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有两个老婆。一个村里首富的女儿马金莲。一个被他锁在猪圈的疯子也是我妈。

有关系的女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一周能有六天不回家住。

剩下那一天还是马金莲强制要求的。1我蹲在猪圈门口，推开破木门。"妈，吃饭了。

"角落里，她正用树枝在地上划拉。听到我的声音，她猛地抬头，

脏兮兮的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周小花！周小花！"她拍着手唱起来，"一朵小花插牛粪，

牛粪说它很委屈～很委屈～"这是我妈，野牛村有名的疯婆子二十年前被拐到村里。

听村里人说我妈还是个大学生呢现在只会唱这种傻了吧唧的歪歌。我把稀饭放在她面前，

趁她吃饭的功夫，检查铁链有没有磨破皮肤。这铁链是我爸周铁柱的"杰作"，

说是怕她跑出去丢人现眼。"又在搞创作呢啊？"我捡起她刚才用的树枝，

地上画着一堆我看不懂的符号，像数学公式。我妈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记住，

e的iπ次方等于-1，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公式...""疯婆子，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见村长儿子王大壮带着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站在猪圈外。

"各位老板，这就是我们村的特色旅游项目之一，"王大壮谄媚地介绍，

"名牌大学的女学生，疯了之后特别会唱歌，给钱就让表演。

"最近村长在搞什么"乡村旅游开发"，没想到居然把我妈当成景点！"这是我妈！

不是动物！"我挡在猪圈门口。王大壮一把推开我，我摔在泥地上，

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城里人对着我妈指指点点，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录像。我妈突然开始尖叫，

抓起早都干巴猪粪朝他们扔去。"够了！"我冲进去抱住我妈，用身体挡住那些好奇的目光。

最终那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说明天要带更多人来参观"疯婆子投掷表演"。

2晚上我爸周铁柱难得回来早，还带回一只烧鸡。我正纳闷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

就听见他说："小花，你准备准备，下个月嫁到马家去。"我手里的碗"啪"地掉在地上。

马家？后妈马金莲那个号称"一拳能打死牛"的傻侄子？"彩礼谈好了，两万八。

"我爸啃着鸡腿说，"正好够我娶金莲她表妹。"坐在旁边的马金莲锤了他一拳。

然后笑眯眯地给我夹了块肉："小花啊，你别不高兴。

""我堂哥家的妹妹的小姨的哥哥家的儿子虽然脑子不太好，""但力气大啊。

""你看你这样的，能找到婆家就不错了。""对了，"马金莲突然想起什么，

"今天把你那条破狗宰了，正好给你爸下酒，对了你嘴里的的这块就是。

"我脑子"嗡"地一声。大黄？我养了五年的小土狗？我发疯似的冲进厨房，

只见灶台上摆着一锅冒着热气的肉，旁边扔着一张熟悉的黄色毛皮。

我发了疯一样拿起柴棒冲出去。……那天晚上，我被关在柴房"反省"。透过门缝，

我看见我爸和马金莲在院子苟且，一边干活一边商量着怎么花我的卖身钱。

3我抱着膝盖取暖，突然发现柴房的土墙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凑近仔细看，像是数学公式，

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SOS"。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墙角的一块砖上，

刻着一行小字："林书瑶，帝都大学数学系，被王治国所害，

求救2003.5.12"林书瑶？不是我妈妈的名字啊。我正疑惑，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

只见我妈悄无声息地溜进来，手里还拿着半只烧鸡。我盯着我妈的脸，

烧鸡的油顺着她的手指滴到地上。这个在村里出了名疯二十年的女人？

"妈...你...没疯？"我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我妈的眼神突然变利，

"嘘"另一只手指了指耳朵，然后又开始摇头晃脑地唱起来。"周小花，傻丫头，

一加一等于小狗狗～"门外传来脚步声，马金莲的大嗓门由远及近。"死丫头片子，

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吵！"我妈立刻恢复了那副痴傻模样，把烧鸡往我怀里一塞，

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正好撞上推门进来的马金莲。"哎哟！这疯婆子！

"马金莲被撞了个趔趄，一巴掌甩在我妈脸上，"滚回你的猪圈去！"我妈傻笑着跑开了，

却回头给了我一个看不懂的眼神。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烧鸡，发现鸡肚子里塞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那一夜，我抱着那张纸条辗转难眠。天蒙蒙亮时，

我偷偷溜进猪圈，发现我妈正用一根铁钉在墙上刻着什么。她眼神专注得可怕，

哪还有半点疯癫的样子。"e的负x次方积分..."她喃喃自语，突然察觉到我的存在，

猛地转过头。我声音发颤，"林书瑶？"我妈——不，林书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坚毅。

"今天开始，每天凌晨四点，我教你一小时数学。

""你必须在三个月内学会微积分和基础密码学。""为什么是我？"我忍不住问。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她说着，从稻草堆里摸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这是我偷偷保存下来的，你藏好。"我翻开笔记本，

