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眼腕表，距离登机还有四十分钟，足够她去贵宾室喝杯咖啡。
手机突然震动，是助理小张发来的消息："林总，程氏集团的代表临时改了行程，说今天下午就要来公司考察。
"林悦蹙眉，快速回复："不是约好明天吗？我还在机场，改签最近一班回去。
""好的林总，我已经在查航班信息了。
不过......"小张欲言又止。
"说。
""程氏那边说，他们的新任CEO会亲自来。
"林悦脚步一顿。
程氏集团的新任CEO，那个在商界掀起轩然***的程深？她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是个狠角色，短短三年就把程氏从濒临破产做到行业龙头。
手机又震了一下，小张发来一张照片："这是程总的资料，您要不要先看看？"林悦点开图片，瞳孔猛地收缩。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眉眼如刀，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
五年前的雨夜，他也是这样笑着对她说："悦悦，等我回来。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行李箱的拉杆被她攥得发白。
耳边传来登机广播，她却仿佛听不见，只是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女士，您的登机牌掉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林悦浑身一僵。
这个声音，她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听见，又在惊醒后痛恨自己的念念不忘。
她缓缓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装裤，然后是......那张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脸。
程深弯腰捡起登机牌，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他的动作依然那么优雅，就像当年在图书馆替她捡起掉落的笔记本时一样。
"谢谢。
"林悦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程深将登机牌递给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不客气。
"他的眼神依然深邃，却不再有当年的温柔。
取而代之的，是商场历练出的锐利与疏离。
林悦接过登机牌，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
那一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全身。
她迅速收回手，转身就要离开。
"林悦。
"他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她数着日子过来的。
林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程总，下午见。
"说完，她快步走向登机口，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飞机起飞后，林悦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五年前，程深还是个穷学生，靠着奖学金和打工维持生计。
他们相识于图书馆，相恋于樱花纷飞的季节。
他说要给她最好的生活，却在毕业前夕突然消失。
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问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却只得到一句"他出国了"。
后来她才知道，程家是当地有名的豪门，而程深是程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在他消失的那天，程家找到了他。
"女士，需要毛毯吗？"空姐温柔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林悦摇摇头，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是程氏集团的资料，她必须为下午的会面做好准备。
飞机降落时，天空飘起了细雨。
林悦站在航站楼外等车，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程深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车。
""不用了，我叫了车。
""这里不能停车。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林悦看了眼后视镜里虎视眈眈的交警，无奈地拉开车门。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味，是程深惯用的香水。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又揪了一下。
"这些年，过得好吗？"他问。
"很好。
"她答得干脆。
沉默在车内蔓延。
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着，像极了当年图书馆里老旧的挂钟。
"我......""程总，"林悦打断他，"我们还是谈公事吧。
关于下午的考察......""悦悦。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
林悦触电般抽回手："程总，请自重。
"程深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收回。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是，现在的我，确实没资格这样叫你。
"车子停在公司楼下，林悦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车。
直到走进电梯，她的心跳依然快得不像话。
下午两点，程深准时出现在会议室。
他身后跟着一群西装革履的高管，气势逼人。
林悦站在投影仪前，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PPT上。
