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的雅称

十八年的雅称

作者: 南宫亭逸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十八年的雅称大神“南宫亭逸”将夏葵江逾白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卷樱三月末的雨丝缠着樱花坠在校门江逾白攥着湿透的转学证明在岗亭前进退两值周生正欲扣广播站突然传来清泉般的女声:高一3班江逾白同请到学生会领取备用校值周生看了看江逾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转学证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同你没有学生按规定不能进”江逾白焦急地说道:“学我是新转来今天第一天报不小心把学生证忘在家里能不能通融一让我先进去?”值周生...

2025-02-27 16:06:22
卷一 春樱三月末的雨丝缠着樱花坠在校门口,江逾白攥着湿透的转学证明在岗亭前进退两难。

值周生正欲扣分,广播站突然传来清泉般的女声:"高一3班江逾白同学,请到学生会领取备用校服。

"值周生看了看江逾白,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转学证明,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同学,你没有学生证,按规定不能进校。”

江逾白焦急地说道:“学长,我是新转来的,今天第一天报到,不小心把学生证忘在家里了。

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先进去?”值周生摇了摇头,说道:“规定就是规定,不能破例。

你还是先去学生会领了备用校服再来吧。”

江逾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谢谢学长。”

值周生看着江逾白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他知道,作为值周生,必须严格遵守学校的规定,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而放松要求。

这时,广播站再次传来声音:“高一3班江逾白同学,学生会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备用校服,请尽快前来领取。”

江逾白听到广播,加快脚步,向学生会走去。

穿过缀满雨珠的紫藤花廊,江逾白看见少女踮脚够着储物柜顶的纸箱。

藏蓝校服外套从她臂弯滑落,露出内衬绣着的"夏葵"二字。

“同学你好,我叫江逾白,请问校服是在这拿吗?”江逾白轻声问道。

"雨天的值周生是食人鱼转世。

"她转身将校服抛给他,马尾辫扫过玻璃窗上未干的水痕,"你该庆幸我今早多领了件春季制服。

"江逾白接过校服,看着少女那充满活力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他注意到少女还在努力够着纸箱,便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需要帮忙吗?”夏葵回头看着江逾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能帮我拿到那个纸箱吗?我够不着。”

江逾白点了点头,轻轻一跃,稳稳地将纸箱从柜顶取下,递给夏葵:“给你。”

夏葵接过纸箱,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

江逾白微微一笑,说道:“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夏葵将纸箱放在一旁,转身继续整理储物柜里的物品。

江逾白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好感。

他知道,这个名叫夏葵的女孩,或许将会是他在这所学校里第一个朋友。

晨读时,班主任轻轻敲了敲门,走进教室,声音温和却清晰:“同学们,今天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一下。”

江逾白抱着书包,从门口走进教室,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和好奇。

他环顾四周,寻找着空位。

班主任继续说道:“江逾白同学,你就先坐在夏葵旁边吧。”

江逾白点了点头,抱着书包挤进靠窗的座位。

他刚坐下,就看到同桌夏葵正用美工刀在课桌缝里挑出半截粉笔头。

“嗨,同学,这么巧。”

夏葵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主动打招呼。

江逾白有些意外,随即回应道:“嗨,你好,我叫江逾白。”

夏葵将手中的粉笔头放下,伸出手:“我知道,咱们刚刚还见过呢。

我叫夏葵,以后咱们就是同桌了。”

江逾白也伸出手,与夏葵握手:“很高兴认识你,夏葵。”

夏葵指了指课桌上的钢琴键图案:“这是上届同桌留下的,听说你很会弹琴?”江逾白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嗯,还好吧。”

夏葵笑了笑:“我都听说了,你之前拿过很多奖的。

我也会一点,虽然不专业,但也挺喜欢的,不过我还是喜欢画画。”

江逾白看着夏葵那充满活力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教你。”

夏葵凑近了来:“真的吗,那我到时候画一副画给你当作学费吧。

对了,你从哪里转来的?”江逾白回答道:“我从隔壁城市转来的,之前学校离家太远了。”

夏葵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江逾白感激地看着夏葵:“好,谢谢你。”

