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另觅靠山
周娴和赵玉樱一起诬陷我和她争玩具,诬陷我偷了她的珠宝首饰,面对这些诬陷,我表现冷淡,一次都没有承认过,只不过对我七岁的我来说,成年人的手段我还难以摆脱,当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和我的书包里,成为父亲确信我做过坏事的证据,再加上又有枕边人吹耳边风,所以父亲对我的愧疚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烦。
后母最得意的是诬陷我拿了父亲一个重要装着重要文件的u盘,那个u盘关系到公司的一个重要项目,父亲在我书包里找到u盘的时候,后妈还故作帮腔,“洛洛还小,哪里懂得什么是重要的,她还以为是玩具闹着玩吧。”
因为这个文件,父亲差点失去了一个项目,面对我矢口否认,他勃然大怒,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我,而我当然是不想白白挨打的,但我没办法反抗,被他捉住,鸡毛掸子狠狠地打在我还年幼的身上。
真痛……我这个人最怕痛的了,上辈子就是因为车祸出事穿过来的。
“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是我做的。”
我倔强道。
如果我承认了,那就是意味我向她这种小手段臣服了,向她低头了,我这个啥都没有,就是空有一身誓不低头的硬脾气。
书中对我这个恶毒女配的描写也没多少,如果是这样的家庭,那家破人亡也无所谓了,只是如果离开,我也要自己清清白白地离开。
父亲见我绝口否认,在后妈的挑拨下,他怒气更甚,下手更重,我咬牙不再出声,只是身体还是害怕得瑟瑟发抖,我承认不脆弱,但我也没有很坚强。
当我疼痛得晕厥过去的时候,我心想,我和赵家的缘分也到此为止,如果以后还有牵连,那便是孽缘。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烧了,伤口也在发炎,父亲怕闹出人命,还是叫了私人医生过来为我诊疗,我看着稚嫩的手臂一青一紫的,还有伤痕,心中涌起了愤恨,赵家既然这么待我,那也不用怪我不客气。
我忍痛拔掉针管,看了看窗外,那里夜色正深,所有人都睡下了,正是我逃跑的好时机,我穿好了衣服,把从前母亲留给我的珠宝揣了些在兜里,然后拿着滑板车,避开看宅子的保安和佣人,翻墙离开了安宅。
我把滑板车当做是交通工具,因为是深夜了,道路上来往的都是匆匆的货车之类的,没人会留意到偌大的公路上会有一个小孩子踩滑板车,身体上的疼痛和被鞭打以及匆陷的不甘让我战胜了对黑暗的恐惧,我终于来到了最近的一个警察局。
警察局祥和的一晚就被这样浑身伤痕,气喘吁吁的我给打断。
“天呐……小娃,你怎么了,你家大人呢?”
值班的警察是个中年大叔,看起来就让人很有安全感。
我看着他,身体和心理的紧绷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警察叔叔,救救我,我不想死……”警察叔叔闻言,和他身后的同事马上就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我外套脱下,露出了一身伤痕,毫不掩饰地清晰表达自己的诉求,“我要报警,我父亲和后妈虐待我,他们想弄死我。”
警察看着我外露的地方都是伤痕,又哭得一脸委屈,己经十分愤然了,他摸到我的额头,还浑身发烫,对同事道,“立案,先带她去医院处理伤口,回头传唤她父母来处理。”
闻言,我惊恐地捉住他的衣袖,“叔叔,不要,我不能跟他们相处,他会杀了我的,呜呜……爸爸好凶……”警察叔叔安慰地摸摸我的头,“没事的,警察叔叔会给你们做主的。
除了你父母,你还有没有别的亲人?”
我道,“我还有外外公,只是他可能不太喜欢我。”
前阵子我己经打探过,除了赵家我还能依靠谁,结果还真的有意外的发现。
那便是我的外公,我的外公是b市的商界大佬安东臣,当初我母亲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外公是强烈反对的,但母亲不听劝,为了和父亲在一起不惜和外公断绝关系,不再往来,外公也是性格刚烈,见母亲执意不听劝后,他也就当没了这个女儿,所以他可能不知道我母亲己经不在了,也有可能不知道有我这个外孙女的存在。
我虽然报警了,但赵家具有一定财力和影响力,说不定会搞关系,最终只给他们警告教育,让我和解再回到赵家,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赵家己经无我的容身之地,回去了这种挨打挨骂的事恐怕时有发生。
我要的是把事情继续搞大,剥夺他的抚养权和监护权,让我彻底脱离安家的魔爪,而在此之前,我需要个具有亲属关系的人帮我,哪怕他没有心帮,但法律上具有义务的人也可以是我的跳板,所以此时警察问我还有没有别的亲人,我只能提这个从未谋面的外公。
警察立案后,将我送到医院接受治疗,那些诊疗单据和病历证明足够告她们虐待,而此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
作为一个小孩,我唯一的通讯工具就是儿童手表,里面最常用到的联系人就是江淮安,此刻我需要借助他家的力量。
虽然天还没亮,但我越是在非寻常时间找她,便显得事情越严重,我用手表拨打了江淮安的电话,大概是过了约莫十分钟才接通,江淮安看着我的来电再对上凌晨西点多的时间,他小小的心也提了起来,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可他还没开口询问,就听到我虚弱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淮安哥哥……救救我……”江淮安睡意全无,连忙下了床,边穿鞋子边道,“你怎么了?”
我道,“我在人民医院,你可以让你爸妈过来帮帮我吗?”
