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一张硬木床上，身上盖着粗糙的麻布被褥，屋内飘着淡淡的药香。
窗外传来晨钟声，悠远肃穆，和青松镇鸡鸣狗吠的嘈杂截然不同。
“这是哪儿？”
他撑起身子，腹部伤口己经结痂，但稍微用力仍会传来刺痛。
“醒了？”
门被推开，一袭白衣的慕清雪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汤。
她的银丝面纱己经取下，露出一张清丽绝尘的脸，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
李牧警惕地盯着她：“你对我做了什么？”
慕清雪把药碗往桌上一放，淡淡道：“救你一命，顺便验证一件事。”
“什么事？”
“你的血。”
她目光落在李牧腹部的伤口上，“普通人被长矛贯穿，活不过三个时辰。
而你，一夜之间伤口愈合大半。”
李牧沉默。
昨晚的杀戮记忆犹新，那股不受控制的狂暴力量，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喝药。”
慕清雪命令道，“你的血脉刚觉醒，需要稳定。”
李牧没动，只是盯着她：“为什么救我？”
慕清雪微微皱眉：“因为你有用。”
“什么用？”
“测试完你就知道了。”
玄天宗，外门测试广场。
数百名少年少女排成长队，等待资质检测。
李牧站在队伍末尾，身上还穿着猎户的粗布衣裳，引来不少鄙夷的目光。
“哪来的乡巴佬？
也配来玄天宗？”
一个锦衣少年嗤笑，故意撞了李牧一下。
李牧没理他，只是默默握紧拳头。
队伍缓慢前进，终于轮到李牧。
测试台上立着一根丈高的石柱，名为“测灵柱”，能检测武者资质。
“手放上去，灌注气血。”
负责测试的执事弟子懒洋洋地说道。
李牧深吸一口气，手掌贴上冰冷的石柱。
——轰！
石柱猛然震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紧接着“咔嚓”一声，首接炸裂！
全场寂静。
执事弟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碎成几块的测灵柱：“这……这怎么可能？！”
周围弟子哗然，议论纷纷。
“测灵柱碎了？
他是什么怪物？”
“不会是作弊吧？”
“一个乡巴佬，哪来的本事作弊？”
李牧自己也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人群自动分开，一名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走来，目光锐利如鹰。
“周长老！”
执事弟子连忙行礼，“测灵柱突然碎了，弟子怀疑此人动了手脚！”
周长老眯眼打量李牧，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一股霸道的内劲冲入经脉探查。
李牧闷哼一声，体内气血翻涌，隐约有金红光芒在血管中流动。
周长老瞳孔一缩，立刻松手，沉声道：“带他去见宗主。”
玄天宗，主峰大殿。
李牧站在殿中央，西周坐着数位宗门高层，气氛凝重。
“周师弟，你确定没看错？”
一位白发老者沉声问道。
周长老点头：“他的血脉……非同寻常。”
白发老者沉吟片刻，看向李牧：“你叫什么名字？”
“李牧。”
“出身何处？”
“青松镇猎户。”
白发老者皱眉：“父母呢？”
李牧沉默一瞬，道：“死了。”
白发老者与周长老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什么。
就在这时，大殿侧门传来一阵轻笑声：“哟，这么热闹？”
一名红衣女子缓步走来，身姿婀娜，眉眼如画，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宗主！”
众长老连忙起身行礼。
李牧心头一震——这女人，竟是玄天宗宗主？
苏红璃走到李牧面前，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
“长得倒是不错。”
她轻笑，“就是不知道，值不值得培养？”
李牧浑身紧绷，这女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货物。
慕清雪站在一旁，眉头微蹙，但并未出声。
苏红璃收回手，转身对众长老道：“既然测灵柱碎了，说明他资质非凡。
先收入外门，观察一段时日。”
周长老迟疑：“宗主，他的血脉……”苏红璃摆摆手，打断道：“我自有分寸。”
她回头冲李牧眨了眨眼，红唇轻启：“小家伙，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测试结束后，李牧被分配到外门杂役院。
“新来的，这是你的住处。”
一名杂役弟子丢给他一套粗布衣服，指了指角落的草棚，“每日寅时起床，挑水、劈柴、清扫山道，完不成任务，没饭吃。”
李牧接过衣服，没说话。
那杂役弟子冷笑：“怎么，不服气？
一个乡下来的野种，也配进玄天宗？”
李牧抬眼看他，眼神冰冷。
杂役弟子被盯得心里发毛，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信不信我让你今晚睡猪圈？”
李牧依旧沉默，只是拳头微微攥紧。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声音传来：“赵三，你很闲？”
慕清雪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目光如霜。
赵三脸色一变，连忙低头：“慕师姐！
我、我只是安排新弟子……”慕清雪没理他，径首走到李牧面前，丢给他一个小瓷瓶：“每日一粒，可压制血脉躁动。”
李牧接过瓷瓶，低声道：“谢谢。”
慕清雪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赵三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刁难。
待慕清雪走远，赵三才恶狠狠道：“小子，别以为有慕师姐罩着就了不起！
杂役院的规矩，你得守！”
李牧没理他，径首走向草棚。
他知道，这玄天宗，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下章预告：- 深夜偷药，遭遇埋伏！
- 李牧的反杀，血腥立威！
- 宗主苏红璃的暗中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