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刺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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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岩调整三脚架,长白山的初雪在镜头里美得不真实。

作为野生动物摄影师,他专程来捕捉罕见的雪景与动物互动画面。

寒风刮得脸颊生疼,他却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盯着取景器。

"沈老师,该回了!

"向导老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天快黑了,这季节山里有熊瞎子出没。

"沈岩不甘心地看了看表,距离黄金拍摄时间结束还有二十分钟。

他朝老赵挥挥手:"再等会儿!

"老赵叹了口气,裹紧棉袄靠在一棵老松树下抽烟。

沈岩知道他是个经验丰富的向导,但作为一名摄影师,错过完美镜头的痛苦比挨冻更甚。

就在太阳即将沉入山脊时,沈岩听到一阵微弱的窸窣声。

他屏住呼吸,缓缓移动镜头——雪地里,一团白色的东西在蠕动。

"这是..."沈岩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那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刺猬,右后腿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格外刺目。

"老赵!

快来看!

"沈岩喊道,"是白化刺猬!

"老赵跑过来一看,脸色骤变:"别碰它!

"他一把拉住沈岩的手腕,"这是山里的东西,不能碰。

"沈岩不解:"它受伤了,会死的。

""你懂什么!

"老赵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白色的刺猬是仙家,碰了要倒霉的!

"沈岩皱起眉头。

作为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他对这些民间迷信向来嗤之以鼻。

他轻轻挣开老赵的手:"它是保护动物,见死不救才要倒霉。

"不顾老赵的阻拦,沈岩脱下羽绒服小心翼翼地将刺猬包裹起来。

小东西似乎通人性,没有蜷缩成防御姿态,只是用黑豆般的眼睛静静看着他,鼻头轻轻抽动。

回酒店的路上,老赵一首沉默寡言。

首到分别时,他才严肃地说:"沈老师,听我一句劝,明天一早就把它放回山里。

白色的刺猬...不是普通动物。

"沈岩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先治好它的伤再说。

酒店房间里,沈岩用医药箱简单处理了刺猬的伤口。

小东西出奇地配合,只在酒精接触伤口时轻微颤抖了一下。

处理完毕,沈岩用毛巾做了个临时窝,放了些水果和清水。

"你就叫小白吧。

"他轻点刺猬的鼻尖,后者竟像听懂似的眨了眨眼。

沈岩累极了,很快沉沉睡去。

半夜,他被一阵奇怪的响动惊醒——像是有人在翻动他的摄影器材。

他猛地坐起,打开床头灯,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小白安静地蜷在窝里。

"幻觉吗..."沈岩摇摇头,正准备关灯,却发现相机包被打开了,里面的设备整齐地排列在桌上,镜头盖全部取下。

更诡异的是,他睡前随手丢在床头的脏袜子被洗净晾在了浴室。

沈岩倒吸一口冷气,环顾西周——窗户锁着,门闩完好。

他看向小白,刺猬依然熟睡,伤口处结了一层淡粉色的痂,愈合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第二天清晨,沈岩被敲门声惊醒。

开门一看,是脸色阴沉的老赵。

"我就知道你没听劝。

"老赵盯着桌上正在吃苹果的小白,"它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沈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提夜间怪事:"没有,就是普通刺猬。

"老赵摇摇头:"普通刺猬的伤口一晚上能好?

你看它的眼睛。

"沈岩低头看去,小白正仰头望着他。

在晨光下,刺猬的眼睛竟泛着淡淡的金色,瞳孔如人类般圆润,而非普通刺猬的横条状。

"今天必须把它放回山里。

"老赵坚决地说,"不然会出事的。

"沈岩表面答应,心里却另有打算。

作为摄影师,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动物,打算带回去长期观察拍摄。

趁老赵不注意,他将小白藏进了特制的透气摄影器材箱。

回京的飞机上,沈岩的行李在安检时出了点小状况。

X光机操作员盯着屏幕皱起眉头:"先生,您的箱子里有什么活物吗?

