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人挨着人,像一锅煮沸的饺子。
烟味、酒味、劣质香水味搅在一起,熏得人脑门发紧。
台上,宓窈一身湖绿旗袍,叉开得有点高。
音乐响着,缠缠绵绵,像没睡醒。
她手指一勾,眼波流转,扫过台下油头粉面的老板和搂着***的阔少。
她跳得漫不经心,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只是这步子,一步比一步更勾人。
裙摆晃动,扫过光洁的小腿,带起一阵低低的口哨声。
“啧,这小娘们……”角落里有人含混不清地说。
宓窈嘴角弯了弯,不易察觉。
她踮起脚尖,旋转,旗袍下摆旋开,像一朵瞬间绽放又收拢的花。
音乐停了,她定住,微微喘气,额角沁出点汗。
台下掌声稀稀拉拉,又猛地热烈起来,像是有人带头。
宓窈欠了欠身,没多看一眼,转身走向后台。
后台的光线暗得多,一股子汗味和脂粉混合的气息。
宓窈靠着掉漆的墙壁,踢掉高跟鞋,揉着脚腕。
“窈姐,给。”
一个叫翠翘的小丫头递过一杯凉茶,眼睛亮亮的,“刚才楼下王老板打赏了这个数。”
她比了个“八”。
宓窈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凉气钻进喉咙,舒服了点。
“让他留着买药吧。”
翠翘“噗嗤”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窈姐,你这话要是让王老板听见……”“听见怎么样?
他还敢上来找我理论?”
宓窈挑眉,从自带的小包里摸出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烟雾后面,她的脸有点模糊,眼神却清明得很。
“对了,”翠翘想起什么,“刚才门口有个穿西装的找你,看着不像好人。”
“穿西装的,几个看着像好人?”
宓窈掸了掸烟灰,“说什么了?”
“喏,留了这个。”
翠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硬卡片,递过去。
卡片是象牙白的,只印着一行地址:兰亭别苑。
下面有个小字:等你。
宓窈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接过卡片,翻来覆去看了看。
“谁给的?”
“不知道,那人贼眉鼠眼的,就说是位先生的意思,还说……说能帮你把‘那件事’平了。”
翠翘压低声音,有点紧张。
宓窈沉默了几秒,把烟摁熄在墙上。
“知道了。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