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柄考古铲突然发出高频蜂鸣，铲柄龟裂处迸发的金光里，浮现出1993年暴雨夜的记忆残片。
---**记忆回溯：青铜*****陈清河抱着啼哭的婴儿冲进焚化炉操作间，身后酸液池翻涌着六个戴山羊头套的白大褂。
他将青铜觥碎片塞进婴儿襁褓，用考古铲割开手腕："以陈氏守陵人之血，封！
"鲜血触碰到焚化炉铁门的刹那，炉内浮现出青铜巨树。
无数枝杈挂着铃铛状的青铜茧，十九个茧体正在开裂，露出与陈默面容相似的男婴。
"原来我...是第二十个..."现实中的陈默按住剧痛的太阳穴。
记忆画面突然扭曲，他看见父亲被槐木钉贯穿心脏，而吮吸着青铜碎片的自己，被塞进某个山羊人的腹腔。
---现任牧羊人的翡翠扳指突然爆裂。
陈默右臂纹身脱离皮肤，在空中交织成金色锁链，将七只山羊人钉在青铜巨觥表面。
林雨晴的胸腔此刻完全透明，可见齿轮心脏咬合着怀表残骸。
"用...这个..."她扯断自己的颈椎骨扔来，白骨断面浮现出微雕卦象。
陈默接住的瞬间，考古铲自动分解重组，化作刻满二十八宿的青铜罗盘。
祭坛开始下沉。
当水位淹没脚踝时，陈默看清水底堆积的尸骸——全部是右臂带梵文纹身的青年，最上方那具还穿着印有"临江化工厂1993"的工作服。
"每十九年蜕皮重生。
"牧羊人齐声呢喃，腐肉簌簌脱落，露出内层青灰色的年轻肌肤，"时辰己到。
"林雨晴突然暴起，齿轮手指***陈默右胸。
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血不是红色，而是泛着铜绿的黏液。
当沾血的罗盘坠入水中，整座祭坛化作青铜古树，树冠刺穿医院地基伸向暴雨夜空。
---**现实撕裂：羊角巷**陈默在树杈间看见两个临江市。
正常的城市霓虹璀璨，而倒悬的镜像城市里，青铜建筑群中游荡着无数山羊人。
每条街道尽头都有青铜巨觥，觥口不断吐出裹着胎膜的新生儿。
"这才是真实世界。
"林雨晴的声音从树顶传来。
她的下半身己与青铜枝干融合，怀表齿轮在眼窝中转动："要想终结轮回，就找到最初的..."羊角突然刺穿她的喉咙。
陈默疯狂攀爬时，发现每片青铜树叶都映着不同年代：战国士卒被灌入铜汁、民国学者在绘制羊皮图、父亲在化工厂焚烧襁褓...当他在树顶抓住那枚周王赐箭的真品，脚下的林雨晴彻底化为青铜像。
七只完成蜕皮的山羊人跃上树冠，他们年轻的面容与陈默如出一辙。
"欢迎回家。
"初代牧羊人摘下翡翠扳指，露出陈默婴儿时期的面孔，"该喂食青铜觥了。
"暴雨中的青铜古树开始开花，每朵花蕊都是尖叫的人脸。
陈默握紧箭矢刺入树干，却听到整座城市传来数万人的惨叫——所有佩戴青铜饰品的人，太阳穴都钻出了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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