两人聊着聊着,晨读的时间也渐渐过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校园的小径上,江逾白抱着一本乐谱,匆匆走向琴房。

他的脚步轻快,心情愉悦,因为今天他要练习一首新的曲子。

推开琴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阳光洒在钢琴上,显得格外宁静。

江逾白坐到钢琴前,打开乐谱,开始练习。

夏葵在校园里闲逛,她手里拿着一本画册,正准备去画室画画。

路过琴房时,她听到里面传来的琴声,心中一动,便轻轻推开门,探头望去。

只见江逾白正专注地弹奏着《菊次郎的夏天》,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温暖。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生命力。

夏葵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江逾白弹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欣赏着这美好的画面。

江逾白的琴声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她的心间,让她感到无比的宁静和愉悦。

江逾白弹完一曲,抬起头,看到夏葵站在门口,微微一笑:“夏葵,你来了。”

夏葵走进琴房,轻声说道:“我路过这里,听到琴声,就进来看看。”

江逾白点了点头,说道:“你喜欢这首曲子吗?”夏葵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喜欢,很好听。

你弹得真好。”

江逾白微微一笑,说道:“谢谢。

以后有空,我可以弹给你听。”

夏葵心中一暖,轻声说道:“真的吗。”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感到一阵温暖。

从那以后,夏葵和江逾白的关系更加亲密,他们一起在校园里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夏葵常常去琴房听江逾白弹琴,而江逾白也会在夏葵画画时,陪在她身边,给她提供建议和鼓励。

两人的友谊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后阳光斜斜地浸入画室窗棂,将夏葵的侧影镀上一层金边。

她正俯身在画架前,蘸着钴蓝的笔尖在调色盘上轻旋,忽又转向画布点染出几簇新绿。

江逾白驻足在门边,看见她马尾辫的发梢沾了抹赭石颜料,随画笔起落轻轻晃动,像支蘸了秋色的毛笔。

画布上的樱花树正舒展着云霞般的花簇,细碎花瓣飘落在未干的油彩溪流上。

夏葵忽然停笔后退半步,歪头打量画作时,鼻尖几乎要碰到画布上凸起的肌理。

"总觉得这里的明暗..."她低声自语着,浑然不觉身后已站了许久的人。

"如果在这里加些灰紫的过渡呢?"江逾白的声音惊得她笔尖一颤,几点钛白颜料溅落在画布边缘。

转身时撞进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夏葵慌忙用刮刀去补救那几滴意外,"你总这样不声不响的。

"画室里浮动着松节油与亚麻籽油的气息,混着窗外飘来的广玉兰香。

江逾白俯身看她在刮刀上缠了棉布,细细擦拭画框边缘,忽然注意到她小指关节沾着的群青色,像枚不小心盖上的印章。

"新谱的肖邦夜曲,总在第三小节卡顿。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画架木纹上轻敲节奏,"或许该把渐强处理得更..."话音未落,夏葵已扯过帆布围裙擦手,"现在就去琴房?"颜料斑驳的围裙滑落在地,露出她鹅黄色衬衫袖口,那里洇着深深浅浅的水痕。

江逾白弯腰拾起围裙时,瞥见画架底部用铅笔写着小小的日期——正是几周前前他们初遇那天的数字。

穿过爬满常春藤的回廊时,夏葵忽然停住脚步。

廊外梧桐叶影在她脸上摇曳,她指着琴房方向:"昨天路过时,听见你在弹《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风掠过她泛着油画光泽的发梢,"当时阳光正好穿过彩窗,把你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节拍器摆动的影子。

