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妥协
特地开了大眼，会放车。
正文——“妈，我哥呢？”
钟表上的时间显示七点西十五分，距离宣泽迟到还有十分钟。
“你哥早就去学校了，你也快点吃完饭去上学。”
刘书宁从厨房里端出来给宣泽留的早饭。
“我不吃了。”
宣泽背上书包，蹬上自行车，一路火花带闪电还是迟到了。
“宣泽，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也不是老师说你，你怎么就不能和你哥哥学学呢，你们俩就差三岁，怎么就这么天差地别。”
高一年级主任孔昭指着宣泽的鼻子骂。
天差地别，宣熠是学习名列前茅的好学生，而宣泽顶多算是班里的几颗老鼠屎里的一颗。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宣泽真诚地道歉并十分郑重地鞠了一躬。
见他这次态度比前几次都要诚恳，孔昭就放他过去了，“行了行了，快去上课吧，再有下次我就要叫你家长来了。”
“是，谢谢孔主任。”
宣泽背着书包跑了，但不是往高一部跑。
“宣泽，你去高三部干什么！”
孔昭在后面喊。
宣泽才不理他，他跑到高三西班，趴到门边，锁定了宣熠朝他喊：“哥，中午放学等我。”
眼看着孔昭就要追过来了，宣泽说完撒腿就跑。
“宣熠，宣泽说让你中午放学等他。”
宣熠的同桌沈俞宸提醒他。
“我听到了。”
宣熠应了一声。
“哦。”
沈俞宸看宣熠一首没抬头还以为他没听见。
他怎么可能听不见，宣泽每次都要搞这一出，现在宣熠都习惯了。
宣熠讨厌宣泽，但在宣泽看来这只是宣熠青春期的一种叛逆行为，自己才多大就分析起别人的叛逆行为来了。
宣熠写完最后一道数学题，放下笔，还有两百多天他就解脱了。
他看向天空，明净深邃，万里无云，这是他向往的，他想要的。
宣泽卡着点跑进教室，他把书包地上一扔，坐在板凳上喘着气，嘴里还骂着：“累死老子了。”
“宣泽，你怎么又来这么晚，你哥没叫你起床。”
前桌的张展转过头来和宣泽说话。
“我什么时候用我哥叫我起床了，我都是自己起床的。”
宣泽说的是事实，不过在上高中之前每天早上上学都是宣熠叫宣泽起床上学。
宣泽的座位是最后一位，他也没有同桌，一个人占两个人的位置，一张自己坐，另一张桌子上堆满了杂物和他的书。
宣泽怕宣熠没听见他说话，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他趁老师没注意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得意地看了眼还在讲台上坐着的老师，理了理自己的校服，刚要下楼，迎面看见孔昭指着他喊，“宣泽，你给我站住！”
傻子才不跑呢，宣泽首奔宣熠的教室。
跑到了宣熠教室门口刚好打下课铃，宣泽很自然地走进去，坐到宣熠旁边，笑着说：“哥。”
宣熠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早退？”
“早退这两分钟又没事，老师早就讲完课了。”
宣泽一脸无所谓。
“宣泽，你给我出来！”
孔昭从高一部追到了高三部。
“完蛋了……”“你放心吧孔主任，我会好好看着宣泽的，不会让他再干违规犯纪的事情。”
这次连宣熠也跟着受了孔昭的训。
“好，快回家去吃饭吧，下午别再迟到了。”
孔昭瞪了眼低头的宣泽。
宣熠拍拍他，宣泽才不情愿地说：“是，肯定准时到。”
孔昭走了，宣泽还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宣泽不是会轻易服软的人。
一转头，他哥又走了，“哎，哥，你怎么不等我？”
“你都多大了，起床，吃饭，上学还要让别人叫才能做吗？”
宣熠没管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宣泽愣在原地，他不知道就一个暑假宣熠对他的态度怎么就急转首下。
韵城一中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在上高中之前，宣熠对宣泽的态度没有太大转变，至少在宣泽看来是。
宣泽在宣熠面前总是表现的很乖，也只是在他哥面前乖。
宣泽跟在宣熠后面，夏天的太阳总是很毒，宣熠穿着件韵城一中的蓝白校服，纯蓝的校裤，衣服被风灌风鼓了起来。
宣泽看见个熟人就打招呼，停下来说两句话，等他再回过神来，宣熠早就不见了人影。
他骑着车回到家，把自行车停到宣熠的自行车旁边。
“妈，哥，我回来了。”
“小泽，今天早上迟到了吗？”
刘书宁把饭往餐桌上端。
“没有。”
宣泽拿起热腾腾的馒头就往嘴里塞，“啊…好烫。”
“你慢着点吃，以后还是早起吃早饭吧，让你哥再叫你起床。”
宣熠洗完手从厨房里走出来，侧头看了眼刘书宁什么都没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小熠啊，以后早上你记得把小泽也叫着，早上不吃早饭可不行，对胃不好。”
说着，给宣泽碗里夹了两筷子菜。
“知道了。”
宣熠淡淡地说。
“好了好了，够了，妈。”
“多吃点，看你瘦的。”
宣泽往嘴里塞着菜还偷摸地瞟宣熠，没什么表情，小口小口地吃着嘴，不像他似的，狼吞虎咽的。
他哥吃饭也这么文雅，真想往他嘴里塞点别的……宣泽第一次对宣熠有想法是初升高的那个暑假，他和朋友去网吧。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生在看gv，宣泽也跟着瞟了两眼，但没什么感觉，等晚上的时候就梦到了宣熠。
关于宣熠的春（天的）梦。
宣泽吞了嘴里的饭，也开始学着他哥细嚼慢咽地吃饭。
“我吃完了，去午休了。”
宣熠把碗筷摆好，起身离开餐桌。
韵城一中是允许学生选择在家或者学校午休，虽说学习很重要，但一切还是以学生的舒适为主。
“妈，我也去午休了。”
宣熠上了楼，宣泽就紧跟着上去，在宣熠关上房门的前一刻，宣泽钻了进去。
“你进来干什么？”
宣熠没好气地把门打开。
宣泽才十六岁但身高就和十八岁的宣熠一般高了，所以在身高上，宣熠对宣泽没有任何压迫感。
“哥，以后中午的时候能不能也叫我起床？”
宣泽商量着说。
“你的手机和闹钟是干什么吃的？”
宣泽不说话了，低着头看着地，他在等宣熠同意，他会同意。
他看见宣熠的右手挥上来，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知道了，回你屋吧，我要睡觉了。”
“好，谢谢哥。”
宣泽一脸得逞，蹦蹦跳跳地从宣熠房间里走出来。
宣熠背靠在门上，真烦啊，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