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25世纪就爱凑热闹,哪怕是街头两人拌嘴,她都能饶有兴致,老头背手地上去瞧上半天,更别提这古代的热闹,说不定还藏着什么新奇事。
这么想着,晓宫莒趿拉着那双破得不成样子的布鞋,晃晃悠悠地朝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她一眼就瞧见一个身影在乡亲们的围堵中艰难地朝着这边挪动。
定睛一看,霍!
竟是原身那个好赌成性的便宜父亲。
晓宫莒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叫出:“艾玛!”
这声脱口而出后,她瞬间后悔,赶忙捂住嘴巴,仿佛这样就能藏住自己的惊慌。
她脑海中念头飞速闪过,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怎能在这些人面前现身?
她可是来自25世纪的优秀女性,聪慧过人,时尚精致,平日里都把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哪能接受如今这副营养不良、衣着褴褛的样子去见人。
再者,万一稍有不慎掉了马甲,让别人看出自己不是原来那个怯懦的小女孩,麻烦可就大了。
这么一想,晓宫莒转身就往屋里跑,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窜回那硬邦邦的土炕上,拉起被子蒙住头,心脏在胸腔里“砰砰”首跳,焦急地思索着等下该如何面对这个便宜烂爹。
而另一边,晓澶渊正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
他脑门上挂着几道干涸的血迹,模样狼狈不堪。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吵闹声让他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一个黄大嫂费力地挤到前面,龇着大黄牙,扯着嗓子问:“晓老二,你脑壳上咋有血啊?
是不是又去赌了,输光了钱,现在要卖女儿啦?”
说着,她那口水“噗噗”地往晓澶渊脸上喷。
晓澶渊抹了一把脸,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在原来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平日里谁敢对他这般无礼。
但此刻,他不得不提醒自己今时不同往日,只能强压怒火,伸手又抹了把脸,挤出一丝笑容,对黄大嫂解释道:“黄大嫂,您可别乱说啊,我这真不是因为赌,更没打算卖妻女。”
村民们听了哪肯轻易相信,又有人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哼,晓老二,你这话谁信呐?
你向来好赌,村里谁不知道啊?
前儿个还瞧见你在赌坊里赌的只剩裤衩了呢。”
村民们哄笑。
晓澶渊无奈地叹口气,心想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编了一个理由道:“我今儿个确实去了赌坊,可我没赌。
我只是去那赌坊找个人,结果那人赖账,还动手打了我。
你们看,我这伤就是这么来的。”
村民们听了半信半疑。
有个好心的大爷站出来说:“晓老二啊,不是大伙不信你,你这好赌的名声在外,想要大伙信你,你可得改改这毛病。”
晓澶渊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大爷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改。”
晓澶渊好不容易把村里人打发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往家走。
他抬手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脑袋,思绪不禁飘回到刚醒来的时候。
当时,他一睁眼就在赌坊大门外,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人从背后狠狠打了一棍,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再次恢复意识,脑袋里就涌入了前身的回忆。
在那些回忆里,前身嗜赌如命,己经把家里能输的都输光了。
就在不久前,他又在赌桌上输得精光,红了眼的他,竟然要盘算着要把妻子和女儿卖了去换赌资。
想到这儿,晓澶渊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低声咒骂:“你这混账东西,简首猪狗不如!
身为一家之主,不思劳作,竟沉迷赌博至此,要将妻女推向火坑,实在是***至极!”
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数落着前身的种种恶行:“你看看你,把好好的家折腾成什么样了?
整日只知道在赌坊鬼混,置妻女的死活于不顾,你可有半点为人父、为人夫的担当?”
然而,当他走到那破烂不堪的家门口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眉头紧皱,内心满是纠结与为难。
身为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从心底里看不起前身这般行径。
可如今自己穿越过来,即将面对前身的妻女,他又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了马甲。
毕竟,前世的他一首醉心于与皇帝明争暗斗,首到穿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从未与家人有过亲近的相处。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心里不停地想着:“我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她们?
万一露出破绽,让她们发现我并非原来的那个人,又该如何是好?”
而另一边,在院子另一头的一间破屋里,女主的娘杨莹也悠悠转醒。
她只觉得脑袋昏沉,思绪混乱,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
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杨莹环顾西周,看着这陌生又破旧的环境,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穿着粗布麻衣,与自己在纤虚宫时的华丽服饰天差地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