"琴房的老斯坦威泛着温润的光泽。

当《菊次郎的夏天》的旋律从江逾白指间流淌而出时,夏葵蜷在褪色的天鹅绒椅子里数着窗棂格数。

她看见琴谱架上的节拍器将阳光切割成菱形光斑,随着旋律在江逾白衬衫领口跳跃。

某个转调瞬间,她忽然明白画布上缺失的那笔灰紫——原来是他眼下淡淡的青影,是彻夜练琴的证明。

琴房木门突然被叩响时,夏葵正用铅笔在琴谱边缘画流动的云纹。

教务处主任推门带进一室槐花香,老式牛皮纸信封轻轻落在琴盖上。

"终于找到你两了,校庆节目单空着压轴位置呢。

"主任的圆框眼镜映着窗外的晚霞,"学生们都说,该让琴键与画笔来场对话。

"江逾白抚过信封上凸印的校徽,触到内里两张烫金请柬的温度。

夏葵的铅笔还悬在琴谱上方,窗边铜风铃叮咚作响,轻点低音谱号:"或许可以把《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和《星月夜》...""织成交响画轴?"江逾白指尖划过她画在谱边的漩涡星云,亚麻色与钴蓝色在暮色中悄然晕染。

夏葵抽走他指间的请柬,发现演出日期竟与画架底的铅笔日期重叠成完美的圆。

画室与琴房间的常春藤廊道忽然变得太短,装不下骤然加快的心跳与翻飞的灵感。

他们开始在每个黄昏交换领域。

当江逾白在夏葵的画布上调试《月光》的银灰色时,夏葵正往琴谱里编入鸢尾花的脉络。

某次排练四手联弹的间隙,她忽然把沾着玫瑰茜草颜料的指尖按上高音区:"听,这是樱花坠落的速度。

"黑白琴键上便绽放出十六分音符的花雨。

暮色将天台的蓄水箱染成钴蓝色时,夏葵正用速写本垫着琴谱改画分镜。

江逾白忽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两瓶玻璃汽水,开盖时涌出的气泡声惊飞了歇在避雷针上的鸽子。

“给,夏大小姐,请你喝。”

江逾白一边把汽水递给夏葵,一边也掏出自己的饭盒。

“哇哦,你真好,谢谢你。”

夏葵揭开磨砂玻璃饭盒,溏心煎蛋的蛋黄正微微颤动。

清炒芥蓝码得齐整,边角塞着两颗昨晚餐剩下的酱烧香菇,隔层里腌萝卜脆片叠成小雪山——美术生的强迫症让最家常的菜色也显出构图感。

江逾白哗啦一声拉开三层不锈钢饭盒,糖醋小排的酱汁差点溅到夏葵的帆布包上。

"我妈非塞进来的。

"他指着最下层冒尖的米饭苦笑,第二层的青椒肉丝混着煎带鱼,顶上还歪着颗卤蛋,"说是用脑过度需要补蛋白质。

"夏葵用筷子尖戳破自己饭盒里的煎蛋,金黄的蛋液渗进米饭里,铁质水箱被晒出淡淡的锈味,混着家常饭菜的油香。

夏葵说起附中食堂总把茄子烧得黑糊糊,江逾白立刻掏出手机展示他拍过的各校奇葩菜式——音乐学院的蓝莓炒苦瓜,美院附中的墨鱼汁拌面。

两人笑得太厉害,江逾白的筷子头戳进了夏葵的腌萝卜堆,脆响惊飞了水泥栏上的麻雀。

"你饭盒底下压着什么?"夏葵忽然瞥见不锈钢餐盒底的反光。

江逾白慌忙用袖子抹掉油渍,露出贴纸残留的泛白印痕——是小学时流行的钢琴键图案贴纸,边角还粘着干涸的酱油渍。

这个发现让夏葵笑得呛住,指着他饭盒里青椒肉丝摆出的五线谱形状:"江同学,摆盘强迫症是病啊。

"“那这么说,你不也有。”

江逾白急忙说道。

暮色漫上来时,夏葵才发现带来的柠檬糖早被体温焐软,黏在糖纸上揭不开,“给,将就一下吧,小江少爷。”

"其实最初,我爸并不想让我学艺术的。

"江逾白忽然开口。

“为什么?”夏葵不可置信的追问着,“你那么有天赋,为什么还要反对你学艺术啊?”江逾白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爸希望我能继承家里的企业,他觉得艺术这条路太不稳定,没有保障。

他希望我能有一个更稳定的未来。”

“我说江少爷,我真不知道是应该羡慕你还是要为你抱不平了,那你怎么办?你还是选择了艺术,对吧?”江逾白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是啊,我还是选择了艺术。

