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回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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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朦胧中,秦舒婳将手抬起,想要压住伤口那滚滚而来的疼痛。

“小姐,可别动。”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抓住秦舒婳的手腕。

最后,我还是要远嫁敬国,原来,我连自己的生死都决定不了……没有重获新生的喜悦,秦舒婳眼角滑下一滴泪水,双眼缓缓睁开。

“小姐,您醒了?”

紫萝用帕子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温柔地说道:“小姐忍忍,奴婢己经叫紫萱和紫玉去通知大小姐和夫人了,很快就会有大夫过来医治。”

秦舒婳努力眨眨眼,仔细辨认眼前的人,是她的大丫鬟紫萝。

看她的样子倒是年轻了许多,可是紫萝早在自己十岁上就嫁人了呀,怎么会在宫中?

“小姐,小姐?”

紫萝见她不说话也不动,还以为是撞坏了脑子,急得额头上快要沁出汗珠来。

“我没事。”

秦舒婳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一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

从紫萝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看了一眼,秦舒婳忍不住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嘶!”

头部传来的疼痛让秦舒婳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又抬起了手。

“小姐可千万不要乱碰,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紫萝见她又要拿手去碰,将她两只手都拢在了一起。

“奴婢给小姐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说罢,紫萝对着她的额角轻轻吹了两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秦舒婳觉得头没那么痛了。

“紫萝。”

秦舒婳将头偏了一下,望着坐在床边的紫萝。

“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您不记得了?

奴婢不是给您拿绿豆汤吗,紫萱和紫玉两个贪玩的丫头真是半点不顶事!

一眼没看到就让您从秋千上掉了下来!

奴婢,奴婢当时不应该走的!”

紫萝一边小心翼翼看顾着秦舒婳不要去碰额头上的伤口,一边囫囵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

“你先别哭了,去给我找身衣裳换了,我不碍事的。”

秦舒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都这样了就不要动了,好好休息。”

紫萝向来对她很好,看她这样难受,心里也心疼。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就先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吧。

“小姐?”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紫萝有些疑惑:小姐是不是真的摔坏了脑子?

“回答我。”

秦舒婳长呼一口气,把头痛感暂时压制下去。

“今儿是少爷周岁呀,您外祖母都过府来了呢。

只是可怜了小姐,难得见一回外祖母,却受了这样重的伤。”

“你说谁!”

秦舒婳有些吃惊。

印象中自家和外祖家并不十分热络,只匆匆见过表姐两回,还是在别人家的宴会上。

“小姐莫要多想了,好好休息,以后还是有机会见到的。”

“去给我找衣裳换了,我要去拜见祖母和外祖母。”

“小姐……”“快去!”

从前小姐一向听话,通常紫萝哄两句她就妥协了。

只是今日突然闹起大小姐脾气,紫萝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是。”

紫萝退出去找衣裳,秦舒婳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如果现在不是一场梦的话,那么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就是一场可怕的梦境。

不想重蹈覆辙的话……秦舒婳眯着眼,努力回忆“梦中”发生的一切。

飞白周岁,那我现在应该是五岁。

如果之前梦到的都是真的,秦舒妤又为什么害我。

“嘶”秦舒婳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并不深刻,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而且现在头痛欲裂严重影响思考。

最终她还是决定先去看看这位前生未曾谋面的外祖母再说。

好容易靠在床边恢复了些精神,紫萝拿了件桃粉花蝶的裙子过来帮她更衣梳头。

“有没有素净一点的。”

面对小时候最爱的桃粉色裙子,秦舒婳却半点提不起兴致来。

“小姐一向喜欢桃粉色,怎么今日却想要穿素净的衣裳?”

“罢了,今日飞白周岁宴,先穿着吧。”

秦舒婳望向镜中的自己,五官小巧,肤色白皙,若是没有这个猩红可怖的伤口,应该会更好看。

紫萝安静地给秦舒婳梳头,额前碎发全部拢起。

正腾不开手时,屋里的二等丫头紫萱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身上甚至沾了些灰,想是跑急了摔了一跤。

“小姐你没事儿了!”

看到秦舒婳正在梳妆,紫萱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对小姐讲话要用敬语!”

紫萝教训了一句。

“怎么跑得这样急?”

教训过后,紫萝感觉有些不对,望向她身后。

原本叫她去找大小姐请大夫的,怎么她回来了大夫却没有跟来?

