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踩着十厘米红底鞋冲进消防通道时，指甲已经掐进掌心。楼下车水马龙的陆家嘴在暮色中化作流动的金箔，而她刚发现实习生Amy的工位上留着半杯未冷的拿铁——监控显示这姑娘三小时前就抱着牛皮纸袋匆匆离开。

手机在Birkin包里震动，巴黎总部发来的视频会议邀请正在倒计时。她扯开衬衫最上方的珍珠纽扣，忽然瞥见落地窗倒影里自己锁骨处的月牙形疤痕。那是十九岁生日林深骑机车载她翻车时留下的，此刻却像道新鲜的伤口般灼痛。

"苏总监，面料供应商说那批桑蚕丝被卡在海关了。"助理小唐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夏望着屏幕上卡在99%的加密文件，忽然注意到Amy上周提交的报销单里藏着蹊跷——那张虹桥机场停车费发票的日期，分明是她们在恒隆广场巡店的日子。

暴雨就是在这时倾盆而下的。她跌坐在会议室飘窗台，发现林深站在三十二层中庭的巨型水晶吊灯下。他正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点着策展方案，侧脸在LED屏的冷光里像尊大理石雕塑。十年时光把他打磨得锋利而阴郁，唯有低头时后颈那绺不听话的卷发，还带着苏黎世联邦理工图书馆里那个少年的影子。

"苏小姐。"他的声音裹着巴黎左岸咖啡馆的烟熏味，"我是LVMH集团新任视觉顾问。"苏夏的珍珠耳钉随着剧烈心跳颤动，十年前图书馆顶楼那个带着青草气息的吻突然在舌尖复活。

手机在此时疯狂震动，母亲主治医师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苏夏扶着会议桌的指尖发白，林深递来的手帕带着雪松冷香，与她记忆中少年校服上的皂角香重叠成双重曝光。

"需要帮忙吗？"他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根部——那里有枚戒痕正在缓慢褪色。落地窗外，陆家嘴的灯火在暴雨中碎成万点星辰，如同他们支离破碎的青春。

苏夏转身时高跟鞋在湿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打滑，林深伸手扶住她的腰。他的体温透过西装面料传来，却让她想起大四那年的初雪夜。那天她站在苏黎世理工的校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