扉页上工整地写着"林书瑶 帝都大学数学系教授"，

下面是一行小字："混沌理论在密码学中的应用"。"您...真是教授？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她苦笑一下。"曾经是。二十年前，

我发现合伙人王治国剽窃我的研究成果，准备举报他。结果...""他把我骗到这个村子，

卖给人当生育工具。"我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我妈的疯癫全是装出来的？二十年！

一个人怎么能装疯卖傻二十年？"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因为快装不下去了。

"她指着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王大壮带来的那些开发商，有一个我认识，是王治国的人。

""他们发现你了？""不确定，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小花，

你得逃出去，找到帝都大学的程校长，把这个交给他。"她从头发里取出一枚纽扣，

里面比指甲还小的金属片。"这是我研究的量子密码芯片，王治国偷走的只是初级版本。

""它能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发明者。"我正想追问，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我妈——林教授立刻变了表情，开始手舞足蹈："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果然，

没过几分钟，马金莲就扯着嗓子喊我做饭。我匆忙把纽扣藏进内衣暗袋，笔记本塞进柴堆，

跑去厨房。4接下来的日子，我像行走在钢丝上。白天，我是逆来顺受的周小花，

伺候我爸和马金莲。凌晨，我跟着我妈这个数学老师学习，

常常被一个公式折磨到咬破嘴唇也不敢出声。"收敛性证明再来一遍！

""这种水平怎么走出去？""我为什么要考大学？"我揉着酸胀的手腕，

"直接逃跑不行吗？""没有学历，你逃出去能干什么？"她冷笑，"端盘子？当保姆？

最后还不是被拐卖到另一个村子？"我哑口无言。……5一个下午马金莲兴冲冲地回来，

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村长要在周末办个相亲宴，把我和几个女孩介绍给城里来的投资商。

"人家可是大老板，看上谁就给谁家盖新房！"马金莲唾沫横飞，"你好好打扮，

别给我丢脸！"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人贩子！什么投资商需要专门从村里找女孩"相亲"？

当晚我把这事告诉了我妈。她的脸惨白："不能去！那些根本不是投资商，

是王治国派来的人！""你怎么知道？""昨天来的眼镜男，今天又来了，还带了摄像机。

"她的手在发抖，"他们在录制我的行为模式，

想确认我是不是真疯..."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我们怎么办？""计划提前。

"她掰开一块砖，从墙洞里取出几片锋利的金属片，"这是我偷偷磨的，可以开锁。

你明晚就逃！""那你呢？""我留下拖住他们。"她眼神坚定，"记住，

逃出去后直接去帝都大学，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人！"我还想说什么，

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我妈推了我一把，开始大声唱歌。猪圈门被推开，

马金莲带着那个眼镜男站在门口。眼镜男手里拿着摄像机，镜头直对着林教授。"刘教授，

您看，这疯婆子多有意思，"马金莲谄媚地说，"还会唱英文歌呢！

"林教授果然开始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听起来像是胡乱拼凑的单词。

眼镜男的眼睛眯了起来，上前几步。"有意思，能再唱一遍吗？"我妈突然扑向他，

一把抓向他的脸："苹果！给我苹果！"眼镜男慌忙后退，但脖子上已经多了几道血痕。

马金莲赶紧赔不是，把人拉走了。等他们走远，我妈瘫坐在地上，冷汗湿了衣衫，

认出来了...那是王治国的学生刘培...明天他们一定会来抓我...""我们一起逃！

现在就走！""傻孩子，我脚上有定位器。"她掀起裤脚，露出一个埋在皮肉下的金属凸起，

"村长怕我逃跑，三年前就给我装了这东西。"我如遭雷击，眼泪夺眶而出："那我也不走！

""你必须走！"她抓住我的肩膀，"听着，明天相亲宴上，

村长会把你们的身份证收走'统一保管'。你去之前把这个含在舌头下面，不会醉。

"她递给我一个用塑料纸包着的小药片"半小时后你假装腹泻，

他们会让你去厕所""村长家后墙第三个窗户没有护栏""从那里出去，

直奔县城的汽车站""然后呢？"她突然压低声音"然后..."我紧紧攥着药片，

眼泪模糊了视线："妈...我害怕..."她浑身一震，把我搂进怀里。

我闻到她身上猪圈的臭味。"别怕，小花。"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记住，数学不会骗人。

""当你迷茫时，就解一道题。""当你害怕时，就背一个公式。""就不怕了。

"6第二天一早，马金莲就逼我穿上一条紧身连衣裙，还给我化了浓妆。"啧啧，

打扮打扮还挺像个人。"马金莲满意地打量我，"记住，

今天来的马老板是你未来公公的表弟，说话注意点！"我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相亲对象，

还是那个低智表哥家的亲戚！马家这是铁了心要亲上加亲啊！

席面上我对面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一双眼珠子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这就是小花啊，比照片上水灵多了！"他咧嘴一笑，露出黄牙，

"我侄儿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力气大啊，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满桌男人哄笑起来。

