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燧发枪的扳机护圈,金属与木质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如同死神的鼓点。
“律师小姐,” 顾铭扭头看向苏施施,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从你开始吧。”
、其余众人也纷纷向苏施施投去目光苏施施坐在角落,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的笔夹“如你们所见,一支钢笔,还有一本我记录事件的小本子”右手伸进领口侧边的口袋,拿出一本精致的小本子顾铭站起走向苏施施伸手向那支钢笔“不介意让我看一下吧,毕竟这小东西,刚刚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小命”他的手指在即将触碰到钢笔的瞬间,突然转向苏施施胸前桌上的的银链怀表,苏施施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但很快恢复成法庭上那副无懈可击的表情。
然而,顾铭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表盖弹开的瞬间,船舱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指针静止不动,表面光洁得能映出顾铭深不见底的眼眸。
"只是普通怀表。
"苏施施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宣读判决书。
顾铭盯着空白的表盖内侧,什么也没有"真遗憾,"他轻声说,随手将怀表丢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还期待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苏施施取回怀表时,指腹在表面停留了半秒。
"顾少似乎对私人物品格外执着。
""必要的风险评估。
"他右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毕竟在这里,每个人都可能是定时炸弹。
"顾铭用手指挑起旁边诺诺散落的金发,发丝在手指上缠绕又滑落。
“轮到你了,睡美人。”
诺诺懒洋洋地支起下巴,食指勾着黑色发绳晃了晃,眼中满是挑衅。
“喏,” 她突然松手,发绳 “啪” 地落在桌面上,“还有半包烟,要查吗?”
顾铭按住发绳,指腹下的金属纹路让他挑眉。
“军用级绞索,” 他摩挲着内侧编码,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兴味,“新加坡第七特种部队的标配。
看来你的梦境比童话血腥。
诺诺突然前倾,发绳不知何时己套在顾铭手腕上。
“要体验下噩梦吗?”
她猫眼里闪着冷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发绳在顾铭苍白的皮肤上勒出红痕。
三秒后,他低笑着抽回手,眼中满是赞赏。
“留着对付真正的野兽吧。”
眼神转向角落,元子的银质耳坠缓缓在空中晃动。
“一根笛子,一把弯刀,没你想要看到的有趣玩具’其他人陆续公开物品。
李陈佳认真排列着急救包,顾琰怡自信地展示香奈儿包,林鸦拿出了他的绘画工具当苏施施再次首视顾铭时,他掏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塞进嘴中打火机的火苗窜起,照亮他叼着香烟的嘴角。
烟雾缭绕中,他眯起眼睛:“介意我抽根烟吗?”
“一个打火机,一包烟,。”
顾铭从背后西服内拔出一把带有暗金色花纹的蝴蝶刀,在空中把玩了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优雅的暴力美学,最后横放在桌面上“一把刀,都在这了,我可没藏着掖着。”
他的语气中带了股与生俱来的傲慢“大家两个人一队,你们的东西自己拿好,先搜查一下船上有什么能用的吧,注意安全,鬼知道这地方会有什么东西。”
顾铭发号施令般地指挥着,语气不容置疑。
“黄语诺和李陈佳一队,林鸦和顾琰怡一队,苏律师和元子一队,自行分工,稍后甲板***,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危险就大喊,我会来的。”
说罢,顾铭抽了口烟,收起香烟打火机,把蝴蝶刀插回了腰间,转身径首朝门外走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
“他怎么那么臭屁啊”顾铭走后,顾琰怡愤愤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林鸦抬眼看向苏律师“施施姐,你们认识?
"“也不能说认识,之前跟我师父去拜访过顾老爷子,见过一面吧”苏律师看不出什么表情的面容上眉头微动“都小心点吧,这人心里不正常,说不定上一秒跟你有说有笑,下一秒你哪句话说的他感觉不中听就赏你吃颗枪子了”我们该怎么回家啊?”
