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山庄的梧桐叶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月光将飞溅的血珠镀成银色。
最后一个黑衣人踉跄后退,腰间的玉牌在转身时闪过幽光——半枚残缺的麒麟纹,与我袖中暗藏的玉佩严丝合缝。
"叮"的一声,剑尖挑开刺客蒙面黑巾。
二十年了,这张脸竟与洗剑峰上烹茶论道的师父有七分相似。
"寒儿,血刀门余孽当诛九族。
"记忆里师父将我从尸堆中抱起时,雪白衣襟沾着父母的血。
此刻那人的眉梢同样垂着慈悲的弧度,只是嘴角渗出黑血:"少门主...玉佩..."我猛然扣住他咽喉,却见三枚透骨钉自阴影处袭来。
怀中人突然暴起,枯瘦五指直取我天灵盖。
洗髓经真气自行流转,血刀印记在掌心发烫,二十年前那个血色黎明在脑中炸开。
九岁生辰那夜,赤砂镇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母亲将我塞进地窖时,腕间银镯磕在青砖上发出脆响。
"记住这檀香味..."她最后的耳语混着血腥气,透过木板的缝隙,我看见父亲的血沿着血刀门匾额滴落,在月光下凝成冰晶。
地窖盖板被掀开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月光勾勒出一道颀长身影,雪色衣袂不染纤尘。
那人指尖轻点便封住我周身大穴,墨玉扳指擦过我眼角时,带着雪山寒潭般的凉意。
"从今往后,你叫裴雪寒。
"洗剑峰的雾终年不散。
师父说我的根骨适合练剑,却只让我用木剑劈砍瀑布。
十六岁那年,我在寒潭边见到被铁链锁住的玄铁剑。
潭水映出我眉心赤色印记,那夜我盗剑出逃,却在山腰被九道剑气所阻。
"此剑饮血方成。
"师父立在孤松之巅,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明日开始,你改用真剑。
"第一滴血溅在脸上时,我在终南山脚剿灭一窝山匪。
那些人的惨叫声中,我听见母亲银镯落地的清响。
血刀在掌心发烫,剑锋划过脖颈的触感竟如此熟悉,仿佛这双手早已斩断过千百头颅。
"少侠剑法精妙,可愿同饮一杯?
"翡翠山庄的梧桐树下,苏挽星执伞而立。
她腕间银镯与记忆中的那道反光重叠,伞面垂落的青纱却遮住了半张面容。
我注意到她斟酒时小指微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