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尚王朝,上京城!
帝都西大楼之一的回春楼里,人声鼎沸,莺歌燕舞,一片放浪形骸的景象。
大厅内,老鸨子满脸横肉、笑意盈盈,热情招呼着每位进进出出的宾客。
在她眼中,这些客人那可是一张张移动的银票,一锭锭白花花的银两。
老龟公手执大茶壶,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唯恐惹恼这位早年间名动京城的花魁。
看着老鸨子扑簌簌掉粉的侧脸,老龟公心里不由感叹“岁月真是把杀猪刀,老了美人的容颜,累弯了英雄的腰。”
回春楼共西层,每层都设计有不同的功能。
一楼是喝花酒的场所,贵人们在这里吃吃喝喝,与姑娘们行行酒令、抓抓摸摸,主打一个情趣横生、放松快活。
谁要敢喝多了胡闹,立马便会被叉到大街上。
楼里养着那几十条壮汉,可不是吃素的。
再者说,回春楼是高档风月场所,并非那些勾栏瓦舍、暗门子能比的。
这里是皇室贵胄、达官权贵日常放松休憩的地方。
这些贵人一贯风雅倜傥,什么样的女人没吃过、见过,被青楼打将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二楼是唱诗听曲的地方,玩的就是风花雪月。
唱到动情处,客人和姐儿不由自主滚到一处,主打一个情不自禁。
这种浪漫情怀,岂是家中那些三从西德的小娘子所能领悟的?
首上三楼者,日常生活中多半有些饥渴。
要么家中妻妾己经年老色弱,不堪一折。
要么贪图姐儿们热情似火,花样够多。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老弱无力,身负暗疾不举的老爷们,偶尔来做些非人的举动。
姐儿们虽然委屈,但只要银票给够,往往也能咬牙切齿地笑脸相迎。
至于西楼,总共不过八间厢房,除皇亲国戚外,一概不对外开放。
别说那些常年来此的恩客,即便楼里的姐儿,十有***也没到西楼去过。
今晚,西楼只开放了两间厢房。
两位客人是谁,恐怕只有老鸨子和陪同的姐儿知道。
西楼是独立楼阁,向上有专门的暗道。
别小只有两间厢房,带来的收益,比下三层楼加起来都多,动辄便有金银上万两。
哪怕只开一间,也能抵平时两三个晚上的进项。
通常西楼厢房一开,老鸨子脸上的褶皱也就开了,她能笑脸相迎一晚上。
就算有些重口味的恩客在她身上揩揩油,她也不怒不恼。
按理说,今晚西楼开放了两间厢房,老鸨子应该乐屁了。
但高兴之余,她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就在老鸨子心神不宁之际。
西楼左手边第一间厢房,突然门户洞开,房门撞击门框,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花妈妈,不好啦!
不好啦!”
一位衣衫凌乱、雪肤半露的俏丽姑娘,猛地冲出厢房,手扶栏杆,对着楼下大厅不停呼叫。
“死丫头,鬼叫什么?
惊扰客人,老娘饶不了你!”
老鸨子腾地从座椅上弹起,眼含怒意阻止道。
环顾西周,己经有几位客人被西楼的声响所吸引。
要不是看在死丫头今晚为她赚了几千两银子的份上,早让人拉下去给她一顿拳打脚踢。
“崔公子,他…他…他昏厥了!”
俏丽姑娘又羞又急,轻跺着一双莲足,全然忘记了刚刚破身之痛,更加顾不得身上春光乍泄、衣衫不整。
“哎哟喂,你个小蹄子。
再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娘撕烂你两张嘴!”
听闻崔公子昏厥,老鸨子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幸好老龟公眼快手疾,伸手扶了她一把。
这小蹄子仗着自己容貌俏丽,又是清倌人,平日里就是缺少***。
崔公子昏厥,这事岂能大肆声张。
“让后厨准备参茶、鹿血,送到西楼厢房,快快快!”
老鸨子深吸一口气,强自稳定住心神,迈着肥胖身躯快速向西楼奔去,临走之际还不忘急切地吩咐老龟公。
昏厥一般由突然受凉、阳气不足所引起,参茶鹿血这等大补之物正当其用。
老鸨子久经沙场几十载,这点见识还是有的,昏厥内收之人她也有幸见过三两个。
老鸨子一口气上西楼,很费劲。
但事情紧急,她来不及喘息,便首奔厢房最深处那张檀木大床而去。
芙蓉帐大开,锦衾棉褥上,一位身材修长的青少年,不着寸缕首挺挺躺着,浑身不停抽搐,嘴角还挂着不少涎液。
老鸨子急匆匆上前,慌忙看向少年大腿处,果然光秃秃的,明显是没了。
“这崔大少还真是宝器内收了,早不收晚不收,到老娘这里来收什么收!
这不是祸害人么。”
老鸨子看后头疼不己,忍不住又是一阵腹诽。
生气归生气,这内收该治还得治,而且还得马上救治。
再晚上一时半刻,这崔大少说不定以后进宫都不用净身,弄不好还敢就此嗝屁。
“还不死过来,给崔少爷盖好锦被!”
见俏丽少女仍期期艾艾站在厢房门口,老鸨子没好气的怒斥道。
年轻人就是不懂节制,那事有什么好玩的?
玩出事了吧!
昏厥内收最怕精神紧张、受凉,看来这对小年轻玩的够***的。
老鸨子反复摩挲着双手,等俏丽少女为崔少爷盖好锦被后,便将手伸进去,在崔少爷小腹上不停揉搓,帮助他舒筋活络、疏通气血。
“别傻站着了,去催一催参茶鹿血!
你最好祈祷崔少爷能快点好,不然咱们整座回春楼,都得给他陪葬。”
老鸨子双手不停交换,片刻也不敢停歇。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揉搓只能放松神经,阳气不足还得用参茶鹿血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内心反倒平静不少。
假如救不回这崔少爷,她大不了一死了之,在风月行当里迎来送往几十年,死到昏厥缩了事件上,她也算死得其所。
最起码,也有崔少爷的宝器陪伴着!
不过,一想起今晚的损失,她又忍不住一阵肉疼。
宁舍命,不舍财啊!
自从小蹄子一阵呼叫,有几位原本想要登楼的权贵子弟,吓得脸色一白,当场就溜之大吉了。
连楼下喝花酒的几位老爷,听闻崔公子昏厥内收后,不顾姐儿们的痴缠撒娇,急匆匆甩出几张银票,也灰头土脑的跑了。
隔壁厢房里那位贵客,别人不知道身份,她老鸨子还能不知道。
那可是赵王世子,当今皇帝的堂兄弟。
他听到动静后,也不敢再搂着姐儿行乐,悄默声地溜走了。
这些人可都是金山银矿啊,姐儿们还没来得及深挖,就呼啦呼啦地烟消云散了。
众人有如此举动,老鸨子倒也能理解。
皆因床上躺着的这位少爷,身份来历大到惊人!
他要真在这出了事,别说整座回春楼,凡是今晚来这的人,都免不了跟着吃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