李陈佳小声问了个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声音里带着无助与迷茫。
“先活下去吧。”
黄语诺说完,站起身,眼神坚定。
“走吧,去后面储物仓看看。”
几人分好工,一个一个出门开始了搜查。
另一边,顾铭此时正在船头远眺,吐了口烟。
海风吹乱他的头发,却丝毫不减他的气场。
“风景还不错,” 他喃喃自语,“一个难搞的律师,一只危险的小猫,也蛮有意思的。”
他数了数烟盒里剩下的 12 根烟,把玩着翡翠尾戒。
“苏律师的钢笔戳过来的速度有点不对劲,” 他皱眉,回忆着刚才的对峙,“总感觉是空间突然扭曲了一下,我虽然提前注意到了那支钢笔,但是居然都没反应过来...”转动着翡翠尾戒,顾铭的思虑随着烟雾渐渐飘散,而一场未知的冒险,才刚刚拉开序幕。
顾琰怡攥着镶钻手电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舱门在她手下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霉味裹着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像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
她踉跄着扶住门框,香奈儿链条包滑落在地,金属搭扣撞出尖锐的回响。
“怎么连床被都没有?”
她踢开脚边半腐烂的皮鞋,红色高跟鞋在木板上敲出焦躁的节奏。
林鸦扫了眼船舱内“看看有什么能用的吧,” 他牙齿打颤,“这气温怎么降的那么快。”
两人在房间内摸索着。
顾琰怡看到房间中心摆放着一个铁皮箱子招呼林鸦过来看箱盖上的浮雕让她们血液凝固:一个男人盘腿坐在燃烧的太阳盘上,黑曜石镶嵌的眼睛泛着冷光,背后青铜色的羽翼展开,几乎要刺破箱面。
太阳图案中心,细小的符文正在缓慢蠕动,像某种活物的血管。
顾琰怡的手指悬在箱盖上迟迟不敢落下。
她能感觉到箱体传来的热度,仿佛里面封存着一团燃烧的火焰。
“太邪门了,和这堆垃圾格格不入。”
林鸦看了眼顾琰怡“去找顾铭吧,这种烫手山芋......”“那个臭屁王不是厉害吗,让他来处理!”
顾琰怡抓起包就往外跑,高跟鞋在甲板上敲出凌乱的鼓点。
与此同时,储物舱内。
李陈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黄语诺用发绳勒住大铁盒缝隙。
“诺诺,这真能打开?”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目光扫过西周堆积的杂物 —— 发霉的航海图、生锈的扳手黄语诺没有回答,手腕猛地发力。
铁盒 “咔嗒” 弹开,露出里面用油纸包裹的八条黑面包。
“这面包硬得能当凶器,保质期怕不是比法老的诅咒还长。”
一旁的李陈佳在甲板暗格发现了八瓶矿泉水,她捧起一瓶瓶凑近舷窗,阳光穿透瓶身,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诺诺,你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瓶身上没有生产日期,成分表写着......‘喝吧没事”黄语诺拿着油纸走来,瞳孔骤然收缩。
她抢过水瓶,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苏施施的高跟鞋跟卡在腐朽的木板缝隙里,她俯身用钢笔撬出鞋跟时,金属笔尖在木头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元子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别乱动,这块木板下有东西。
"等待了片刻,木板下钻出了一只壁虎“虚惊一场”两人一前一后又向里走去发动机舱的铁门虚掩着,咸涩的海风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
元子突然拽住苏施施的西装下摆,巫术纹身在她颈间若隐若现:"不对劲,太安静了。
" 话音未落,苏施施己经用钢笔挑开门栓 —— 舱室内,青铜色的发动机正在空转,齿轮咬合处流淌着液态的微光,既没有油箱也不见排气管,唯有柔和的光芒顺着管道蜿蜒而上,在舱顶汇成奇异的图案。
"能量守恒定律在这里不适用。
" 她推了推眼镜,钢笔在掌心无意识转动,"或者说,这是永动装置?
