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傅承渊系领带的手指擦过她发梢，雪松香混着剃须膏的薄荷味漫进被窝。
"装睡时睫毛别抖。
"低笑震得床垫微颤，温热的掌心突然贴上她后腰，"再不起，第一节宏观经济学要迟到了。
"姜晚惊得滚到床沿，后脑勺撞上他及时垫来的手掌。
傅承渊己经穿戴整齐，暗纹领带夹着铂金袖扣，偏偏握着她的手腕还残留着被窝里的暖意。
"你怎么知道我的课表...""傅太太的学生卡在我钱包。
"他晃了晃黑色鳄鱼皮夹，卡套边缘磨白的痕迹显示经常被摩挲，"三年前你弄丢在图书馆，我捡到的。
"姜晚赤脚跳下床时差点被波斯地毯绊倒。
记忆闪回大一迎新日，她在图书馆哭得打嗝，原来那道隔着书架递纸巾的阴影不是幻觉。
浴室传来吹风机声响，傅承渊的声音混在暖风里："毛巾在第三个格子，牙刷挤好草莓味牙膏了。
"她望着镜台上并排的电动牙刷，粉色那支的充电座明显有常年使用的磨损。
下楼时差点撞上端着托盘的管家。
水晶碗里泡着她最爱的晴王葡萄，每颗都剥了皮剔了籽，像一汪碧玉浮在碎冰上。
"先生五点起来剥的。
"管家笑着抽走她攥着的吐司，"他说您吃带皮的会胃疼。
"姜晚含着葡萄僵在餐厅门口。
傅承渊正在看财报，左手握着她的粉色保温杯，杯壁还凝着水珠。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推过餐盘，溏心煎蛋上的番茄酱画着歪扭的笑脸。
"吃掉。
"他翻过一页报表，指尖在”奶茶店收购计划“的条目上点了点，"下课我去接你。
"梧桐絮粘在姜晚的针织开衫时，她正被陈昊堵在教室后门。
男生身上的古龙水呛得她后退，后背贴住冰凉的消防栓。
"装什么清高？
"陈昊把论文拍在她胸口，"傅承渊上周收购了我爸公司，现在让我挂科你就...""挂科是因为你抄袭。
"傅承渊的声音像淬冰的刀锋劈开空气。
姜晚转头看见他倚着走廊窗台，牛津皮鞋底碾着半支烟，显然等了很久。
阳光给他轮廓镀上金边，领带却松垮地挂在指间。
陈昊脸色瞬间惨白："傅总，这事...""令尊没教过你怎么求人？
"傅承渊慢条斯理地将领带缠在掌心，"上周你在奶茶店吓到她的时候..."他突然拽住陈昊衣领，领带绞住男生脖颈按在墙上，"这只手碰过她对吧？
"姜晚惊呼被上课铃淹没。
傅承渊松开手时，陈昊瘫坐在地干呕，颈间红痕与他腕上领带花纹完全吻合。
"滚。
"他掏出湿巾擦手，"再让我在清华看见你..."话音未落，陈昊己经踉跄着逃进安全通道。
傅承渊转身将姜晚圈在臂弯里，指尖拂去她肩头的梧桐絮："吓到了？
"姜晚摇头时发丝扫过他喉结，感觉他胸腔震动："我让校长给他换了导师。
"他忽然低头嗅她发间，"草莓洗发水？
和十年前孤儿院用的同款。
"下课铃解救了她烧红的耳尖。
傅承渊变魔术似的从公文包掏出保温袋，三层饭盒里装着蟹粉小笼包，醋碟边缘印着奶茶店的logo。
"你店里打包的。
"他咬开包子将汤汁嗦进嘴里，唇瓣被烫得发红，"王师傅说你不吃姜，我让他重新调了馅。
"月光漫过双人被的绸缎边缘时，姜晚正缩在床沿数羊。
身后传来书页翻动声，傅承渊倚在床头看文件，膝盖有意无意蹭着她后腰。
"冷？
"他突然合上文件夹。
姜晚摇头，发丝在枕面扫出沙沙声。
腰间的蚕丝被突然被掀起，傅承渊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
后背贴上他胸膛的刹那，两人同时僵住——他竟只穿了丝质睡裤。
"这样暖和。
"他声音暗哑地扣住她乱动的手腕，腿压住她踢蹬的膝盖，"你小时候在孤儿院，不也这么抱着我睡？
"姜晚的***被颈后的呼吸烫化。
傅承渊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后颈，那里有颗小红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他手臂肌肉突然绷紧，文件滑落床底的声音惊醒了旖旎。
"我去睡沙发。
"他猛地抽身，却被姜晚拽住睡衣下摆。
黑暗中视觉失灵，其他感官却无限放大。
姜晚的指尖划过他腹肌沟壑，感觉他喉结在自己掌心滚动："伤口...还疼吗？
"傅承渊抓住她手腕按在枕上，呼吸粗重得可怕："当年你在我胸口抓的疤..."他牵引她的手抚上心口凸起，"每次下雨都会痒。
"姜晚的眼泪突然砸在他锁骨上。
七年前火灾的浓烟重新漫进鼻腔，少年将她推出窗户时，后背被铁架划出的血痕原来从未消退。
"别哭。
"傅承渊突然翻身撑在她上方，月光照亮他眸中翻涌的欲色，"除非你想今晚就坐实夫妻关系。
"姜晚的抽噎卡在喉咙里。
他的体温透过丝质睡衣烙着她，床头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这个姿势让蚕丝被下的触碰无所遁形。
"现在跑还来得及。
"他喉结上的痣随着吞咽颤动，"我数三声。
""三"字尚未出口，姜晚突然勾住他脖颈往下压。
双唇相触的瞬间，傅承渊反客为主地撬开她齿关，草莓牙膏的甜味在纠缠间蔓延。
他托着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摸索着打开床头柜。
金属包装纸撕裂声惊醒了姜晚，她偏头躲开他的唇："你怎么会有...""从你帆布包里拿的。
"傅承渊咬住她耳垂，"昨天在便利店看到你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