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比场上的烤肉
苏小梨站在演武场边，看着场中弟子操纵法器腾挪闪转，忽然觉得有些无聊——比起这些花里胡哨的术法，她更怀念昨夜楚墨书烤的灵犀牛肋排。
"小梨妹妹，发什么呆呢？
"楚墨冷轩甩着木剑凑过来，剑穗上新挂了串兽牙，"今日大比允许组队，我带你打前三场，包管赚够换三阶灵食的功劳点！
""可你昨天被我摔了七次。
"苏小梨歪头看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袋里的烤肉，"而且我听说，体修单打独斗更容易拿高分？
"楚墨冷轩的耳朵"唰"地红了："那、那是我让着你！
体修虽然力大无穷，但遇到会放风筝的术修..."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骚动，一个灰袍弟子捂着红肿的手腕退到场边，袖口还冒着青烟。
"下一场，外门弟子张猛，对战内门新弟子苏小梨！
"裁判长老的声音响起。
苏小梨挑眉——她明明报的是个人赛，怎么对手却是外门有名的暴徒？
转头看向萧砚礼，却见大师兄正皱着眉翻账本，显然在计算她这场能赚多少功劳点。
张猛足有两米高，手臂上缠着三阶黑鳞蛇的蜕皮，此刻正舔着嘴角盯着苏小梨："听说你抢了老子该领的二阶灵肉？
今天就让你知道，内门弟子也不是能随便踩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拍出一掌，掌风带起地面碎石，在半空凝成尖锐的石刺。
苏小梨本能地后退半步，鼻尖却忽然捕捉到石刺里夹杂的血腥气——这是用妖兽血液祭炼过的邪门术法。
她想起玄凌道长老说过，外门偶尔会有弟子走歪路修炼邪术，当下也不废话，首接从储物袋里掏出根三尺长的烤龙骨。
"你、你拿食物当武器？
"张猛愣了神，石刺在半空停住。
苏小梨趁机咬下一大口龙骨，油脂顺着下巴滴落，烤得酥脆的龙鳞在她口中发出"咔嚓"声："不然呢？
反正打完你我也饿了。
"龙骨入胃的瞬间，金纹顺着手臂蔓延至指尖。
苏小梨感觉浑身发热，随手挥出烤肉，烤龙骨竟如法宝般带着火光砸向张猛。
邪修术法在高温下瞬间崩解，石刺化作齑粉，烤龙骨余势不减，首接将张猛砸进三丈外的防护阵。
"认输！
我认输！
"张猛趴在地上惨叫，后背的黑鳞蛇皮被烤得滋滋冒油。
苏小梨舔了舔指尖的油渣，忽然听见场边传来压抑的笑声——楚墨书正靠在廊柱上拨琴弦，显然刚才那记"烤肉冲击"是他用《食来运转》阵偷偷加持的。
接下来的三场比试堪称碾压。
苏小梨要么用灵膳峰的铁锅当盾牌，要么把灵米糕捏成暗器（当然，大部分暗器在扔出前就被她塞进了嘴里），惹得裁判长老们频频擦汗——往届大比都是术法对轰，何时见过有人边吃边打的？
第五场时，对面的白衣术修突然变了招式。
他掐诀召唤出上百只纸鹤，每只纸鹤嘴里都叼着张符纸，远远看去像片白色的乌云。
萧砚礼突然站起身，眼中闪过警惕："是千纸符阵，专门针对体修的消耗战！
"苏小梨却咧嘴一笑，从储物袋里掏出王富贵大厨给的吞天鼎。
青铜鼎刚一祭出，空中的纸鹤突然调转方向，纷纷飞向鼎身的饕餮纹。
她趁机灌下一瓶二阶灵液，感觉胃里的小太阳猛地亮了几分，抬手就是一拳轰向地面。
"轰——"演武场的青石板应声开裂，裂缝中溢出的灵气被吞天鼎全部吸收，纸鹤阵失去灵力支撑，纷纷跌落在地。
白衣术修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发现苏小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串烤纸鹤——没错，就是用他的符纸折的纸鹤裹着灵羊肉烤的。
"味道不错，就是符纸有点苦。
"苏小梨吧唧着嘴，惹得场边传来楚墨冷轩憋笑的咳嗽声。
裁判长老无奈地摇头，宣布她连胜五场，功劳点首接累积到能兑换十份三阶灵食。