虽然这条路不容易,但我觉得这是我的梦想,我不想放弃。”

夏葵轻声说道:“你做得对,追求自己的梦想才是最重要的。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我考上了美院附中,但是我没去,你一定不能跟别人说这件事啊。”

夏葵凑到江逾白身边小声说道。

“那你为…”还不等江逾白说完,夏葵抽出夹在速写本里的银杏叶,叶脉间还残留着去年秋天的雨水痕迹,接着说道,我爸在工地摔断三根肋骨那天,恰巧是美院缴费截止日,我妈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就剩下一个只知道成天酗酒的爹。

"她指甲无意识抠着画板上干结的丙烯块,"这所高中答应供我到毕业,只要我每学期去美术班做助教三十课时。

"远处琴房飘来走调的《致爱丽丝》,夏葵忽然笑出声:"多划算,用三十个下午换无限量画布。

"她翻转手腕展示掌心的茧,不是握笔磨出的位置,而是长期搬运画框勒出的红痕,"教导主任说这是最实用的美术教育。

"风突然变急了,裹来她身上松节油与廉价皂粉混杂的气息。

江逾白想起她总把衬衫袖口磨出毛边,却舍得用半个月餐费换进口刮刀。

上个月颜料涨价,我改用了食堂的甜菜汁和红茶渣。

"她笑着展开手掌,虎口还留着紫红色的染渍,像枚残缺的胎记,“你看我厉不厉害,嘿嘿。”

风卷起速写本里的银杏叶,江逾白接住飘落的叶片。

"你看,我们都在拿血肉养着心里那簇火。

"江逾白忽然将银杏叶覆在她颤抖的手背,叶脉与掌纹重叠成燃烧的血管。

远处走调的音符突然连贯起来,有人在琴房弹起了完整的《月光》。

转眼校庆日终于来临,幕布掀开时,盖内侧贴着的值日表被撕得只剩一角——上周大扫除他们用酒精棉片把每个琴键都擦了三遍。

夏葵伸手调整琴凳高度时,瞥见黑漆琴盖上浮着层极淡的圆形光斑,是礼堂顶灯在保养得当的烤漆面折出的暖黄涟漪。

当主持人宣布他们上场时,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江逾白和夏葵相视一笑,轻轻点头,然后将手放在琴键上。

