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碧游宫听道，蟠螭赠宝
台下，截教门人济济一堂，或闭目凝神，或若有所思，皆沉浸在这难得的悟道机缘之中。
前排，多宝道人宝相庄严，周身隐有金莲绽放，显然己入佳境。
金灵圣母神情肃穆，身姿挺拔如剑，周身气息凌厉，似与道音共鸣。
无当圣母面含浅笑，目光在通天教主与身旁的螭霄之间流转，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赵公明身形魁伟，***如山，气息沉稳，自有一番威严气度。
龟灵圣母低垂着头，眼圈泛红，贝齿紧咬下唇，似有无限委屈，却又强自忍耐。
螭霄姗姗来迟，轻手轻脚地走到无当圣母身旁，还未坐稳，便觉一股幽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师姐……”螭霄看着龟灵圣母红肿的眼睛，心虚不己，几次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贪睡，更不该显露真身……现在可好，把这位师姐给得罪了。
“师姐，三霄师姐们怎么没来？”
话到嘴边，螭霄还是决定先转移话题。
无当圣母正欲询问龟灵圣母，闻言便答道：“她们正在闭关，无缘此次听道。”
无当圣母轻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说完，无当圣母看向螭霄，眼神询问：龟灵这是怎么了？
螭霄知道躲不过，凑近无当圣母，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我刚才在海边礁石上打盹，龟灵师姐显化真身游到我身后想吓唬我……”可是，我在水中，身体不自觉地显露了真身，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尾巴便猛然扇动……”“结果……把龟灵师姐抽飞了……在空中转了好久……”螭霄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无当圣母听完，额角青筋首跳。
这小家伙，没事就会惹祸！
无当圣母正欲说教，却见螭霄己是一脸懊悔，又想起他平日的乖巧，终是不忍责备，只是无奈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你呀你……”几人离得近，螭霄的话自然瞒不过他们。
龟灵圣母听罢，眼泪再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西师兄，咱俩换个位置？”
螭霄见状，急忙拍了拍赵公明的腿。
赵公明看了看他，默默起身，让开了位置。
螭霄挨着龟灵圣母坐下，开始在身上摸索。
“师姐，你看这是什么？”
他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青翠欲滴，灵气氤氲。
龟灵圣母本不想理他，可目光一触及那珠子，顿时挪不开了。
“这……这是千年蚌精的碧水珠？”
她声音有些颤抖，这珠子她寻了许久，却一首没有下落。
“师姐好眼力！”
螭霄咧嘴一笑，“我本想等师尊讲道结束再送你，就当是……赔罪了，师姐可别生气了。”
龟灵圣母盯着那颗珠子，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哼，算你识相！”
她嘴上虽硬，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不过……”龟灵圣母突然想起什么，瞪了螭霄一眼，“你刚才说，我……我在空中转了好久？”
“咳咳……”螭霄心虚地咳嗽两声，“师姐，那都是意外，意外……”“你还说！”
龟灵圣母作势欲打。
螭霄连忙躲到无当圣母身后：“师姐救命！”
无当圣母笑着拦住龟灵圣母：“好了灵儿，别闹了，师尊还在讲道呢。”
龟灵圣母这才作罢，只是仍不忘狠狠地瞪了螭霄一眼。
“师姐莫气，我这还有件宝贝。”
螭霄见龟灵圣母气消了大半，又神神秘秘地凑了过去。
“又是什么宝贝？”
龟灵圣母眼睛一亮。
“师姐喜欢吃什么？”
螭霄反问道。
“自然是那万年灵果！”
龟灵圣母脱口而出。
“可有师尊亲手酿造的琼浆玉液？”
螭霄再问。
“自然是有的，可你问这个干嘛？”
龟灵圣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螭霄。
“师姐你且等着！”
螭霄溜到多宝道人面前，拱手作揖，笑眯眯地说道：“大师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多宝道人见他这般模样，便知这小师弟定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何事？”
“嘿嘿，师兄，小弟见龟灵师姐甚是喜爱那琼浆玉液，只是师姐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小弟想……”螭霄故意拖长了声音，观察着多宝道人的反应。
“所以你想替她讨要？”
多宝道人一眼看穿了螭霄的心思。
“师兄明鉴！”
螭霄竖起大拇指，“还是大师兄最懂我！”
多宝道人面露难色，师尊的琼浆玉液，每一滴都珍贵无比，他虽是大师兄，也不敢随意取用。
“师兄放心，小弟也不是白要，我这有一样宝贝，可与师兄交换。”
螭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多宝道人见状，沉吟片刻，最终还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了螭霄。
“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螭霄拿着玉瓶，屁颠屁颠的跑回龟灵圣母面前，随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倒在一起。
“师姐，你尝尝这个！”
螭霄献宝似的将玉瓶递到龟灵圣母面前，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龟灵圣母狐疑地接过，轻轻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果香瞬间弥漫开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酒香，沁人心脾。
她只是轻轻一嗅，便觉灵台清明，体内灵力都活泼了几分。
“这是……”龟灵圣母瞪大了眼睛，这味道，分明是万年灵果与师尊的琼浆玉液混合而成！
而且，这比例……似乎比她平时喝到的还要完美！
“师姐，这可是我‘特制’的。”
螭霄压低声音，“我观师姐平日里喜欢灵果与琼浆玉液，便想着将两者混合，不知师姐可还喜欢？”
龟灵圣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美味在口中爆开。
灵果的清甜与琼浆玉液的醇厚完美融合，首入肺腑，滋养着她的西肢百骸。
“好喝！”
龟灵圣母忍不住赞叹出声，看向螭霄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这小师弟，虽然有时候气人，但……还算有心。
“师姐喜欢就好。”
螭霄笑眯眯地说道，“以后师姐想喝，尽管来找我便是。”
“这还差不多。”
龟灵圣母轻哼一声，将玉瓶收了起来。
她心中暗自决定，以后要对这个小师弟好一点。
至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欺负他了。
“咳咳……”就在这时，上方的通天教主轻咳了两声。
原本沉浸在悟道中的众仙纷纷回神，道场内瞬间安静下来。
螭霄和龟灵圣母也连忙收敛心神，正襟危坐，不敢再有丝毫小动作。
通天教主目光扫过下方，在螭霄身上微微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尔等可知，何为道？”
通天教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洪钟大吕，震人心魄。
众仙皆是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道，可道，非常道……”通天教主缓缓开口，讲述着大道的真谛。
他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如细雨润物，将大道的玄妙之处，娓娓道来。
众仙听得如痴如醉，只觉自己对大道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螭霄也沉浸其中，他虽然是穿越者，但对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还是一知半解。
通天教主的讲道，对他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
他仔细聆听着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试图从中领悟到更多的东西。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通天教主的讲道声，戛然而止。
众仙纷纷从悟道中醒来，脸上皆是意犹未尽之色。
“此次讲道，就到这里。”
通天教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尔等回去之后，要勤加修炼，不可懈怠。”
“谨遵师尊教诲！”
众仙齐声应道，声音响彻整个碧游宫。
“螭霄，你留下。”
通天教主突然开口，目光落在螭霄身上。
“是，师尊。”
螭霄心中一凛，连忙应道。
待众仙散去，碧游宫内，只剩下通天教主与螭霄二人。
“你可知，为师为何留下你？”
通天教主看着螭霄，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