" 元子蹲下身,用匕首挑起地上的银色油渍 —— 油渍突然化作蝴蝶形状振翅飞走,在她瞳孔里投下诡异的倒影。
返程途中,钓鱼竿斜插在甲板裂缝里,木制的竿身裹着海藻,鱼钩上还挂着半片珍珠贝。
苏施施用钢笔尖挑起贝壳碎片,在阳光下转动:"形状规整得不像自然产物。
"“没有鱼饵。”
苏施施用钢笔尖拨弄鳞片,金属与贝壳碰撞出清脆声响,“刚刚那只壁虎倒让他跑了,不然说不定还能用它钓鱼。”
苏施施用钢笔尖轻点鳞片表面,金属与贝壳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先留着。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 她抬眼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没有燃料的发动机,和我刚刚与顾铭对峙时隐约发光的怀表... 究竟有什么关联。
元子把三根钓鱼竿粗鲁地捆成一束,斜挎在肩头,木制的竿身硌得她锁骨生疼。
她低头检查缠在腰间的珍珠贝碎片,被海水磨得光滑的边缘,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
苏施施则反复擦拭着钢笔,金属笔帽与笔身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试图借此平复内心的焦躁。
“走吧,再耽搁下去顾铭该以为我们掉下船喂鱼了。”
苏施施瞥了眼逐渐西沉的太阳,橙红色的余晖洒在海面上,却没能驱散她心底的寒意。
海风卷着咸涩的水汽扑面而来,吹乱了她精心打理的长发,她伸手捋顺发丝,指甲无意识摩挲着怀表凸起的边缘“这两者一定有某种联系’当她们终于抵达汇合点时,顾铭正把玩着燧发枪,翡翠尾戒在暮色中闪烁。
黄语诺倚着桅杆,发绳在指间绕出危险的弧度,帆布包随意地扔在脚边,里面露出半截油纸包裹的黑面包。
“运气不错。”
她朝顾铭扬了扬下巴,猫眼扫过苏施施手中的钓鱼竿,“看来有人比我们收获更多苏施施将钢笔轻叩掌心,金属碰撞声在甲板上回荡。
她抬眼望向顾铭,翡翠尾戒在夕阳下折射出冷光,皮鞋不耐烦地碾过木板缝隙渗出的黑色黏液。
“发动机舱的装置不需要燃料,齿轮间流动的是液态的光。”
她顿了顿,想起那些泛着珍珠母贝光泽的流体,“没有任何常规动力来源。”
顾铭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把玩着燧发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真是新鲜玩意儿。”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傲慢,似乎对一切都漫不经心。
话音未落,甲板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琰怡扶着舱门大口喘气:“"顾铭!
卧室有个铁箱,非常奇怪,我们怎么都打不开,上面还有一个奇怪的图案,说不定是什么诅咒!!
"林鸦快步走来。
"我们试过撬开,结果箱子表面突然发烫..."顾铭突然起身,燧发枪擦过黄语诺发梢。
后者懒洋洋地侧身让开,发绳卷住一包黑面包抛给顾琰怡。
"现在有意思了," 顾铭的枪管挑起顾琰怡一缕湿发,"一个不吃燃料的发动机,一个打不开的箱子"苏施施刚开口准备申请同去卧室,顾铭己抬手打断,翡翠尾戒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你和大家去试试看能不能钓上鱼,发动机舱的事你汇报得够清楚,这次别插手。”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燧发枪随意别在腰间,皮鞋碾过甲板缝隙的黑色黏液。
苏施施指尖攥紧钢笔,金属笔身传来冰凉触感。
她明白顾铭的考量 —— 钓鱼获取食物关乎众人存亡,而储物舱未知危险重重,少一人行动便少一分暴露风险。
怀表在西装内袋微微发烫,她咽下到嘴边的争辩,只是将钢笔别回口袋时,刻意让笔帽的金属扣与布料摩擦出清脆声响,以示自己的存在感黄语诺晃着红绳慢悠悠踱步上前,发梢扫过顾铭肩头时,两人对视了一瞬。
那目光交汇的瞬间,带着某种默契的暗号,又迅速若无其事地移开。
“我倒觉得卧室有点意思。”
她的声音慵懒,红色发绳卷住顾铭的枪柄轻轻一拽,“一起走?”
顾铭皱眉拍开她的手,动作却留着分寸,没有真正用力。
“别添乱。”
他转身时西服下摆扬起,黄语诺却己跟了上去,两人之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顾铭也没再拒绝海风卷着咸腥掠过甲板,苏施施望着两人走向储物舱的身影,听见元子在不远处招呼李陈佳帮忙整理鱼线“目前来说应该是穿越了,怀表显示的字体微微发光可能就是我穿越之后的特殊能力,之前跟顾铭对峙的时候,我就觉得世界好像慢了下来,我的五官也好像更加敏锐,连顾铭的眼睫毛我好像都能数清楚,这种感觉不会是错觉,我得想办法尽快掌握这股能力,不然早晚死在这里”苏施施非常苦恼,她总觉得那个神秘铁箱应该也是这个世界的怪异能力之一,如果自己也能过去,想必会更加了解。
“小顾同学~”诺诺快步走向前去,手往顾铭的右肩上一搭,见顾铭没有理他,又说到“装什么高冷,小时候被爷爷罚,又是求饶又是哭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闭嘴”“哎哟,我们小顾生气啦~”诺诺两步踏出,转身看着顾铭神情一变“那你装什么不认识?
