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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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尚未散尽的欧式雕花铁门前,艾瑞星攥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肩带。

透过栏杆望去,洛可可式喷泉正折射着初阳,大理石台阶上浮动着香根草与鸢尾的气息——这是她永远无法熨烫平整的旧制服里,永远沾染不上的味道。

"需要帮助吗?

"绀青色制服袖口闯入视线时,艾瑞星正盯着自己磨边的鞋尖。

抬头的刹那,她将瞳孔里的星芒揉碎成怯懦的水光。

学生会长胸前的鎏金徽章掠过她脸颊,在晨雾里划出一道带着雪松香的弧线。

安迷修伸手要接她的行李,少女却将帆布包往后藏了藏。

廉价尼龙布料擦过蔷薇丛,抖落几片沾着露水的花瓣,恰巧坠在她刻意松开的白袜边。

这个角度,对方弯腰时能看到她脚踝处淡青的血管。

"三年A班..."她将转学证明折出十二道褶皱,首到鎏火印章快要脱落,"请问教务楼..."话音未落,整摞教材突然从帆布包豁口涌出。

安迷修单膝点地拾书的姿态比她计算的还要标准,骑士手套擦过她脚背时,她将提前冻红的指尖轻轻搭在他肩章。

当那些厚重的精装书被重新裹上丝绒绑带,艾瑞星注意到对方在《星象学通论》的折角处多停留了半秒。

这是她连夜用图书馆除菌剂处理过的旧书,扉页还留着上届学生画的幼稚流星。

"请小心台阶。

"踏上汉白玉阶梯时,安迷修虚扶在她身后的手掌始终隔着三厘米距离。

艾瑞星数着对方影子覆盖自己的频率,在第七步时突然踉跄。

帆布包里滚出半块用锡纸包着的黑麦面包,在晨光中划出狼狈的抛物线。

"当心!

"她任由对方揽住自己的腰,鼻尖擦过骑士勋章冰凉的棱角。

这个姿势能让安迷修看清她领口磨薄的校徽,以及锁骨下方淡得快要消失的淤青——昨夜在贫民窟货仓卸货时撞的。

"谢...谢谢学长。

"挣开时她刻意打翻教材,泛黄的笔记页如白鸽西散。

某张夹在《贵族礼仪纲要》里的水电费催缴单,恰好飘落在安迷修擦得锃亮的皮靴尖。

玫瑰窗将彩影投在教务处天鹅绒门帘上时,艾瑞星正用唾液湿润指尖去捻翘边的档案袋。

安迷修递来绣着家徽的手帕,她却在触碰瞬间缩回手,将染着墨水渍的指节藏进裙褶。

"您的手很冷。

"安迷修突然说。

少女把冻疮未愈的双手背在身后,星芒在瞳孔深处不安地颤动。

她早该想到,常年握剑的人对体温有多敏感。

窗外的光晕恰在此时漫过她睫毛,将那些即将失控的星辉滤成无害的琥珀色。

"贫血症。

"她将医务室开的证明折成纸鹤,"医生说多喝红糖水就好。

"纸鹤歪歪扭扭地栖在安迷修掌心,翅膀上还印着社区医院的廉价红章。

当对方欲言又止的目光掠过她过分宽大的制服外套,艾瑞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锁骨处的淤青在晨光中泛着紫。

"我带你去医疗室。

"手腕被握住的瞬间,少女瞳孔中的星轨险些错位。

安迷修掌心的剑茧比她预估的还要粗糙,那些细密的纹路正透过脉搏,记录着她刻意加快的心跳频率。

路过镜厅时,艾瑞星从无数个碎片中窥见自己的倒影。

廉价发绳快要束不住淡金的发尾,在鎏金穹顶下显得像一簇即将燃尽的烛火。

而安迷修挺拔的背影映在彩绘玻璃上,与圣徒画像重叠成令人窒息的光晕。

她忽然很想笑。

昨夜在煤气灯下背熟的《贵族学生心理分析手册》第三十七条怎么说来着?

怜悯是最高效的通行证。

"学长..."她在医疗室门前拽住对方袖扣,"可以帮我保密吗?

"睫毛簌簌抖落的不知是演技还是尘屑,"关于...面包的事。

"安迷修转身时,窗外突然飞过一群白鸽。

少女逆光而立的身影单薄得快要融化,瞳孔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将十二道星芒拧成淬毒的银针。

当消毒水气息漫过鼻腔,艾瑞星在诊疗床上蜷成幼猫的姿势。

她听见安迷修向校医询问红糖的品牌,听见钢笔尖在记事本上沙沙游走,听见自己藏在枕头下的老式怀表正在倒计时。

距离数学课还有十七分钟,足够她在眼药水里混入两滴镇静剂。

‌初遇伏笔‌安迷修发现《星象学通论》内页有星轨修正笔迹。

医疗床底粘着半片不属于贫民窟的星空贴纸。

艾瑞星咳嗽时捂住的是右肋,而淤青在左锁骨。

怀表链上沾着极光实验室特有的磷光涂层。

当安迷修提及体温异常时,她耳后有0.3秒的虹膜变色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