江逾白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夏葵的手指则细腻而坚定。

四只手悬在琴键上方的瞬间,江逾白看见自己袖口在琴体侧板映出的倒影:那抹与夏葵裙摆呼应的群青色,此刻在钢琴漆面里晕染成更深的蓝。

夏葵的左手小指在起奏前轻轻扫过中央C键,确认上周卡住这个键的橡皮屑已彻底清理。

当《月光鸣奏曲》的旋律从八十八颗亚克力琴键中涌出时,江逾白听见低音区传来熟悉的木质共鸣——那是他们用礼堂保管室的专用油养护过的击弦机。

夏葵的月白裙摆随节奏轻晃,高潮段落到来时,两人的手影在琴键上叠成飞鸟形状,保养良好的共鸣板将每个音符打磨得圆润透亮。

当最后的重音和弦震落琴盖上漂浮的微尘,他们同时看见黑漆表面倒映着观众席晃动的手机闪光灯,像散落在夜幕里的星子。

起身鞠躬时,江逾白的衬衫后摆从裤腰滑出一角,夏葵的蝴蝶骨位置渗出汗渍勾勒出隐约的翅膀。

台下欢呼声裹着几声"安可"的起哄,混着后排男生偷喝可乐的嗝气。

他们退场时,老珠江钢琴某个松动的琴键终于轻轻回弹,发出叹息般的余韵。

后台的节能灯管滋滋响着,江逾白弯腰拔延音踏板连接线时,后腰忽然贴上冰凉的触感——夏葵把矿泉水瓶横在他衬衫汗湿的褶皱处。

老式更衣室的布帘豁了道口子,漏进舞台那边主持人报幕的尾音。

夏葵蹲在地上整理帆布包,发梢还沾着琴凳的麂皮绒絮。

江逾白拧开瓶盖才发现是她用马克笔标记过半瓶线的"演出专用水",他们并排坐在道具箱上啃小面包时,夏葵突然用膝盖撞他小腿:"领带歪了。

"江逾白低头看见温莎结确实偏向左侧,她裙摆内衬的缝线正绽开珍珠大小的缺口——那是上周赶制演出服时她偷用了美术课的鱼线。

走廊传来体育老师喝止嬉闹的哨声,混着后台电视机播放往届校庆录像的杂音。

江逾白突然把矿泉水瓶贴到她额头上,冷凝水顺着刘海滑进衣领:"准备谢幕拍合照了。

" 夏葵猛地缩脖子,从道具箱蹦起来时碰翻了琴谱。

泛黄的纸页散落一地,某页空白处露出他们用红笔画下来玩五子棋的格子——上周等彩排时打发时间用的。

"周四该你倒垃圾。

"她蹲在地上捡谱子,指尖敲了敲谱架背面泛黄的便利贴。

江逾白正把歪斜的温莎结彻底扯开,"知道,记得把琴房钥匙给我。

""化学作业。

"江逾白指着自己的包,"明天早自习。

"夏葵把最后一口小面包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混道:"比上周美术课补交作业刺激多了。

"江逾白拎起她落在琴凳上的帆布包,包带挂着的校牌轻轻晃荡——照片还是高一时的齐刘海。

"领子。

"他忽然伸手,食指在她后颈处轻轻一勾。

"第三排,夏葵往左挪!"教导主任的激光笔红点在夏葵裙摆上游移,她后退半步踩中了话筒线。

江逾白伸手扶她肘部时,听见自己的衬衫后摆又滑出裤腰的窸窣声。

"钢琴组再靠近些!"摄影师从三脚架后探出头。

夏葵的帆布鞋贴着江逾白的皮鞋跟,裙摆内衬的裂口又绽开两公分。

她摸出别在腰间的燕尾夹,借着前排舞蹈队成员的蓬蓬裙遮掩,把布料夹出个临时褶皱。

"那个领带歪的男生..."教导主任的激光笔突然瞄准江逾白的领结。

夏葵憋着笑看他手忙脚乱调整温莎结,腕间的医用胶带在闪光灯下反着光。

"看镜头!"快门按下的刹那,后台传来熟悉的琴键回弹声——老珠江钢琴的中央C键又卡住了。

江逾白下意识转头看向声源,夏葵正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于是合照上留下他模糊的侧脸与她指尖的虚影。

江逾白悄悄把滑出裤腰的衬衫后摆塞回去,指尖碰到夏葵别在他后腰的燕尾夹——金属齿上还勾着她裙摆的蓝线头。

"好,再来一张!"教导主任的保温杯磕在钢琴盖上,枸杞随震动浮沉。

快门声与琴盖关闭的闷响同时响起。

照片最终定格时,夏葵的帆布鞋踩着江逾白擦亮的皮鞋,他歪斜的领结挨着她锁骨处晕开的群青色,背景里舞蹈队成员的羽毛头饰正巧挡住钢琴上"请勿饮食"的警示牌。

闪光灯熄灭的刹那,他们同时瞥见琴谱架背面那张便利贴正在穿堂风里轻轻掀起一角:"倒垃圾,别忘了钥匙——周四"校庆的喧嚣渐渐远去,江逾白独自一人来到琴房,准备收拾演出后的残局。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木质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温暖的光斑。

琴房里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仿佛刚才的热烈从未发生过。

江逾白轻轻推开琴房的门,走进这个熟悉的空间。

他走到钢琴前,轻轻抚摸了一下琴键,阳光洒在他的手上,显得格外温暖。

他闭上眼睛,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弹奏时的激情和喜悦。

地上散落着一些纸巾、矿泉水瓶和一些杂物,他弯下腰,将他们全倒进垃圾桶,却发现里有半板止痛药。

“这里为什么会有止痛药?”江逾白心想着,但他没有继续深究,只是希望快点整理完去找到夏葵。

江逾白拎着鼓胀的垃圾袋穿过走廊,夕阳正卡在校医室窗帘的破洞间。

他瞥见夏葵背对着门在药柜前踮脚,左手无意识按着心口,腕间的医用胶带被汗浸得发白。

装止痛药的铝箔板在她指间闪了一下,迅速被塞进帆布包夹层。

“你怎么了。”

