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万的支票递过来时，陈默手指发抖，在签约现场就红了眼眶。
当晚他们挤在麻辣烫小店庆祝，他忽然单膝跪地，油渍斑斑的牛仔裤蹭在地上："等公司上市，我分你一半。
"林浅用筷子尾敲他额头："留着娶老婆吧。
"——两年后行业峰会上，陈默作为新贵上台演讲。
镜头扫到观众席里的林浅，她正低头调试首播设备——，她依然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
上市庆功宴那晚，陈默把支票和地皮合同塞进她公寓抽屉。
林浅原封不动退回去，第二天却在办公桌上发现镶在相框里的旧照片——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年轻的他举着啤酒罐，她累得靠在他肩上睡着，电脑屏幕亮着未完成的程序代码。
相框背面刻着："200万只是开始，你才是我的底牌。
"从那时候起，200万的支票和地产转让合同就一首在抽屉里。
他始终觉得她不会真的拿走。
那些白纸黑字像一道悬崖，跨过去就再没有回头路。
陈默了解林浅的性子，知道她最怕决绝。
就算是每次争吵后都是她先低头，就这样文件在抽屉里积了灰，成为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试探。
翻开第一页，条款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虽然法律术语晦涩难懂，但关键信息一目了然：这是一块位于城市东郊的土地，面积约15亩。
三年换三千万？
林浅突然觉得也不算亏。
有几个女人的青春消耗费能拿到这么多？
女人的青春能有几次换来这样的回报？
她默默将文件塞进包里。
既然己经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为什么不收下这些补偿？
感情消逝了，至少还有金钱作为慰藉。
她不是那些言情小说里故作清高的女主角，不会虚伪地拒绝应得的补偿。
现实生活远比虚构故事残酷，每一分钱都是实实在在的保障。
青春易逝，容颜易老，唯有握在手中的财富不会背叛。
她太清楚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知道感情不过是场华丽的幻觉，而银行卡里的数字才是永恒的依靠。
这不是拜金，而是清醒。
最后检查了一遍公寓，确认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只小箱子安静地立在门边，看起来孤单却踏实。
她拎起箱子，重量刚好，不会太沉也不会太轻。
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这三年画上一个句号。
——————————陈默推开家门时己是凌晨三点。
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在空气中飘散，屋内一片寂静。
他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挥之不去，***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随手扯开领带，衬衫领口松散地敞着，本想靠在沙发上稍作休息，却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客厅时，他被厨房传来的声响唤醒。
瓷碗与玻璃杯轻轻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安静的早晨格外清晰。
他掀开不知何时盖在身上的毛毯，缓缓坐起身。
宿醉般的头痛让他下意识揉按太阳穴，另一只手摸索着去够茶几上的水杯。
厨房里的动静仍在继续，锅铲与铁锅的金属摩擦声夹杂着水流冲刷的声响。
他眯起眼睛望向厨房方向，隐约可见一个忙碌的身影。
水杯在手中微微发凉，他仰头喝下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喉间的干涩。
他的手悬在茶几上方，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面，却什么也没抓住。
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酒气，混合着毛毯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陈默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三年了，这种半推半就的相处方式，这种欲言又止的对抗，居然还在继续。
他站起身，喉咙里压着一句未说完的威胁。
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就在这时，厨房方向传来脚步声，赵妈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走出来。
她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和善笑容，眼角堆起细密的皱纹。
"少爷，你醒了？
"赵妈的声音里透着熟悉的关切，"先去洗漱吧，早餐马上就好。
"她放下餐盘，顺手整理了一下沙发上的毛毯褶皱，"怕你着凉，我特意把暖气调高了些，又给你加了条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