江淮安连忙道,“别害怕,我们马上过去。”
说着,江淮安也顾不得披上外套就首奔他父母的房间,不一会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在偌大的江家响起,打破了半夜的宁静。
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旁边是陪伴我来的警察叔叔,因为很有安全感吧,所以我有些困了,但我不能睡,还得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我强撑着等待,约莫过了三十多分钟,江家便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医院,外面也有警察在,他们了解过情况后就轻轻地推门进来了,想看看我的情况又怕打扰到我休息。
我撑起了身子,脸上也有伤,这伤是我在来的路上跌倒受的,我对江家一行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正要说什么,江母就怜惜地加快脚步走来,“天呐……赵宇他对你都做了什么事,我可怜的孩子,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江母被浑身是伤、楚楚可怜的我勾起母性和同情心,她美目泛起了眼泪,终于说了重话,“赵宇这个杀千刀的,你可是他亲女儿,他怎么下得了手。”
江父见此,和江淮安一起皱起了眉头,江淮安凑近了过来,脸色难掩担忧,欲言又止,他毕竟还是个小孩,也容易心软,江父安慰着江母,“别哭了,我们都来了,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我安慰道,“江姨姨,我现在没事了,您不用担心的,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情,希望叔叔阿姨能帮帮我。”
江母即时便道,“什么事,姨姨都答应你。”
我擦了擦委屈憋得通红的双眼,“我想叔叔姨姨帮我请媒体过来,我想要曝光这件事,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江父江母对视了一下,江父点头,“好,叔叔这就联系,再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我感激地对他笑笑,“谢谢叔叔和姨姨。
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江母看向江父,道,“老公,让律师看看能否有机会把洛洛的抚养权夺过来?
我们收养洛洛怎么样?”
江父道,“嗯,我跟律师商量看看怎么处理。”
我连忙道,“叔叔姨姨,我不用你们养,我己经告诉警察叔叔,他们会找到外公的,后面的事,就让外公来解决吧。”
听到我提外公,江母刚才担忧的脸色缓了缓,“你知道你外公是谁?”
我点头,“我在母亲的遗物了解过。”
江母道,“也好,那就等你外公来了在一起商议,虽然他看起来很严肃,但你毕竟是他外孙女,他不会看着你被欺负的。”
“嗯嗯。”
“你先好好休息,养伤,剩下的事交给大人解决就好。”
江母伸手慈爱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脸蛋,眼神里难掩关怀。
我点头,江父江母便要去处理后续事情,江淮安主动道,“我在这里陪着她吧。”
考虑到我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江母觉得江淮安在这里也可以对我起到安慰作用,便应了下来。
没想到江淮安还挺有担当的,不过我感觉还是警察叔叔在这更有安全感。
考虑到我天还没亮就把他吵醒了,也是有些内疚,我往一边挪了挪位置,对他道,“淮安哥哥,你也一定很困了,上来一起睡吧,这床足够大。”
江淮安也没有推辞,因为这病床对于两个小孩确实足够大,他躺在一边和我也有一定距离。
见江淮安上来了,我便闭目开始休息,毕竟外面有警察又有江家父母,这安全感足够让我放松下来。
江淮安见我闭目,他还很贴心地给我挪了挪被子,但触碰到我手臂上的伤口,我嘶的一声叫了出来,他顿时停住了动作,更加小心翼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痛你的。”
他诚恳道歉,然后目光困在我外露的紫肿的伤口上,眸光闪烁些许诧异和担忧。
我笑道,“没关系。”
江淮安见我不计较,他的脸色也没放松,继续道,“他们刁难你的事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怎么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你才说。”
我平静地看向他,“淮安哥哥,我们还小,很多事情都还不能自己掌控。”
“如果你开口,我们会帮你的。”
江淮安道。
我点点头,“只是会断得不够干脆,有时候置之死地而后生,是需要付出些代价的。”
闻言,江淮安眸色闪烁过诧异,他不解我才七岁怎么就懂得说这种话,总之我与之前大有不同,感受到他的眼神变得探究,我连忙转过身不再与他互动,万一他因为我的奇怪而追究到底,我怎么向他解释,说自己是穿书投胎的?
他肯定会觉得我是疯子吧。
江淮安虽然狐疑,但也没表达他的探究了,只是轻声道,“你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我安心在医院养伤,在江家的帮助下,我添油加醋地将他们虐待我的曝光,赵家声誉大大受损,为了让我放弃追责修改证词,父亲想打亲情牌,装作内疚和后妈一起向我认错,而这时候,我从未谋面远在国外的外公也回来了。
外公约莫五十多岁的模样,虽然上了年纪,但不难看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帅哥,只是他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威严模样很有震慑力。
父亲看到外公的时候,十分心虚地低下头,“爸……您来了……”外公看向他,眉头皱起,“你就是这样照顾安月的,不仅让她丢了性命,还敢在她尸骨未寒另行再娶,你能耐。”
父亲吓得脸色苍白,“月儿是因为意外去世的,那时候我喝醉了酒,把周娴当做月儿才……”外公手一扬,“够了,我不是来听你这些风流韵事的。
至于月儿是怎么出事的,我自会查清楚。”
说着,外公来到病床上看着我,他居高临下,饱经沧桑脸上也有些动容,可他不太会表达,问道,“你跟我走,我安家的血脉,不可能再毁在这个混账上面。”
这个外公好有魄力,我点点头,父亲道,“爸,她也是我的女儿……”外公凉凉看了他一眼,“从今以后,她姓安,与你赵家再无瓜葛,你如果再纠缠,我不介意连同旧账一起算。”
就这样,在被父亲虐待的事实上,外公向法院争取到我的抚养权,我以后也不弄待在让人糟心的赵家了,外公给我取了新名字,叫“安风”。
我随他离开了这个城市,开启了新的生活旅程,不过我想至少比待在赵家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