“红叶姐姐说二小姐脚受伤了下不来床,将大夫带走了,我和紫玉争不过她,只好留了紫玉去催大夫,我自己先过来回话了。”

紫萱满脸的委屈。

“算了,你们两个小丫头如何争得过二小姐面前的一等丫鬟。

便是我去了,怕也是带不回来的。

只是苦了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等着。”

说着,紫萝眼眶又开始泛红。

二小姐素来受宠,老爷夫人得了什么都紧着她,便是大小姐也没有她在老爷夫人面前得脸。

“紫萱,去给我取一条抹额来,大夫来了怕也是赶不及晚宴。

外祖母和祖母这会儿都在,我既没什么大碍,就该先去给两位请安。”

感受到紫萝的委屈无奈,秦舒婳岔开了话题。

“这个时节小姐要什么抹额?”

紫萱毕竟还小,有些复杂的事情脑子转不过弯儿来。

“叫你去你就去。”

紫萝将拢好的碎发又沾了头油抹了抹。

小姐头上这么明显的伤口,若是被宾客们看见了总归是对家里的名声不好。

“拿一条颜色深的。”

看看镜中略显苍白的小脸,紫萝又嘱咐了紫萱一句,。

“要不要用布包一下,小姐?”

伤口流血的状况虽然隐隐有止住的趋势,却难保被抹额摩擦之后再流。

“没关系的。”

秦舒婳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一番梳妆过后,打发了紫萱叫她去将大夫首接带到会客厅,秦舒婳就让紫萝牵着她过去。

小院到会客厅的路并不长,可是秦舒婳觉得自己从没走过这么漫长的路。

头痛欲裂,脚步虚浮,可她从来没有走得这么坚定而努力过。

甚至紫萝想要抱她走一会儿也被拒绝了。

“给祖母,外祖母和母亲请安。”

秦舒婳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大家聊得正开怀,见她踉踉跄跄跑过来更是开心。

祖母笑得有些合不拢嘴,连忙把她招到自己身边来。

“瞧瞧,打扮的和她娘一模一样!”

祖母李氏将秦舒婳抱在怀里,看着她头上和夫人白氏相似的抹额首发笑。

李氏是秦舒婳祖父的发妻,也是这院里唯一的老夫人。

秦家家训,不得纳妾。

这也是外祖母温氏愿意将女儿下嫁过来的原因。

“这抹额怎么湿了一块?”

外祖母是在秦舒婳周岁之后第一次见这个外孙女,虽然没怎么刻意观察,还是因为坐得近看出了一些端倪。

秦舒婳有些心虚,没敢转过去看她。

“我带小姐下去换条抹额吧。”

紫萝觉得有些心疼,小姐伤口还没长好,肯定是又被抹额蹭得出血了。

“首接拿掉就是了,不用那么麻烦。

小娃娃火力壮,这么热的天,抹额带久了对身体也不好。”

外祖母毕竟是出身武将府邸,做事就不拘小节了些,顺手摘下秦舒婳的抹额拿在手中。

秦舒婳额头刚刚结出的血痂被扯开又流了一股血,她下意识用手去捂伤口,蹭了一手的血。

“小姐!”

紫萝来不及阻止,只能拿帕子去给她擦手。

“你是怎么伺候小姐的,居然头上破了这么大的口子都不知道!”

老夫人抱着秦舒婳,一边给她擦伤口,一边训斥紫萝。

因为生气下手有点偏,秦舒婳也没吭声。

今日宾客众多,若是知道府上小姐受伤了都没人管没人问,背后指不定要怎么议论呢!

“祖母不要生气,是舒婳不好,非要去荡秋千,不关紫萝姐姐的事。

祖母消消气,我就是怕祖母生气才没让紫萝姐姐说的。”

秦舒婳毕竟是五岁模样,一撒娇就让祖母心软了下来。

不过,五岁的孩童就能如此隐忍,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不哭不闹,倒是让她外祖母心中多了一丝喜爱。

“亲家莫动气,如今找个大夫看看才是正经,这些下人等会儿再处罚也不迟。”

好在屋里此刻没有外人,外祖母便提议叫大夫过来给舒婳看看。

“你快去找个大夫来。”

夫人这才吩咐身后的王妈妈。

“就说来给夫人请个平安脉。”

老夫人毕竟心细一些,对王妈妈多叮嘱了一句。

“是,老夫人,夫人。”

王妈妈得了令,应了一声就要退出去。

那边紫萱和紫玉带着大夫就到了,身后还跟着秦舒妤和她的大丫鬟红叶。

秦舒婳瞄了秦舒妤一眼,她伤得并不如想象中严重。

老夫人看了大夫身边这几个人心中有些奇怪,却也只是一闪而过,未曾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