然而程深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让她如芒在背。
"以上就是我们公司为程氏集团量身定制的营销方案。
"讲解结束后，林悦合上笔记本电脑，"不知程总有什么意见？"程深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他的步伐很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方案很好，"他在她面前站定，"但我有个条件。
""请说。
""这个项目，我要你亲自负责。
"他的目光灼灼，"从策划到执行，全程跟进。
"林悦攥紧了手中的激光笔："这不符合公司规定。
我是市场总监，不负责具体项目......""那就改规定。
"程深打断她，"否则，这个项目免谈。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无声的对峙。
良久，林悦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
"程深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得逞的意味："合作愉快，林总监。
"会议结束后，林悦回到办公室，重重地关上门。
她靠在门板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手机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她当然知道"老地方"是哪里。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一家藏在胡同深处的小面馆。
林悦闭上眼睛，五年前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那天晚上，程深用打工赚来的钱请她吃面。
他说："悦悦，等我有钱了，一定带你去最好的餐厅。
"她笑着回答："不用最好的，只要是你请的，路边摊我也喜欢。
"那时的他们，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第二章林悦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办公室的灯还没开，暮色透过玻璃洒进来，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那条短信她看了无数遍。
指尖在回复框上徘徊，却始终打不出一个字。
"林总，还不下班吗？"助理小张探头进来。
"马上就走。
"林悦回过神，勉强笑了笑。
等小张离开，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既然避不开，那就直面吧。
她拿起包，走向电梯。
胡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青石板路被雨水打湿，在路灯下泛着微光。
面馆的招牌已经换了新的，但老板娘还是那个和蔼的中年女人。
"姑娘，好久没来了。
"老板娘热情地招呼，"还是老样子？"林悦点点头，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个位置，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坐的。
她还记得程深当时紧张得手都在抖，差点把面汤洒在她身上。
门口的风铃响起，林悦抬头，看见程深站在门口。
他脱下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衬衫，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穷学生。
"你来了。
"他在她对面坐下。
"嗯。
"林悦低头搅动着面汤，"有什么话就说吧。
"程深沉默了片刻："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
"“关注我”，林悦冷笑，"程总说笑了，以您现在的身份，还关注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你相信我，"程深的声音有些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能跟你相见！我从来没骗过你的。
林悦的手顿住了。
确实，在他们交往的时间里，他从来没有欺骗过她，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兑现了，除了五年前离开的那次！"为什么？"她问。
"因为......"程深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皱起，"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门外接电话，林悦透过玻璃窗看见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几分钟后，他回来，脸色有些难看。
"出什么事了？"林悦下意识问。
程深摇摇头："公司的事。
"他顿了顿，"悦悦，最近你要小心。
程氏内部......"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短信，他看了眼，脸色骤变。
"我得走了。
"他站起身，"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任何人。
包括我。
"林悦愣住了："什么意思？"程深深深看了她一眼："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快步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林悦坐在原地，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程深的话是什么意思？程氏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起下午开会时，程深身后那些高管的表情。
当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来，那些人的眼神里似乎都藏着什么。
手机突然震动，是公司群里的消息。
林悦点开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重磅！程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证监会已介入调查！"紧接着，又是一条："程氏集团股价暴跌，市值蒸发近百亿！"林悦的手开始发抖。
