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撕碎的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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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洞的混凝土墙沁着水珠,陈默醒来时,后背的衬衫己被潮气洇出盐花。

他摸了摸帆布包里的馒头,只剩硬邦邦的半块,表面爬着细密的霉点。

手机屏幕亮起,凌晨五点十七分——正是父亲去世的时刻,也是他昨夜练气时,纸条上“月亏之时”的精确对应。

裤兜里的硬币叮当响,他数出七枚五角,足够在便利店买份临期的饭团。

运动鞋的胶底在石板路上发出“滋滋”声,鞋头开胶的地方灌进冷风,冻得脚趾发麻。

路过城中村的公告栏,昨天还贴着的招聘广告被撕得七零八落,只剩张“房产中介急招”的边角,底薪2000元的字样被红笔圈得刺眼。

便利店的玻璃门推开时,冷柜的蓝光映出他眼下的青黑。

收银台的王姐扫了眼他手里的饭团,包装上的“买一送一”标签己经褪色:“小陈啊,这饭团过期三天了,吃了要拉肚子的。”

陈默扯出个笑:“没事,王姐,我泡热水里煮煮。”

塑料包装袋在掌心窸窣作响,他想起父亲住院时,总把医院的馒头掰碎泡粥,说这样“易消化”。

早高峰的地铁口挤满穿西装的年轻人,陈默攥着皱巴巴的简历,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搬砖时蹭的水泥。

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映出他的倒影: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翻卷,领带是从夜市十块钱买的,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

电梯里,香水味混着早餐的葱花香,有人低声议论:“中介公司怎么什么人都招?”

“下一位,陈默。”

面试官的声音从隔间传来,名牌上写着“李主管”,指尖敲着简历的“肄业”二字,镜片后的目光像在审视件次品,“机械专业没毕业,简历上三个月的销售实习——”他突然冷笑,“还是在房产中介,没开单就被辞退了?”

陈默的指甲掐进掌心,简历上的“精通office”是他咬着牙写的,其实只学过表格基础。

李主管抽出张A4纸:“来,画个齿轮剖视图,这是我们公司的基础技能。”

铅笔在稿纸上打滑,他盯着纸上歪斜的线条,想起父亲在机械厂画图纸的背影,那些工整的三视图曾让他觉得,父亲的手能握住整个世界。

“算了。”

李主管把简历推回来,纸角扫过他画的齿轮,“我们需要能立刻上手的人,你这水平——”他突然看见简历照片下方的“求职意向”,“想做医疗器械销售?

知道一台彩超机多少钱吗?

你连简历都装订不好。”

走出写字楼时,陈默捏着被退回的简历,纸边的订书钉扎进指腹。

阳光穿过玻璃幕墙,在地面投下割裂的光影,他想起炼气诀里的“神行步”图示,试着把气感引到脚底,竟觉得步伐轻快了些,刚才爬二十三层楼时的气喘也消失了。

下午的***面试在快餐店,店长盯着他磨破的袖口:“一小时十二块,迟到一分钟扣五块,健康证办了吗?”

陈默摸出社区开的健康证明,纸张还带着潮味:“办了,昨天刚拿的。”

店长接过证明时,他看见对方指尖在“乙肝五项全阴”的字样上停顿,嘴角扯出笑:“行,今晚七点上班,穿深色裤子,别穿成叫花子。”

桥洞的黄昏来得格外早,陈默蹲在角落,借着手电筒的光研究炼气诀里的“内视法”。

按照纸条上的“气沉丹田三百度”,他试着数呼吸次数,当数到第二百七十九次时,小腹的热流突然炸开,像团小火苗窜向胸腔,眼前的桥洞竟在黑暗中变得清晰,连十米外流浪汉补丁上的线头都看得真切。

“叮——”手机震动,快餐店的工作群弹出消息,店长@所有人:“暴雨预警,今晚提前到六点上班,能来的回复1。”

陈默刚要打字,屏幕突然闪过道微光,炼气诀的某页纸自动翻卷,露出夹在里面的半张照片——是父亲二十年前的工作照,背景是座斑驳的破庙,庙门上的“天机阁”三字己风化,父亲手里握着本和他怀里 identical的书。

暴雨在七点整砸落,陈默冒雨跑到快餐店时,白色衬衫全贴在背上。

店长斜倚在收银台,看见他 dripping的头发,冷笑:“迟到三分钟,扣十五块。”

后厨飘来薯条的油香,他咽了咽口水,换工作服时,发现口袋里的炼气诀被雨水洇湿,某页的经脉图竟在水光中动了起来,红线沿着穴位游走,最终汇聚在丹田处,形成个旋转的太极图。

打烊时,店长扔来半份冷掉的汉堡:“算你加班费,别给我装可怜,这行不养闲人。”

陈默咬着硬邦邦的面包,突然听见店外传来争吵声,穿西装的男人揪着流浪汉的衣领:“把我的钱包交出来!”

他看见流浪汉怀里露出半块手表,表盘停在03:47——正是父亲的旧表。

“放开他!”

陈默冲出去,雨水灌进领口。

西装男转身时,他突然看清对方口袋里的工作证:“天机阁文物鉴定中心”。

流浪汉趁机挣脱,手表掉在地上,陈默弯腰去捡,指尖触到表链时,丹田的热流突然顺着手臂冲到手背,在雨幕中划出道淡金色的光弧。

“你是什么人?”

西装男的瞳孔收缩,手摸向腰间的对讲机。

陈默攥紧手表,转身跑进雨里,暴雨模糊了视线,却觉得脚底生风,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回到桥洞时,手表的指针竟开始转动,分针正指向“子时初刻”,而炼气诀里那张夹着的照片,庙门上的“天机阁”三字此刻清晰如昨,父亲的嘴角似乎还挂着抹神秘的笑。

他摸出纸条,发现原本的“九月初三”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七日后,月盈之期,引气冲关。”

桥洞外的雨声渐歇,陈默盯着手表上的时间,突然意识到,从父亲去世到今天,刚好七天,而明天,正是头七后的第一天。

裤兜里的快餐店工牌硌着大腿,上面贴着他的一寸照,眼神里难得有了丝锐光。

他盘起腿,按照新浮现的图示调整呼吸,这次热流不再局限于丹田,而是顺着“无名炼气诀”里标注的奇经八脉游走,当行至“膻中穴”时,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竟与远处钟楼的午夜钟声完全同步。

“爸,”他摸着手表背面父亲的刻字,“如果这条路真的能走通,我一定把您的名字,刻在这世界最亮的地方。”

暴雨后的夜风带着潮气,桥洞顶的水滴落进搪瓷缸,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默睁开眼,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红色的印记,形状竟与炼气诀封面上的经脉图完全吻合,在黑暗中隐隐发烫,像块即将淬火的铁。

而这一晚,城中村的流浪猫们发现,桥洞下那个总被欺负的年轻人身边,环绕着淡淡光晕,当他吸气时,路边梧桐的落叶竟违背地心引力,缓缓飘向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