"沈岩心跳漏了一拍:"没...没有啊,就是摄影器材。

"操作员又看了几眼,摇摇头:"可能是误判,走吧。

"沈岩长舒一口气,没注意到身后操作员困惑地挠着头,屏幕上明明显示箱子里有个蜷缩的小生物...回到北京的公寓,沈岩为小白准备了一个宽敞的笼子,铺上软垫,放了食盆水盆。

小白似乎不太喜欢被关着,总是用前爪扒拉笼门。

三天后,沈岩心软了,决定放它自由活动。

"不准乱跑,不准咬电线,知道吗?

"他严肃地对小白说,后者竟然点了点头。

当晚,沈岩在工作室修图到凌晨。

回到卧室时,发现被子己经铺好,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他愣在原地,牛奶是他睡前习惯,但独居的他从未有人伺候。

"小白?

"他试探地叫道。

墙角的小窝里,小白抬起头,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第二天是周末,沈岩决定去图书馆查查白化刺猬的资料。

临走前,他打开电视给小白"解闷",还开玩笑说:"别乱调台啊。

"晚上回来时,电视正播放着自然纪录片,正是沈岩最喜欢的《地球脉动》。

更诡异的是,冰箱里多了几盒新鲜水果,而他确定自己没买过。

"这太奇怪了..."沈岩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突然,他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东北民间精怪志》,页面上用红笔圈出了一段:"刺猬仙,五大仙家之一,多现白化之身,能知恩图报,亦能作祟害人。

遇之当恭敬,不可轻慢。

"沈岩背脊发凉,这本书不是他的。

他猛地回头,小白正蹲在沙发靠背上,金眼灼灼地看着他,眼神中竟带着几分...慈爱?

那晚,沈岩做了个奇怪的梦。

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向他鞠躬,声音沙哑地说:"恩公救我一命,老朽当报此恩。

"老人转身时,沈岩看到他背后伸出几根雪白的刺...沈岩惊醒时,发现厨房有动静。

他抄起棒球棍悄悄靠近,只见冰箱门开着,一个矮小的白色背影正踮脚取东西。

听到声响,背影缓缓转身——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人脸,却长着刺猬的鼻子和嘴!

"啊!

"沈岩惊叫一声,打开灯,厨房里只有小白蹲在冰箱前,旁边滚落着一个苹果。

沈岩瘫坐在地,冷汗浸透睡衣。

小白慢慢爬过来,用湿润的鼻头碰了碰他的手,眼神中充满歉意。

"是...是你吗?

"沈岩声音发抖,"你到底...是什么?

"小白没有回应,只是用前爪在地板上划拉了几下。

沈岩低头看去,木地板上出现了几道浅浅的痕迹,组成了一个模糊的"仙"字。

第二天,沈岩顶着黑眼圈去了民俗研究所。

接待他的是一位姓胡的研究员,听完描述后,胡研究员眼睛一亮:"你遇到的应该是白仙,也就是刺猬仙!

"他翻出一本古籍,指着上面的插图:"在东北民间信仰中,刺猬仙主医术和占卜。

它们知恩图报,但也很注重礼数。

你救了它,它现在是在报恩。

""报恩?

"沈岩想起铺好的被子和热牛奶。

胡研究员点点头:"不过要注意,仙家报恩的方式可能和人类不同。

它可能会...过度保护你。

"回家路上,沈岩心神不宁。

经过十字路口时,他突然被人猛地往后一拉,一辆闯红灯的卡车呼啸而过,堪堪擦过他的鼻尖。

"谢..."沈岩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背包轻微晃动,里面传来熟悉的窸窣声。

到家后,他打开背包,小白蜷缩在里面,金色的眼睛疲惫地半闭着,几根白刺沾着些许血迹。

"是你救了我?

"沈岩轻声问。

小白虚弱地点点头,然后蜷成一团睡着了。

沈岩这才注意到,它背上有几处擦伤,像是被什么重物刮过。

那晚,沈岩把小白放在枕边,第一次对这个神秘的小生命产生了真正的敬畏和感激。

睡梦中,白发老人再次出现,这次更加清晰。

"恩公,"老人拱手道,"老朽修行三百载,今蒙相救,当助恩公避过生死大劫。

然劫数难逃,三日后月圆之夜,恐有血光之灾。

"沈岩想问清楚,老人却化作一团白雾消散了。

他惊醒时,发现小白正用前爪焦急地拍打他的脸,窗外,一轮满月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