她终于明白程深刚才为什么那么着急离开。
这场风暴，恐怕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小姐，"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听起来很诡异，"如果你不想卷入程氏的丑闻，最好立刻辞职。
否则......"电话突然断了。
林悦回拨过去，提示是空号。
她站起身，感觉一阵眩晕。
这场风暴，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而程深，到底在这场风暴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走出面馆，夜风拂面，带着初秋的凉意。
林悦站在胡同口，望着远处程氏集团大楼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却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程深发来的短信："回家，锁好门，等我消息。
"林悦攥紧手机，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生活将天翻地覆。
而程深，这个她曾经深爱又痛恨的男人，似乎正在将她卷入一场巨大的旋涡。
第三章林悦站在公寓门口，手握着钥匙，却迟迟没有插入锁孔。
门缝里透出一丝不寻常的光。
她记得很清楚，早上出门时关了所有的灯。
心跳开始加速，她轻轻推开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书架被翻得乱七八糟。
她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屏幕上闪烁着奇怪的代码。
林悦后退一步，正要报警，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
"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程深。
他松开手，迅速关上门："你没事吧？""你怎么进来的？"林悦压低声音问。
"备用钥匙，"程深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五年前你给我的，还记得吗？"林悦愣住了。
那确实是她给他的钥匙，没想到他还留着。
"这里不安全，"程深拉着她往卧室走，"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他们是谁？"林悦挣扎着问。
程深没有回答，而是快速检查了一遍卧室，然后打开衣柜："进去。
""什么？""衣柜里有暗门，"程深推着她进去，"我五年前装的，以防万一。
"林悦震惊地看着他："你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程深苦笑："比这更糟。
"他按下衣柜里的一个隐蔽按钮，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暗室很小，只够两个人勉强站立。
程深关上门，打开一盏小灯。
"现在可以说了吧？"林悦靠在墙上，感觉双腿发软。
程深深吸一口气："五年前我离开，是因为我父亲找到我，说程氏集团陷入危机，需要我回去帮忙。
""所以你就一声不吭地走了？"林悦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是不想告诉你，"程深痛苦地闭上眼睛，"而是不能。
我父亲说，如果我不立刻跟他走，就会对你不利。
"林悦愣住了。
"我本想等局势稳定了就回来找你，"程深继续说，"但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程氏集团内部有人在做非法交易，我父亲其实是想让我去调查。
""所以你这些年......""我在暗中收集证据，"程深点头，"但对方察觉了。
今天下午的股价暴跌，就是他们给我的警告。
"林悦想起那个诡异的电话："他们为什么找上我？"程深沉默了片刻："因为你是我的软肋。
"这句话让林悦心头一震。
她别过脸："别开玩笑了。
""不是玩笑，"程深握住她的手，"悦悦，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我二十四小时都会派人暗中保护。
但这次......"他突然停住，侧耳倾听："有人来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是翻找东西的声音。
林悦屏住呼吸，感觉程深的手收紧了。
"别怕，"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有我在。
"这一刻，林悦忽然明白了什么。
五年前的离别，这些年若有若无的"跟踪"，还有今晚的及时出现......原来他一直都在。
脚步声渐渐远去，程深松了口气："他们走了，但我们得换个地方。
""去哪？""我的安全屋，"程深打开暗门，"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他转身，认真地看着林悦的眼睛："当年你父亲的公司破产，不是意外。
"林悦猛地抬头："你说什么？""是程氏内部有人做的，"程深说，"他们想吞并你父亲的公司，但被你父亲拒绝了。
所以......"林悦感觉天旋地转。
原来，她一直恨错了人。
第四章"跟我来。
"程深拉着林悦的手，快步走向阳台。
"这里是23楼！"林悦惊呼。
程深已经打开阳台的暗格，取出一个黑色的背包："相信我。
"他快速打开背包，里面是一套攀岩装备。
林悦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熟练地穿戴好，然后将另一套递给她。
"五年前装的逃生装置，"程深一边帮她穿戴一边解释，"以防万一。
"林悦的手还在发抖，但程深沉稳的声音让她莫名安心。
他检查完所有安全扣，将她搂入怀中："抱紧我。
"下一秒，他纵身一跃。
林悦紧闭双眼，感觉风声在耳边呼啸。
几秒钟后，他们稳稳地落在了22楼的阳台上。
"睁开眼睛，"程深轻声说，"看，没事的。
"林悦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安全地站在阳台上。
程深已经解开了安全扣，拉着她快步走进屋内。
这是一间空置的公寓，程深从衣柜里拿出两套便装："换上，我们得快点。
"五分钟后，他们从地下车库的侧门离开。
程深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驶入夜色中。
