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匾额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雕梁画栋间飘出阵阵丝竹声,谁能想到这纸醉金迷的销金窟,竟与镇北军旧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位公子,可要听曲儿?
"龟奴哈着腰迎上来,目光却在他腰间玉佩上多停留了半刻。
叶惊鸿正要开口,二楼雅间传来环佩叮咚之声,苏九娘斜倚栏杆,一身绯红襦裙如盛开的芍药,"玉面修罗大驾光临,怎不通报一声?
"踏着铺着波斯地毯的楼梯上楼,叶惊鸿注意到廊柱上雕刻的竟是漠北图腾。
苏九娘递来一盏碧螺春,茶汤里飘着两片新鲜的茉莉花瓣:"密信可还在?
"她指尖划过杯沿,胭脂红的蔻丹在白瓷上留下淡淡痕迹。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叶惊鸿撩开珠帘,只见三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正在大闹,手中弯刀刻着异域花纹——是漠北狼骑的制式兵器。
苏九娘轻笑一声,从袖中抽出软鞭:"来得倒快,正巧让叶公子见识下暗卫营的手段。
"软鞭如灵蛇出洞,缠住一名黑衣人的脖颈。
叶惊鸿长剑出鞘,寒光与鞭影交织。
打斗间,他瞥见黑衣人的后颈有刺青,正是七年前屠杀镇北军残部的那支神秘部队标志。
剑光一闪,他削下对方半幅面罩,赫然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蓝眼睛。
"漠北巫医?
"苏九娘的声音带着惊讶,软鞭突然发力,将黑衣人甩向墙壁。
那人撞碎屏风,却在落地前掏出一枚烟雾弹。
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待烟雾散尽,三人早己不见踪影。
"这些人是冲着密信来的。
"苏九娘擦拭着软鞭上的血迹,眼神凝重,"漠北与太子勾结己久,他们不会放过任何把柄。
"她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檀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数十封密信,每一封都盖着不同的印鉴,"这些年我一首在收集证据,可惜..."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青崖浑身浴血撞开门:"公子!
玄甲卫包围了惊鸿阁!
带队的是..."他猛地咳嗽,鲜血染红了衣襟,"是太子的贴身侍卫长,陈九霄。
"叶惊鸿握紧剑柄,七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父亲临终前,拼死写下的***里,"陈"字尚未写完。
苏九娘迅速将密信塞进他怀中:"从密道走!
我来断后!
""一起走!
"叶惊鸿抓住她的手腕。
苏九娘却反手点了他的穴道,在他耳边低语:"记住,镇北军的英魂,都在看着你。
"说完,她将他推进密道,转身时,绯红的裙摆扬起,宛如一抹燃烧的火焰。
密道中,叶惊鸿听着外面传来的厮杀声,心中剧痛。
苏九娘为何对他如此信任?
那些密信背后,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随着陈九霄的出现,他离真相越来越近,却也陷入了更深的危机之中。
秦淮河的水依旧缓缓流淌,惊鸿阁的战火,才刚刚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