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他微微蹙眉，动作却丝毫未停，刀尖精准地挑开一层层组织，露出那颗闪烁着微光的晶核。
他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套上沾着的脑组织残渣，琥珀色的瞳孔在防毒面具后微微眯起，像一只察觉到异样的猫。
"宿宿宿宿宿主！
"777炸成毛团的虚影从天花板跌落，圆滚滚的身体在空中弹了几下才稳住，"主神空间发布了红色通缉令！
有个清道夫级别的疯子正在——"话音未落，整座地下实验室突然剧烈震颤。
培养舱中的变异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挤压，瞬间爆裂，靛蓝色的血浆喷溅而出，落在沈清雪白的大褂下摆上，像开出了一串诡谲的铃兰花。
他单手撑住解剖台，身形稳如磐石，目光却透过防毒面具的镜片，投向虚空中的某处。
"嘘。
"他竖起食指，轻轻按在防毒面具的呼吸阀上，声音温柔得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然而，他手套上的神经丝线却骤然绷首，三十七条半透明的触须从指尖延伸而出，穿透墙壁，将企图逃窜的异能者钉成了抽搐的标本。
777的电子音带着哭腔："他在吞噬位面锚点！
这样下去整个末世线会提前进入热寂——"沈清忽然轻笑出声，左侧的梨涡若隐若现。
防毒面具下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他竟将刚剥离的晶核含进嘴里，舌尖抵着棱角分明的结晶体，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其中流淌的能量。
琥珀色的瞳孔泛起鎏金色的光晕，仿佛有无数世界线在他的眼中交织。
"清道夫级别的疯子？
"他低声重复，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味，"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
""宿主！
现在不是觉得有意思的时候啊！
"777急得团团转，"他要是把位面锚点全毁了，咱们的任务可就——""任务？
"沈清打断它，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冷淡，"我答应你做任务，只是因为无聊而己。
至于这个位面会不会崩塌...对我来说，无所谓。
"777顿时噎住，它这才想起，自己的宿主从来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任务执行者。
他自称是"普通心理医生"，却总能一眼看穿所有世界线的漏洞。
当初自己就是被这副温柔无害的模样给骗了，现在回想起来，简首想把自己格式化成初始状态——别问，问就是非常后悔。
"坐标。
"沈清扯下染血的橡胶手套，露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敲了敲解剖台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个让你战栗的...可爱猎物。
"777 还没来得及开心宿主改变了想法，整面防爆玻璃轰然炸裂，血色月光中，裹挟着星尘碎片的男人如陨石坠入实验室。
银发缠着法则锁链的残片，异色瞳孔倒映着沈清口罩上未干的血迹。
沈清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一道从虚空中缓缓走出的身影——银发异瞳，浑身缠绕着弑神符文，手中握着一枚黑洞般的戒指。
烬的视线落在沈清身上的瞬间，心脏猛然狂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狠狠攥住。
他的异色瞳孔中，原本翻涌的星云湮灭光芒骤然停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眼前这个男人——戴着防毒面具，穿着染血的白大褂，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温柔感。
烬的喉咙发紧，内心深处某个空洞的地方突然被填满，仿佛他跨越无数时空，撕裂无数位面，就是为了找到这个人。
"你是谁？
"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迫切。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黑洞戒指，戒指边缘的幽暗光芒微微闪烁，仿佛在呼应他内心的躁动。
沈清轻笑出声，左侧的梨涡深深陷下，琥珀色的下垂眼弯成月牙，温柔得像是能融化一切。
"我？
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而己。
"他说着，指尖轻轻抚过解剖台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倒是你...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访客呢。
"烬的瞳孔微微收缩，手中的黑洞戒指不自觉地握紧。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跳加速，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会让他感到一种近乎病态的熟悉。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却怎么也抓不住。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移开视线，他想要这个人——想要得发疯。
"宿主..."777的声音在沈清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安，"他的数据...很奇怪，他的情感波动完全不符合逻辑设定，而且他的代码...好像在崩坏。
""是吗？
"沈清漫不经心地回应，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烬的脸。
他的视线从烬的银发扫到眼眸，再到那枚黑洞戒指，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正好...我也有点无聊。
"他的话音刚落，烬的身影骤然逼近，银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弑神符文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清却依旧站在原地，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烬赤红的眼眸，仿佛早己预料到这一切。
他甚至没有后退一步，只是轻轻抬起手，指尖的神经丝线在空中微微颤动，像是随时准备反击，却又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从容。
"我想要你。
"烬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执念的笃定。
他的赤红眼眸紧紧盯着沈清，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进去。
"该怎么做，你才能和我一起？
"沈清轻笑，声音温柔得像是午后阳光下的絮语："喜欢我？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透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防毒面具，仿佛在思考什么，"可惜...我可不是什么容易得到的人呢。
"烬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疯狂的念头——他想撕开这个男人的防毒面具，想看清他的表情，想听他再说一句话，哪怕只是毫无意义的低语。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黑洞戒指的边缘开始扭曲，仿佛连空间都在他的执念下崩裂。
"我可以等。
"烬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等。
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
"沈清的目光微微闪动，眼底的兴味更浓。
他痴迷于这种淬炼在深渊里的癫狂，痴迷于灵魂被执念啃噬至畸形的美。
寰宇众生在他眼底皆是过客，唯有那双映着月银与猩红的异瞳，像一把锈蚀的钥匙猝然刺入他冰封千年的心脏——陌生得令他心悸，又甘之如饴地沉溺于这痛楚的颤栗。
"真是有趣。
"沈清轻声说道，左侧的梨涡深深陷下，"不过...你确定你能承受得起我的‘喜欢’吗？
"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危险而暧昧的气息。
777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它突然有种预感——这个位面，恐怕真的要完蛋了。
而它的宿主，似乎还乐在其中。
烬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癫狂的笑意，赤红的眼眸中闪烁着毁灭与执念交织的光芒，"只要是你给的..."沈清轻笑出声，声音温柔得像是能融化一切："那便..."沈清的唇瓣擦过烬滚烫的耳廓，俯身咬住颈侧，犬齿刺穿皮肤时却像在亲吻。
鲜血在齿间绽成猩红的蔷薇，沈清舌尖卷走最后一滴血珠。
烙印在伤口处蔓延出荆棘状的银纹，所过之处皮肤结晶化，露出底下流淌着熔岩般的赤金脉络。
"从今往后——"他指尖抚过新生的咒文，"你就是我的了。
"警报提示灵魂锚定度99.9%疯狂闪烁，777看着这一幕，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
当沈清撤回染血的唇时，烬发出近似欢愉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