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如墨的夜色笼罩着青玄宗后山，林墨蜷缩在寒潭边的青石上，十指深深抠进岩缝。

远处传来外门弟子们的哄笑声，带着灵力的鞭痕在他背上交错绽开，***辣的痛楚直钻骨髓。

"废物就是废物，洗个药鼎都能炸炉。"

赵无延踩着林墨的右手碾了碾，玉骨折扇挑起少年染血的下巴，"听说你妹妹在浣衣坊？明日我便让执事调她去伺候血煞宗的贵客......"

林墨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瞳孔骤然收缩。

三日前妹妹偷偷塞给他的半块灵石在掌心发烫，那是她浣洗三百件道袍换来的。

潭水倒映着血月轮廓，他看见自己眉心浮现一道金色纹路。

"咔嚓——"

怀中的古镜毫无征兆地裂开，万千星光从镜面喷涌而出。

林墨只觉得浑身经脉如同被天火重塑，蛰伏在骨髓深处的某种力量轰然苏醒。

赵无延的折扇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化作齑粉，连带着整条右臂都诡异地扭曲崩解。

"这不可能！"赵无延惨叫着后退，"你明明没有灵根......"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林墨瞳孔中映出的不再是寒潭，而是十二万九千具悬挂在血色巨树上的尸体。

每具尸体都长着林墨的脸，心口插着半面残镜。

林墨缓缓站起身，潭水在他脚下蒸发，气浪向四周扩散。

月光如银纱披在他肩头，背后浮现出九重若隐若现的仙宫虚影。

他伸手虚握，赵无延就像被无形大手扼住咽喉，生生提到了半空。

"你们不是喜欢用灵石砸人么？"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划过赵无延腰间储物袋。

三百枚中品灵石呼啸而出，在夜空中排列成诛仙剑阵，每一枚都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凄厉的惨叫惊起满山寒鸦。

当执事长老赶到时，只看到赵无延被钉在绝壁之上，周身要穴嵌满灵石，拼成"因果轮回"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