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活不过三个月了。"
我把玩着手里的草莓糖,笑着对楼下的小女孩说。
"没关系啊,"依依仰着小脸,"叔叔去天堂后,我也会给你送糖吃的。"
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最终走向天堂的会是她。
而我,即将用这颗沾满鲜血的糖果,叩响地狱的大门。
01
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搬家公司的货车缓缓驶来,嘴里叼着劣质香烟,尼古丁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烟雾缭绕中,我的目光变得愈发阴郁。
夏日的阳光毒辣地照在水泥地上,扭曲的热浪中,几个搬家工人满头大汗地搬着破旧的家具。
"又来了一对母女。"我自言自语,看着那个穿着褪色碎花连衣裙的女人和她牵着的扎着两个歪歪斜斜羊角辫的小女孩,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烦躁。
这世界对我从来不公平,七岁那年,亲妈涂着艳红的指甲,踩着细高跟鞋,为了和富商双宿双飞,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在了福利院斑驳的铁门口。
十岁那年,我咬掉了霸凌者的半截手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从此再没人敢靠近我。
二十一岁,命运给了我最后一击——血癌晚期,医生公事公办的语气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剜着我的心。
我冷眼看着楼下那对衣着寒酸的母女,女人瘦弱的肩膀挂着个补丁摞补丁的帆布包,在搬家工人的帮助下,一件件地往楼上搬着家具,心里暗暗发笑。
"这世界不只我一个人倒霉。"我掐灭烟头,烟灰缸里的烟蒂堆积如山,转身关上了窗。
第二天一早,电梯里就传来了清脆的童声:"妈妈,你看,是昨天窗户里的那个叔叔!"小女孩的红色塑料凉鞋在地板上啪嗒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