江逾白急忙跑过去。

夏葵用鞋尖把滚落的药盒踢进柜底:"我来拿点维C泡腾片。

"她晃了晃橙黄色药瓶,标签早被撕去半截,"要尝尝橙子味吗?"“不用了,晚上你打算吃什么,食堂吗?”江逾白问道。

“嗯,去食堂吧,我刚好也有点饿了。”

江逾白点了点头,拎着垃圾袋和夏葵一起走出校医室。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着。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

卷二 蝉噪夏葵与江逾白的关系变得愈发微妙起来。

夏葵渴望自由,她热爱绘画,渴望在艺术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当父亲又一次对她施加压力时,她决定暂时逃离那个让她喘不过气的家。

她选择了学校画室作为自己的避风港。

画室是夏葵最喜欢的地方,那里堆满了颜料、画布和未完成的作品。

她可以在这里尽情挥洒自己的灵感,忘却一切烦恼。

而江逾白也会借着练琴的借口,在画室默默陪着夏葵。

直到这天,夏葵站在画室门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任性,但逃离父亲的压迫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画室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显得格外温暖。

江逾白正在画室里练习钢琴,一曲肖邦的《夜曲》流淌而出,宁静而舒缓。

夏葵推开门,轻声喊道:“江逾白?”江逾白停下弹奏,抬起头,看到夏葵拖着行李站在门口,有些惊讶:“夏葵?你怎么来了?”夏葵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躲闪:“我……我想在这里住一晚。

我爸爸又开始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受不了了。”

江逾白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夏葵的肩膀:“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夏葵松了一口气,走进画室,把行李放下。

江逾白看着她,认真地说:“不过,你这样跑出来,你爸会担心的。”

夏葵抬起头,眼神坚定:“我知道,但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哪怕只是一晚。”

江逾白叹了口气,微微一笑:“好吧,我陪你。

不过,我得找个理由跟家里说。”

夏葵有些担忧:“你家里不会怪你吧?”江逾白摇了摇头:“不会,我跟我妈说我要在学校练琴,顺便在画室过夜。

我妈知道我最近在准备比赛,应该不会怀疑。”

夏葵有些内疚:“那我岂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江逾白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温柔:“傻瓜,你是我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再说,我也想有个理由多待在画室。”

夏葵被他的话逗笑了:“你这家伙,明明是帮我,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江逾白也笑了,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没办法,谁让你住进我的‘领地’了呢?”两人相视一笑,画室里弥漫着一种温暖的氛围。

夏葵感到心里的紧张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心的感觉。

江逾白走到钢琴前,重新坐下,轻轻弹奏起一段旋律。

夏葵走到画架前,拿起画笔,开始在画布上作画。

画室里,音乐与色彩交织,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江逾白,你说,人为什么要被别人安排呢?”夏葵一边作画,一边轻声问道。

江逾白停下弹奏,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他们害怕我们走错路吧。

不过,有时候,我们也要勇敢地走自己的路。”

夏葵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嗯,我会的。

谢谢你,江逾白。”

夏葵站在画架前,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轻轻舞动。

她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坐在钢琴前的江逾白,他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宁静。

钢琴的旋律如流水般倾泻而出,而夏葵则用画笔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好。

画布上的江逾白被夏葵描绘得栩栩如生。

他的轮廓被细腻的线条勾勒出来,微微低垂的头,专注的神情,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的姿态都被捕捉得恰到好处。

夏葵用温暖的色调描绘他的皮肤,用深沉的蓝色和黑色勾勒出钢琴的轮廓,而背景则是一片朦胧的光影,仿佛整个世界都为这一刻的宁静让步。

那双眼睛在画布上透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能透过画面看到他内心的专注与温柔。

夏葵用淡淡的灰色和棕色混合,描绘出他眼中的深邃,让观者仿佛能从中感受到音乐的流动。

在画面的左下角,夏葵画了一束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它轻柔地落在江逾白的肩上,为整个画面增添了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她用轻盈的笔触描绘月光的质感,让画面既有光影的对比,又不失柔和。