"安全屋在哪？"林悦问。
"郊区，"程深看了眼后视镜，"但我们要绕个路。
"话音刚落，一辆白色SUV突然从后面加速冲来。
程深猛打方向盘，车子险险避开。
"坐稳了。
"程深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窜出。
林悦紧紧抓住扶手，看着后视镜里紧追不舍的SUV："他们是谁？""程氏内部的人，"程深冷静地操控着方向盘，"确切地说，是我二叔的人。
""你二叔？""程氏集团的二把手，"程深一个急转弯，甩开后面的车，"也是当年害你父亲破产的主谋。
"林悦感觉呼吸一滞："为什么？""因为你父亲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程深看了眼后视镜，"他们在做非法军火交易，你父亲想举报，所以他们先下手为强。
"车子驶入一条小巷，程深突然刹车，拉着林悦下车，快速钻进另一辆车。
几秒钟后，原来的车自动启动，继续向前驶去。
"遥控车，"程深解释，"能引开他们一会儿。
"新车上路后，程深继续说："我父亲其实一直在暗中调查，但他势单力薄。
所以他找到我，让我回来帮忙。
""所以你这些年......""在收集证据，"程深点头，"但二叔察觉了。
他一直在找我的软肋，直到发现你的存在。
"林悦想起这些年若有若无的"跟踪"，原来都是程深在保护她。
"对不起，"程深的声音有些哑，"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林悦摇摇头，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不能，"程深握紧方向盘，"二叔的人无处不在。
如果我联系你，只会让你更危险。
"车子驶入一个废弃工厂，程深带着她走进地下室。
这里布置得像一个小型指挥中心，墙上贴满了各种资料和照片。
"这是你的安全屋？"林悦惊讶地问。
"之一，"程深打开电脑，"这些年我一直在准备，就是为了这一天。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程氏集团的内部资料，林悦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父亲公司的名字。
"这些是......""证据，"程深调出一份文件，"足以让二叔和他的同伙坐牢的证据。
但还差最后一样东西。
""什么？""你父亲留下的账本，"程深看着她，"里面记录了所有非法交易的细节。
二叔这些年一直在找，但没找到。
"林悦愣住了："账本？""对，"程深点头，"你父亲出事前，把它交给了你母亲。
但你母亲......""去世前把它给了我，"林悦喃喃道，"我一直以为那是本普通的日记。
"程深眼睛一亮："在哪？""在我的保险箱里，"林悦说，"但我不知道密码。
母亲只说，等我真正需要的时候就会知道。
"程深握住她的手："现在就是需要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警报突然响起。
程深看了眼监控，脸色一变："他们找到这里了。
"第五章刺耳的警报声中，程深快速操作电脑，销毁重要文件。
"跟我来。
"他拉着林悦跑向安全屋的另一端，推开一扇隐蔽的门。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逃生通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程深打开手机照明，拉着林悦快步前进。
"我们要分开走，"他突然停下，"他们主要目标是我。
你从这边出去，我引开他们。
""不行！"林悦紧紧抓住他的手，"太危险了！"程深转身，双手捧住她的脸："悦悦，听我说。
账本是你父亲用生命保护的证据，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你必须安全离开，找到账本。
"林悦的眼泪夺眶而出："可是......""没有可是，"程深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相信我，我会去找你。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喊叫声，追兵已经逼近。
程深将一个U盘塞进林悦手中："这里面有所有证据的备份。
如果我没能......""不许说！"林悦捂住他的嘴，"你一定要来找我。
"程深在她掌心落下一个吻："我答应你。
"他推着她往另一个方向："往前走，不要回头。
出口在第三个岔路口右转，外面有辆车，钥匙在左前轮上面。
"林悦咬着唇，强迫自己转身。
她听见程深朝相反方向跑去，故意制造声响引开追兵。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不敢停下。
母亲的临终嘱托在耳边回响："悦悦，等你真正需要的时候，就会知道密码......"突然，她停下脚步。
真正需要的时候......母亲最爱的那首歌！林悦加快脚步，终于找到出口。
外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她按照程深说的找到钥匙，发动车子。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林悦犹豫了一下，接通。
"林小姐，"是程深二叔的声音，"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把账本交出来，我放过程深。
"林悦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我怎么相信你？""你可以不信，"对方冷笑，"但程深现在在我手里。
要不要听听他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哼，是程深的声音。
林悦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
"怎么样？"二叔问。
"给我时间，"林悦强迫自己冷静，"账本不在我身上，我需要时间去取。
""24小时，"二叔说，"别耍花样，否则......"电话挂断了。
林悦深吸一口气，调转车头。
她必须找到账本，但不是为了交易，而是为了彻底揭发这个阴谋。
车子驶向城郊，那里有母亲生前最爱去的一家咖啡馆。
林悦记得，母亲总爱坐在靠窗的位置，哼着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咖啡馆还在，但已经换了老板。
林悦走进店里，熟悉的装潢让她眼眶发热。
她坐在母亲常坐的位置，轻声哼起那首歌。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