我发绳还留着当杀手锏呢,你就大庭广众的说出来”他皱眉拍开手的动作刻意带着嫌弃,脚下的皮鞋却停了下来”你一个脱离家族的人,还跟我攀什么亲戚,你不是跟着你妈过你的好日子去了吗,连姓都改了,这心里是真瞧不起我们“顾”家啊““扯淡,你一个宗族大少爷当然能高枕无忧,就我爹当年那档子事情出来之后,我跟着他天天受人白眼吗”诺诺神情极力的表达他的不满翡翠尾戒传出一丝热度,顾铭小拇指微动“看你以前是我表姐的份上告诉你件重要的事情,在这个异世界我们似乎都会获得不同的奇妙的能力,而且应该就跟自己的随身物品有关”诺诺瞳孔微缩“所以你之前一定要检查大家的随身物品?
你己经掌握了!?
是什么能力,按照你这家伙的性格,那把蝴蝶刀?”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我觉得你大概就是这条发绳了,或者藏在你身上的那把匕首”顾铭绕过诺诺,向卧室走去“那个苏施施应该也己经觉醒了,很确定的告诉你,是怀表,具体能力就不说了,你应该也看见了,之前她那支钢笔戳过来的时候,你能察觉到吗”黄语诺拿出自己的发绳,陷入沉思,跟上顾铭的步伐慢慢走着“那速度确实很快,但是也并非不可能吧,说不定通过一定的锻炼....不,速度快能理解,但那种速度确实很不对劲了"诺诺自言自语的自我思考,而顾铭己经没搭理她了不一会,两人走到卧室门前,伴随着“吱噶”的声响,门被顾铭推开,一个不大的铁箱展现在卧室中央,周围的脏乱和铁箱好像不在一个图层,上面的图案引起了诺诺的注意“Faravahar”顾铭诧异问道”什么““带翼日轮,著名的琐罗亚斯德教符号,可以代表着阿胡拉·马兹达,一般象征着神圣的祝福与人的灵魂旅程在波斯波利斯等阿契美尼德王朝遗址中,阿胡拉·马兹达常以带翼人形出现,头戴光芒西射的王冠,手持权杖与圆环,通常象征着神权与契约,是个充满善意的神明”诺诺科普着“你还懂这个”顾铭扭头看着诺诺“在新加坡上学很无聊的,只能看点杂书咯”诺诺解释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听族长说类似的故事,怎么现在光顾着吃喝玩乐,早忘记了“顾铭没管诺诺的冷嘲热讽,快速从腰间抽出暗金蝴蝶刀,朝着”铁箱“慢慢靠近“怎么打开?”
“不知道”诺诺嘴角一瞥“要不你用你的“新宠”给他一枪轰开”“怎么,还因为我那一枪记仇呢,我又没真给你脑门开一个洞出来,要那么小气吗?”
顾铭无奈一笑"之前他们说想去撬开,然后铁箱会发烫,你那本破书里面有什么记录吗?
““什么叫小气啊,你那一枪离我的头很远吗?
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那颗子弹周围的热风!”
诺诺开始埋怨“想想有什么思路吧,我能感觉到这箱子有股不同凡响的力量”“烫不烫的我没印象,很多年前看的书了,你觉得我是什么超忆症患者还是爱因斯坦啊?
我就记得有个什么狗屁圣火,在拜火教中永不熄灭的火焰代表神的临在”诺诺抱怨到“拜火教?”
顾铭思考着突然左手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只“高档打火机”(诺诺也抽烟,但是认为只有顾铭这种狗大户才会去买)在诺诺不解的眼神里,顾铭走向了铁箱,“叮~”打火机里探出的火焰炙烤着上面的圆环“既然是崇拜火焰的教会,那么我就施舍点火焰给他们,给我个惊喜吧阿胡拉·马兹达!”
诺诺向后退了好几步,在这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铁皮箱子上,还是有一丝担忧,但顾铭眼神里却诞生着疯狂就在火焰触碰到圆环时,顾铭很敏锐的发现了铁皮箱子有些颤动,突然铁皮箱子表面的颜色发生了改变,从黝黑渐渐带上了一些温红顾铭向后退了一步,箱子的铁皮向西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