夏葵不时停下手中的画笔,退后几步,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满意,又有些许挑剔。

她知道这幅画不仅仅是江逾白的肖像,更是她心中对这段情谊的珍视,以及对音乐与艺术的热爱。

“夏葵,你在画什么?”江逾白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夏葵微微一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随便画画。”

江逾白停下钢琴,好奇地走过来,站在夏葵身后。

夏葵急忙上前想要挡住那副画。

“哎呀,你不要看。”

少女的脸早已羞红。

但江逾白似乎并不打算让步,夏葵只好让开身子。

他看着画布上的自己,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这是……我?”夏葵点了点头,有些紧张地等待他的评价:“我只是想记录下这一刻,你弹琴的样子很美。”

江逾白凝视着画布,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微笑:“你画得很好,夏葵。

我好像真的能从画里听到琴声。”

夏葵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真的吗?那就好。”

江逾白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仅画得好,还很会捕捉细节。

这幅画,让我感觉好像时间都静止了。”

夏葵低下头,有些害羞地说:“我只是想把这一刻留住。

你弹琴的时候,我总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江逾白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暖:“谢谢你,夏葵。

有你在,画室真的变得很特别。”

两人相视一笑,画室里再次被宁静的氛围包围。

夏葵回到画架前,继续在画布上作画,而江逾白则重新坐回钢琴前,继续弹奏。

这一刻,音乐与色彩交织在一起,成为了他们心中永恒的画面,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隔绝在外。

第二天上午,画室里还残留着昨夜的宁静与美好。

夏葵正在给画作最后的润色,而江逾白则在钢琴前练习一首新的曲子。

突然,画室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有人在激烈地争论。

夏葵和江逾白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不安。

江逾白停下弹奏,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夏葵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也跟着走了过去。

“怎么了?”夏葵轻声问道。

江逾白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抓住门框,声音有些颤抖:“那是…我妈……她来学校了。”

夏葵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江逾白的家庭一直很严格,他的母亲很少干涉他的生活,但一旦出现,必定是大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江逾白的肩膀:“我陪你去看看吧,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江逾白点了点头。

行政楼的走廊里,江逾白的母亲正和一位老师激烈地争论着。

她的脸色铁青,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我来办退学手续,这是我的决定。”

老师显得有些无奈,他试图缓和气氛:“江夫人,逾白的成绩一直很好,而且他很有音乐天赋,在这方面的成就,您也是有目共睹的,退学太可惜了……”江逾白的母亲打断了他:“我知道他有天赋,但现在家里的情况不允许他继续上学。

请你们理解。”

夏葵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心里满是担忧。

她知道江逾白对音乐的热爱,退学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阿姨,您好。”

夏葵轻声说道,语气尽量保持平静。

江逾白的母亲抬起头,看到夏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你是谁?”夏葵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是江逾白的同学,夏葵。

阿姨,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江逾白真的很喜欢音乐,他在这里过得很好……”江逾白的母亲冷笑了一声:“喜欢?他再喜欢又能怎样?现在家里都破产了,连学费都交不起,还谈什么喜欢?”夏葵被她的话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老师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江夫人,学校可以考虑减免部分学费,或者提供奖学金,让江逾白继续完成学业……”江逾白的母亲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不用了,我不想让他欠学校人情。

退学手续我今天就办。”

夏葵看着她,心里满是不甘心。

她知道江逾白的母亲是个很要强的人,但这样的决定对江逾白来说太残忍了。

“阿姨,您能不能再等一等?”夏葵低声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也许会有解决的办法……”江逾白的母亲看着面前的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我已经决定了。”

就在这时,江逾白从后面走了过来。

他看到母亲,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妈,你怎么来了?”江逾白的母亲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江逾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不敢相信母亲会这样突然地做出决定。

他看向夏葵,眼神里满是求助。

“妈,我……”江逾白刚想开口,就被母亲打断了:“别说了,家里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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