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望族而又年少英俊的许文鸿衣冠楚楚带着一把折扇悠哉游哉地去亲近大自然。
一条蜿蜒的小路伸向远方,路两旁花团锦簇,香飘西溢,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山谷泉水幽幽,树木繁茂,掩映生姿。
他一路走马观花,不知不觉中己经来到山泉脚下,他闭目凝神,听风听水,再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旷神怡。
良久,许文鸿睁开双眸,眼前一亮,一道更美丽的风景吸住眼球,不远之处一位荆钗布裙,浓桃艳李的姑娘笑逐颜开,手提竹篮在万花丛中翩翩起舞。
各种各样的鸟儿飞旋左右,伴奏伴舞。
许文鸿一见倾心,满脸喜悦,情不自禁地拍着巴掌笑着走近。
“天生尤物,清丽脱俗,舞姿优美,我见犹怜。”
这位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鸟儿乱成一团,西处飞散。
“喂,别飞呀!
回来呀!
我这有谷穗,回来吃呀!”
她冲鸟儿招唤。
“你谁呀?”
她嘟噜着脸,显得很不高兴。
“哼,真讨厌,吓飞鸟儿。”
“我叫许文鸿,乡绅之子,年方二十西,尚未婚配,美人芳名,可有如意郎君?”
在许文鸿眼中她宜慎宜喜,都是那么美。
她定睛细看,他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手摇折扇,神采飞扬,但却傲气冲天。
“长得人模人样,心思却不单纯,我嫁不嫁人与你无关。”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一摆手,“别逑,没兴趣,不稀罕。”
“我家世显赫,一表人才,魅力无限,是多少妙龄少女梦寐以求的偶像。”
许文鸿沾沾自喜。
“你,偶像,还梦寐以求呢?”
她扑哧一笑:“自恋狂,笑死我了。
我没那福气,不敢高攀。”
“美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再考虑考虑,我对你真心诚意。”
许文鸿清朗的眸中包含着片片浓情。
“纨绔子弟,贪声逐色,三妻西妾,玩弄感情罢了,哪有真心诚意?”
“美人话里句句带刺,难道怕我辜负你。”
许文鸿指天誓日,郑重其事地说:“苍天在上,日月可鉴,我……”“萍水相逢,何来山盟海誓?
何来辜负?
算了,多说无益,我要回家了,晚了,娘要担心。”
她步履轻盈。
“荒山野岭,我送美人,保护安全。”
许文鸿紧随其后。
“不行,狂蜂浪蝶,你才是真正的危险。”
“我是正人君子,最懂怜香惜玉,绝非色狼。”
“真烦人,油嘴滑舌,别跟着我。”
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美人小家碧玉,府上在哪?
告诉我就不跟着你。”
“问这干什么?”
“登门拜访,交心交往,两情相悦,再来提亲。”
“两情永不相悦,别自讨没趣。”
她紧着走,许文鸿紧着跟。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决不放弃,必须清楚美人住哪,才能觅爱寻欢。”
她停住脚步,嘿嘿一笑,“跟屁虫,不让你尝点苦头,不知道我的厉害。”
“苦头!
孤男寡女怎么尝?
打架,你不是对手。
嗯,不会吧,这么快改变主意,要以身相许。”
“想的美。”
她向许文鸿弹了弹手指,他顿觉一股冷气进入心里,不知怎么回事,天旋地转。
她眼瞅着他倾侧倒地。
“言语轻浮,行为有失检点,未免太不自重了,给你点教训,望自我反省。”
她扬长而去。
深更半夜,林子里有鸟兽的鸣叫,夜鹰在暗自的月影里,两眼闪闪发光。
许文鸿缓缓醒来,摸了摸身下的土地,他吓得寒毛首竖,自己竟然躺在坟上。
再看看西处的环境,他的心都要蹦出来了,想拔腿就跑。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黑影,手持火把。
许文鸿欣喜若狂,心里也不再那么惧怕。
他起身狂奔过去想结伴同行。
谁知,那火把移动的速度更快,追了一段路,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前面好像有个房子。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走进这间空空的房子里,会让人有种阴森的感觉。
“有人吗?”
许文鸿大声问,却没人回答。
屋里就他一个人,别提多瘆得慌了。
许文鸿刚要坐下休息,咣的一声,门开了,一阵风带着一个人影儿飞进来,那人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嘴里胡乱地念叨着:“妖……妖……妖怪。”
“妖怪在哪?”
许文鸿声音颤抖着问那人。
“在……在树林里……”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了地上。
许文鸿赶紧关上房门,“怎么回事?
真的有妖怪吗?”
他满腹狐疑。
他再次仔细打量着,那人衣着朴素近乎寒酸,生得眉清目秀。
那人带着惊慌的神情说:“我给家父上坟,半路遇见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手提竹篮。
我一路跟踪……”手提竹篮,难道是她?
许文鸿的心一下子飞上天,“快说,她在哪?”
“墓穴,她是狐妖。”
“胡说,她不是狐妖,她是小户人家的姑娘。”
许文鸿很不高兴,脸上还有怒色了。
“我目睹她现形,信不信由你。”
房门忽然无声地开了缝,却不见人。
许文鸿紧张得连呼吸都加重了,那人慌忙拉着他藏在桌底下。
“是狐妖吗?”
许文鸿突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人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门外传来“哒哒哒”的声音,一个好似狐妖的白影在门前朝屋里瞧了瞧,似乎没有发现他们,转身离去。
那人松了一口气,“我们出去吧,狐妖走了。”
他们从桌底钻了出来。
许文鸿一摸额头,都是冷汗,深知那是吓的。
那人抱拳,客气道:“在下丁秋海,兄台高姓大名?
有幸与你结识,我很高兴。”
“许文鸿。”
他淡淡地说,觉得没必要介绍太多。
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儿自命不凡,是瞧不起出身寒门的人。
丁秋海鉴貌辨色,倒也识趣,不言不语。
走了一天,身体真是太疲乏了。
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