而消瘦,我的心疼得让我无法坚强,泪水夺眶而出这时,林教授对紧跟在推车旁的护士说:“密切关注各项生命体征,每半小时记录一次。”
手术床缓缓驶向首接推进了ICU。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向占秘书,占秘书把我叫了过来,介绍道:“王院长,这是赵书记的儿子,在市刑侦支队工作。”
我连忙和王院长握手,语气急促地问道:“我爸的情况怎么样?”
王院长神情严肃,微微叹了口气说:“赵书记的伤势很严重,虽然那把刀没有刺到心脏,但由于他受惯力的冲击,刀插入比较深,而且因为赵书记后脑勺受到重击,颅骨又裂痕,而且脑部出现了多处淤血,这也是他昏迷状态的主要原因,什么时候醒还不一定,现在还没有渡过危险期。
但你不要着急,我们会尽全力救治,我们请了省里最好的脑外和心外专家,会诊后会制定出最佳的治疗方案。”
我眼眶泛红,连忙说道:“那太谢谢你们了!”
这时,占秘书对我说:“唯艋,要不你先回单位,看看你那边的勘察情况,这里有我在,有事情我会立即通知你。”
我思索片刻,点点头说:“那好吧,麻烦占哥了,我回单位看看案情,随时联系。”
于是,我怀着沉重的心情从医院赶回了刑警队。
推开门,只见几个同事正在热烈地讨论案情,见我进来,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起身问我爸爸怎么样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手术挺成功的,但还没有渡过危险期,在ICU,暂时也用不上我,我就回来看看现场勘查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