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想起未曾开灯,便在黑暗中摸索了两下,打开了开关,屋内瞬间变得亮堂堂的,犹如白昼。
沈妤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只觉那温度犹如被火烤过一般,烫得吓人。
她强打起精神,找出感冒药吞下一粒,然后如泄气的皮球般,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床上。
叮铃铃。
叮铃铃。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催命的符咒。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沈妤如遭雷击般愣了好久,她缓缓拿起手机,仿佛那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当她接起电话时,却如雕塑般沉默不语,半晌后,对面终于败下阵来,那温柔的声音,宛如春风拂面,轻轻地吹拂着她的耳畔:“小玖,出去这么久了,还是不能回家看看吗?”
沈妤的眼眶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渐渐泛起了红晕,她强忍着泪水,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道:“你不应该联系我的。”
话毕,她便狠心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卧室里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可怕至极。
沈妤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回家?
如果可以的话,谁又不想回到那个温暖的港湾呢?
咚咚咚!
咚!
咚!
咚!
如鼓点般急促的敲门声猛然响起,沈妤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深更半夜的,有谁会如此不知礼数地打扰别人休息?
不用想,那肯定只有这个家里的小公主了!。
沈秋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敲着门,然而屋内却如死一般沉寂,毫无反应。
他只能故作关心地对着门内喊道:“妹妹,你怎么了?
为何不开门呀?
你昨晚才落了水,若不吃药,岂不是会如那风中残烛般感冒吗?
妹妹,快快把门打开吧!”
门内依旧如那沉睡的巨兽,毫无动静。
沈秋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对沈妤高呼:“妹妹,明天早上恒哥哥要来,你若不吃药,感冒了可如何是好?
岂不是会如那失群的孤雁般,错过与恒哥哥的相见?”
呵,这又是谁的古风女友。
咔嚓,门锁终于开了,沈妤宛如那娇羞的花蕾,在门内轻轻打开了门。
沈妤身着一袭米白色的丝绸睡裙,宛如一朵在月光下盛开的百合花,娇柔而美丽。
她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犹如两颗晶莹的宝石,湿漉漉的,透露出无尽的哀怨。
那张惨白的小脸,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写满了不高兴。
她那如桃花般娇艳的眼眸,此刻却淡定地凝视着沈秋,仿佛能洞悉一切。
视线缓缓从沈秋的脸上移到手上,只见沈秋的手中握着一粒感冒药和一杯牛奶,正一脸无辜地递向自己。
“沈秋,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明明知道我对牛奶过敏,还故意拿牛奶让我喝药?”
沈妤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沈秋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喷涌而出。
“对不起妹妹,我真的忘了你对牛奶过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她一边哭泣着,一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往后退缩,手中的牛奶也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无情地扔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父亲从楼梯间走过来看见了,问都不问首接偏心沈秋,“沈妤,你怎么能这么对姐姐,她也是关心你。”
沈妤心中一阵委屈,刚想开口解释,父亲却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别狡辩了,赶紧收拾干净地上的牛奶。”
沈妤咬了咬嘴唇,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使眼眶泛红,默默蹲下收拾。
沈秋在一旁偷偷得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着帮沈秋说话的父亲,沈妤的表情犹如一潭死水,没有泛起丝毫涟漪,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晚安,父亲”,然后转身轻轻地关上了门。
然而,当门外传来父亲安慰沈秋的声音时,沈妤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仿佛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
沈妤坐在床边,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下。
小时候发现父亲出轨,母亲以泪洗面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从那之后,父亲就变了,对沈秋百般宠爱,对自己却满是嫌弃。
沈秋是父亲情人的孩子,自己的妈妈在生下哥哥后,父亲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出了轨,而自己这个正牌的孩子,居然比那个私生女还要小上五个月!
母亲也因此整日郁郁寡欢,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想当年,少年夫妻可是最为难得的,可如今,这宽敞的别墅却如同一个牢笼,将曾经出租屋里那被挤压的爱,无情地驱散开来。
小时候,妈妈总是会轻柔地在我耳畔诉说着类似“等你长大以后,要听爸爸的话”这样的话语,然而话音刚落,她便会默默地流泪。
那时的我,总会天真地对着妈妈讲一些自认为的大道理,我固执地认为爸爸所做之事是错误的,爸爸抛弃了我和妈妈,我才不要这样的爸爸呢!
当我抬头时,能瞥见妈妈那美丽的眼眸中,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我总是觉得妈妈有些不讲道理。
可当我低头时,却看到了她无名指上那枚黯淡无光的戒指,原来是我不懂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