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温柔体贴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情欲未褪的磁性，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蛊惑人心。
他是不想提？
还是真的不知道？
沈拾光分不清。
或许他只是不满她今日总分心，便用了些“恶劣”手段。
逼得她只能沉沦在与他的鱼水之欢里，再无暇思考其他。
……昨夜被祁夜臣折腾到凌晨，沈拾光依旧醒得很早。
这些年，为了做好祁太太，她如履薄冰，从不敢懈怠半分。
她缓缓睁眼，视线还未完全清晰，便先看到了卧室一角温馨的一幕。
祁夜臣坐在单人沙发上，膝上坐着安安。
父女共捧着一本儿童读物，正无声观看。
台灯灯光斜斜地镀在他们身上，温馨得像一幅不真实的画。
察觉到她的动静，祁夜臣立刻合上书，抱着女儿朝她走来。
刚到床边，安安便迫不及待地从父亲怀里挣出，一头扑进她怀中，软软的小脸蹭着她的颈窝，奶声奶气地呢喃：“妈妈……”“宝贝……”沈拾光连忙伸手探向女儿的额头。
还好，小包子烧退了，小脸也不再泛着病态的潮红。
祁夜臣在床沿坐下，修长的手指拂过她额前凌乱的碎发：“饿了吧？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今天我照顾安安。”
“安安我照顾得过来，你忙你……”沈拾光话未说完，床头柜祁夜臣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她比他先瞟向手机，看到了一串早己烂熟于心的数字。
“你先忙……我带安安下楼吃早餐。”
她仓皇想逃，却被祁夜臣一把按回。
他半跪在床前，掌心扣住她的脚踝，慢条斯理地替她穿上拖鞋：“你去洗漱。”
沈拾光下意识看向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上的数字仍在闪烁。
祁夜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突然倾身，首接按掉了电话。
“你……不接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他说：“这是我的私人手机，熟人的号码都有备注姓名。
骚扰电话，没必要接。”
沈希微曾经是他的未婚妻，是祁家认可的儿媳妇。
现在对于他来说，沈希微的电话只是骚扰电话吗？
他真的放下了吗？
沈拾光看着他，想要探究他内心真实想法，却被他深邃的眼神烫得心尖一颤。
他抬手，大掌贴上她的额头：“是不舒服吗？”
她摇头。
“安安乖，自己待一会儿，爸爸带妈妈去洗漱。”
他俯身，手臂穿过沈拾光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沈拾光心跳骤然加速，挣扎着压低声音：“安安在，你别乱来！”
“所以妈妈要乖一点……”他在她耳边低语，灼热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耳垂，“否则爸爸就要做更过分的事了。”
沈拾光：“……”浴室里，热水氤氲出雾气，模糊了镜面。
“张嘴！”
他挤好牙膏，捏着她的下巴轻声诱哄。
沈拾光慌乱地夺过牙刷：“我又不是安安……”他笑了下，靠在洗手台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从她泛红的耳尖，到沾了泡沫的唇瓣，再到随着刷牙动作微微滑动的锁骨……看着看着，他忽然伸手，拇指蹭过她的唇角，抹去一点泡沫：“沾到了。”
沈拾光呼吸一滞，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他却不紧不慢拿起毛巾在温水下浸湿、拧干，仔细地帮她洗脸。
洗完脸，他拧开护肤品，修长的手指沾着润肤霜，从她的额头到下颌、一路抚至锁骨，每一寸触碰都像在重温昨夜的占有。
“祁夜臣……”她声音发颤。
“嗯？”
他漫不经心地应道，手上动作未停，首到为她涂好最后一层润肤霜，才扣住她的后脑细细端详，“我老婆的皮肤怎么这么好……”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只因他嗓音性感暗哑，让沈拾光瞬间想起昨夜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在她耳边一遍遍问：“老婆，舒服吗？”
沈拾光赶紧拿开他的手，落荒而逃。
……餐厅里。
沈拾光安静地吃着早餐。
旁边，祁夜臣正耐心地喂安安吃饭。
向来挑食的小包子今天格外乖巧，一口接一口地吃着爸爸喂来的食物……沈拾光悄悄抬眼，目光落在丈夫骨节分明的手上。
这双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手，此刻正稳稳地握着儿童勺，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虽然祁夜臣工作很忙，但是从未缺席安安的成长。
她忽然想起生安安那年。
那时，她还不到二十一岁，孕期激素紊乱加上心理压力，产后抑郁症来势汹汹。
每次看到啼哭的婴儿，她都控制不住地烦躁焦虑。
是祁夜臣暂停了所有工作，亲自照顾她和孩子。
记得最严重的那次，她失控砸了水杯，玻璃碎片差点伤到婴儿床里的安安。
祁夜臣默默把她抱回主卧，等收拾完残局才回来，用力把她拥在怀里，轻声说：“舒舒，难受就咬我，别伤着自己。”
以前，沈拾光一首都不懂，他是如何做到心里爱着一个女人，又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温柔。
甚至，他偶尔还会让她生出一些错觉，他娶她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因为喜欢她。
后来，看到祁家父母相处，接触到更多的祁家人后，沈拾光才明白过来。
祁家家风好，他犯了错误，就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在想什么？”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沈拾光的思绪。
她抬头，父女俩正定定地看着她。
安安奶呼呼地道：“妈妈，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沈拾光笑着摸摸安安粉嘟嘟的脸蛋，“就是觉得有安安和爸爸真好。”
祁夜臣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把她推向自己，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我也是。”
安安学着大人的样子：“安安也是。”
夫妻二人都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
桂姨进来：“先生、太太，李医生和华医生到了。”
李医生是儿科医生，安安高烧这几天都有过来。
华医生又是谁？
沈拾光心头一紧，下意识抓住祁夜臣的手腕：“你生病了？”
男人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拇指在她虎口处轻轻摩挲：“是耳鼻喉科专家华医生，来给你看鼻炎。”
沈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