我强忍恶心。不一会，村长果然要求我们几个女孩"上交身份证办理劳务合同"。

我交完证件。"我...我肚子疼..."我捂着肚子***。

马金莲一脸嫌弃："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回！"我踉踉跄跄地冲向厕所，

确认没人跟踪后，立刻绕到后墙。第三个窗户果然没护栏！我踩着砖缝爬上去，纵身一跃。

"周小花！你干什么！"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魂飞魄散。

王大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正指着我大喊。顾不上多想，我拔腿就跑。

我拼命跑向村口。突然，一辆摩托车横在面前，骑车人摘下头盔——是那个眼镜男刘培！

"林教授的女儿，我们等你很久了。"他狞笑着伸出手，"把东西交出来吧。

"突然一块砖头飞来，正中刘培的脑袋！他惨叫一声摔下车。我转头看去，

猪圈方向浓烟滚滚，隐约传来林教授的尖叫声："着火啦！着火啦！

"我躲在黑暗里看见我妈站在燃烧的猪圈前，手舞足蹈地唱着歌。

开始手舞足蹈地大喊："着火啦！杀人啦！哈哈哈！"她的尖叫声引来了几个村民。

看着他们七手八脚地按住"发疯"的我妈，有人还踹了她几脚。"死疯婆子！

大晚上嚎什么嚎！"我咬破嘴唇才忍住冲出去的冲动。我妈说得对，我现在救不了她，

只会白白搭上自己。趁着混乱，我溜向村口。眼看就要出村了，身后突然传来摩托车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魂飞魄散。王大壮骑着摩托车追来了！"周小花！站住！"他怒吼着，"敢跑！

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我拼命跑起来，但两条腿怎么跑得过摩托车？距离越来越近。

7突然出现一道车灯。一辆黑色越野车驶来。生死关头，我直接冲到路中央张开双臂！

越野车一个急刹，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找死啊！"司机探出头骂道。我没理会，

直接跑到副驾驶那边，拍打着车窗："救命！有人要杀我！"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男性面孔。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与这个穷乡僻壤格格不入。

"怎么回事？"皱眉问。"***！看你能往哪跑！"我顾不上多想，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求求你，开车！快开车！"西装男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气势汹汹的王大壮，

突然对司机说："开车。"越野车猛地加速，把王大壮和咒骂声甩在了后面。我瘫在座椅上，

浑身发抖，这才注意到车里除了司机和西装男，后排还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谢谢..."我哽咽着说，"你们救了我一命...""你要去哪？"西装男问，

声音冷淡。"县城...不，省城！"我急忙说，"我可以付车费！

"说着掏出从村长那偷来的钱。西装男扫了一眼那叠钞票，眼神微妙。"你叫什么名字？

""周小花。"我下意识回答，马上后悔。怎么能随便告诉陌生人真名？"程总，

我们是不是..."后排的眼镜男突然开口。被称为程总的西装男回头看了一眼，

突然脸色大变："李教授？你怎么了？"我这才注意到，后排的眼镜男面色惨白，满头大汗，

"药...药..."他颤抖着手指向自己的公文包。程总迅速翻找公文包，

拿出一个小瓶子，但里面是空的！"该死！""司机，最近的医院！""来不及了！

"我脱口而出，"从这里到县城医院至少要四十分钟，他撑不到那时候！

"程总锐利的目光射向我："你怎么知道？"我没回答，而是转身爬到后座。瞳孔放大，

皮肤湿冷，心律不齐..."是不是心绞痛？"我问。李教授微弱地点点头。

"有没有硝酸甘油？"我急切地问。"刚才那是最后一粒。"程总说。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停车！快停车！"司机一个急刹。我跳下车，冲向路边的杂草丛，

借着车灯寻找什么。"你在干什么？"程总跟过来问。"找药！"我拨开草丛，

"这种地方通常会有..."我的手指碰到一株不起眼的小草，立刻拔了起来："找到了！

缬草！天然的心脏镇静剂！"程总一脸不可思议："你确定？""不确定，但这是唯一希望！

"我跑回车上，把草根塞进李教授嘴里，"嚼碎吞下去！快！"李教授艰难地照做了。

几分钟后，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好转了些。"有效！"程总惊讶地看着我，

"你是医生？""不是。"我摇摇头，"我妈...我妈教的。"李教授虚弱地握住我的手。

"谢谢你，小姑娘。你救了我一命。"我不好意思地抽回手，程总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

"别担心，我们不是坏人。我是程氏集团的程御，这位是帝都大学的李教授。"帝都大学？

我心头一震。那不正是要我找的地方吗？"你们...要去哪里？"我小心翼翼地问。

"回省城。"程御说，"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们一起走。"我点了头。越野车重新启动。

8一小时后，我们坐上了回程氏集团总部的车。这次是一辆更豪华的轿车，

后排宽敞得能躺下一个人。李教授因为还有学术会议，和我们分道了。"周小姐，

"车驶入摩天大楼地下车库时，程御突然开口，"在弄清楚你的真实身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