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向选择
武媚儿悬在霉斑遍布的洞顶，黑丝裙摆垂落的流苏扫过他结满硬痂的脚踝，"这破洞还漏风，你就像只钻进下水道的耗子。
"他捏着皱巴巴的火腿肠包装袋，喉结艰难滚动："周德海的别墅连下水道都镶金边。
"手机相册里，城建局长搂着嫩模举香槟的照片刺得人眼疼，"网民举报他鲸吞三千万征地款，账本却在纪委突查前烧成了灰。
"女鬼突然俯冲下来，草莓味的呼吸混着阴寒之气喷在他脸上："你想让我去地府捞个证人？
"半透明的指尖抚过玉佩符文，幽蓝光芒如涟漪般荡开，洞壁上的蟑螂瞬间僵死。
庄严扯松领口磨得起球的衬衫，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那是工地事故留下的勋章。
"还记得玉佩认主那晚？
"他抓起女鬼冰凉的手腕按在符文上，"你能附在上面离开巷子，就能潜入任何人的记忆。
"暴雨倾盆的深夜，周德海的别墅像头蛰伏的巨兽。
庄严套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藏青色西装，皮鞋底的补丁在水洼里洇出深色痕迹。
武媚儿化作青烟钻进他的袖口，符文在皮肤下发烫，"东南角监控有三十秒死角，地下室通风口能钻进去。
"檀木大门推开时，黄花梨家具的香气混着茅台的浓烈扑面而来。
二楼主卧传来娇笑声，庄严贴着墙根挪动，西装下摆扫过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
武媚儿突然显形，故意将水晶吊灯摇晃得叮当作响："好戏开始了。
"梳妆镜蒙上层白霜，拆迁户张老汉的脸缓缓浮现。
他七窍流血，手里攥着被撕碎的合同，"周德海！
你用推土机碾死我女儿时，可想到有今天？
"局长从真皮沙发上弹起，打翻的酒杯在地毯上洇出暗红，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庄严捏着便利店广告纸画的"桃木符"，故意让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地府巡察使奉命缉凶。
"他掏出用牛皮纸伪造的"生死簿"，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截火腿肠包装，"武判官，此人阳寿还剩几何？
""三......三天！
"武媚儿指甲暴涨三寸，将窗帘撕成布条缠住周德海的脖颈。
局长的金丝眼镜滑落在地，镜片映出女鬼嘴角撕裂到耳根的骇人模样，"再不交出证据，就用你的魂炼油点灯！
"保险柜打开的瞬间，金条碰撞声清脆如丧钟。
庄严余光瞥见墙角的碎纸机，突然按住武媚儿肩膀："找电子证据！
"女鬼会意，化作数据流钻进台式电脑，屏幕蓝光闪烁间，U盘自动弹出。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武媚儿用阴气卷起账本和U盘，拉着他撞碎落地窗。
玻璃碴划破庄严的手背，血珠滴在玉佩上，符文骤然爆亮。
两人在雨幕中狂奔，身后传来周德海的惨叫："别让他跑了！
"躲进废弃工厂的锅炉房，武媚儿气得将U盘砸向墙面。
金属穿透她半透明的手掌，撞在锈迹斑斑的管道上发出闷响："早知道首接吓他转账！
"庄严却掏出手机，将账本照片发给大学同学："独家猛料，分你三成。
""你就不怕记者曝光？
"女鬼悬浮在他头顶，黑丝裙摆扫落陈年积灰。
他扯下领带擦去脸上雨水，露出狡黠的笑："匿名爆料，警局还有悬赏金。
"三天后，周德海***案霸占热搜头条。
庄严戴着鸭舌帽走进警局，把写有证据藏匿地点的纸条塞进举报箱。
值班警察瞥见他袖口露出的破洞，递来杯热水："举报成功有二十万奖金，以后别穿这么寒颤了。
"半个月后，老小区的出租屋里飘着草莓蛋糕的甜香。
武媚儿把钞票折成纸鹤漫天撒，崭新的真皮沙发上堆着没拆封的名牌衬衫。
庄严盯着手机短信里的数字——二十万警局悬赏金，五十万媒体爆料费，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
"尝尝这个！
"女鬼突然把整个草莓怼进他嘴里，冰凉的触感混着香甜的果肉。
楼下夜市传来喧闹声，霓虹灯透过蒙着水雾的窗户，在玉佩符文上折射出奇幻的光斑。
从桥洞底到有了遮风挡雨的小窝，这个曾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的穷小子，终于尝到了靠"骗"翻身的滋味。
武媚儿哼着跑调的歌在客厅转圈，突然停在窗前："看，那辆迈巴赫里的老头，钱包鼓得能砸死人。
"庄严摩挲着发烫的玉佩，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嘴角勾起一抹笑。
警队会议室的灯光亮起，刑侦队长正在研究"神秘举报人"的线索，而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