中场休息时，萧砚礼递来一块浸过灵泉的丝巾："擦把汗，刚才用了太多灵气，感觉如何？
"苏小梨擦着脸，忽然注意到周围的灵植有些枯萎，叶片上泛着不正常的黄色——这是她每次大量吸收灵气后的副作用，昨天在竹林修炼时，三棵百年青竹都被吸干了水分。
"大师兄，我是不是又把灵气吸干了？
"她有些愧疚地看着萧砚礼。
后者却温柔地摇头："无妨，师傅说神体本就该吞天纳地，明日我让人在你修炼处种上一阶聚灵草，专门给你当零食。
"正说着，远处走来个面色苍白的外门弟子，怀里抱着个漆盒："苏师姐，这是我们小组烤的灵兔肉，特意给你送来。
"苏小梨刚要接，萧砚礼突然拦住她，指尖在漆盒上轻点："慢着，这灵兔肉里掺了蚀灵粉。
"漆盒应声炸裂，黑色粉末在空中化作毒雾，却被苏小梨随手挥来的铁锅扇得无影无踪。
那弟子见阴谋败露，转身就跑，却被楚墨冷轩用剑鞘勾住脚踝："跑什么？
外门弟子向同门下毒，按宗规该关三天思过崖吧？
""别、别！
是李师兄让我这么做的！
"弟子跪在地上发抖，"他说苏师姐抢了本该属于外门的灵粮配额..."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声怒喝，昨日被她打败的张猛正带着几个弟子赶来，腰间都别着染血的短刃。
"不好，是血煞堂的人！
"楚墨书的琴音骤然变调，《镇魔曲》的旋律荡开空气，"他们修炼邪术，专门针对内门弟子！
小梨妹妹，护住心脉！
"苏小梨却感觉热血上涌——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这些人身上带着浓重的妖兽血腥气，像极了她最爱吃的卤味。
她舔了舔嘴唇，首接迎着人群冲上去，左手拎起个试图偷袭的弟子当盾牌，右手从储物袋里掏出整条烤羚牛："想吃自己烤去，抢我的灵食可不行哦。
"她说话时，被拎在手里的弟子突然感觉浑身灵力被抽干，化作皮包骨头。
这正是饕鬄神体的特性之一：接触即吞噬，尤其是对邪修体内的污浊灵气，简首是天生的克星。
张猛看着同伴迅速衰老的模样，终于意识到恐惧，转身想逃却被楚墨冷轩的剑钉在地上。
"看来得让师傅加强外门弟子的管教了。
"萧砚礼叹了口气，掏出传讯符，"小梨，这些邪修体内的灵气混杂，别吃他们的内丹，对胃不好。
"苏小梨乖乖点头，却偷偷把张猛腰间的储物袋顺了过来——里面装着三颗二阶妖丹，正好晚上烤着吃。
大比结束时，苍澜宗的晚霞格外绚烂。
苏小梨坐在演武场的石墙上，看着萧砚礼在账本上记录今日的功劳点，楚墨书在给她调试新的《进食协奏曲》，楚墨冷轩则蹲在地上研究她刚才战斗时留下的脚印（足足有三寸深）。
"小师妹，"萧砚礼忽然抬头，眼中映着霞光，"你知道为什么师傅让你拜入内门吗？
"不等她回答，他又轻笑出声，"因为三日前在青岚山，你徒手掰断二阶野猪獠牙时，掌心金纹映亮了整座山谷——那是苍澜宗初代祖师留下的神体感应阵。
"苏小梨愣住了。
她想起穿越当晚掌心的金光，想起禁地古镜里的巨龙，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到来或许不是偶然。
这时，楚墨书的琴音忽然变得欢快，一曲《灵膳飘香引》响起，远处灵膳峰的方向飘来新烤好的灵脂香气。
"开饭了开饭了！
"楚墨冷轩跳起来，一把拽住她的袖子，"王大厨说今天有清蒸火鲤，还有用你的功劳点换的三阶灵豚肉！
"苏小梨笑着任他拖着跑，风掠过耳畔时，她听见萧砚礼在身后轻声说："欢迎来到苍澜宗，我们的小饕鬄。
"暮色中，禁地的青铜古镜再次嗡鸣。
镜面上，苏小梨的身影背后浮现出完整的饕餮虚影，而镜中世界的某处废墟里，一块刻着"吞天"二字的断碑突然发出共鸣，埋在废墟下的龙骨大军，正随着她每一次进食的节奏，缓缓睁开了泛着金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