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铜棺里的先祖
小心后面！
"李慕璃的尖叫刺破耳膜。
我抱着她从崩塌的地宫台阶滚落，后背重重撞在青铜棺椁上。
腐臭的棺液溅入口鼻，尝起来像混着铁锈的巫咸国盐——这是《山海经》记载的守尸秘药。
九具悬棺在头顶排列成杀破狼凶局，克隆人的机械义眼在黑暗中泛着红光。
我摸到慕璃手腕的朱雀纹身正在发烫，她突然咬住我肩膀含糊道："东南角...震位...有爷爷留下的...""闭嘴！
"我翻身将她压在棺椁下，三枚柳叶刀擦着克隆人的钛合金脊椎飞过。
金属碰撞的火星照亮棺壁铭文，我瞳孔骤缩——这具万历年的棺材里，躺着的竟是我十三岁夭折的堂兄李慕云！
"不可能..."我指尖发颤。
记忆里那个教我叠纸鸢的少年，此刻面目全非：皮肤下植入青铜星轨，天灵盖嵌着浑天仪部件，最恐怖的是他胸口跳动的——分明是三天前车祸司机的机械心脏！
慕璃突然伸手探入尸腔，溅起的腐液在她脸上灼出青烟："找到了！
"她抽出的青铜卷轴刻着祖父笔迹："洛书现世，荧惑逆行。
慕欢，去太微垣找..."克隆人的链锯剑劈碎棺盖，我抱着慕璃滚进暗道。
她死死攥着青铜卷轴，火翼燎焦我胸前的白大褂："哥你闻到了吗？
是《云笈七签》说的尸解仙的味道！
"我当然闻到了。
这混杂着硝石与鲛人脂的刺鼻气息，正来自追兵手中冒着青烟的铜铳——明洪武年制的"二十八宿神机炮"，本该躺在博物馆里的杀器！
"李医生还不明白吗？
"王馆长的机械声带发出电流杂音，"从你祖父加入钦天监那刻起，你们兄妹就是活体浑天仪！
"我后槽牙几乎咬碎。
十年前那个雨夜，祖父将我们锁在密室，用洛书胎记在我心口烙下星图时说过的话，此刻毒蛇般噬咬神经："慕欢，你要成为璃儿的锚。
"暗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慕璃突然掰过我的脸。
她重瞳里流转的星芒，竟与青铜卷轴上的殄文同步："哥，我脑子里...多了好多不属于我的记忆...""比如？
"我扯开她烧焦的校服下摆，用柳叶刀挑出嵌进她肋骨的青铜齿轮。
这战国公输家的机关术，居然混着现代纳米机器人！
"比如..."她疼得倒抽冷气，"你根本不是捡来的！
你的生辰八字是爷爷用三百童男童女血祭改的！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我手中柳叶刀差点脱手。
头顶悬棺传来齿轮咬合声，九具棺椁竟在重组为巨型浑天仪！
"李淳风好算计！
"王馆长的投影浮现在星图中央，"用子孙血脉温养星枢，等贪狼噬月时..."慕璃突然吻住我的唇。
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渡来半枚青铜钥匙。
她眼角的朱雀纹在渗血："哥，杀了我才能取出完整的...""放屁！
"我一拳捶在青铜壁上，指节传来的剧痛让我清醒，"老头子又给你灌输了什么鬼话？
""不是爷爷..."她扯开衣襟，心口浮现的北斗七星烙痕让我窒息，"是钦天监初代监正袁天罡，他在我记忆里...啊！
"慕璃突然抱头惨叫，火翼不受控制地灼穿地宫穹顶。
透过裂缝，我看到难以置信的景象——医学院的解剖楼正在量子化重组，钢筋混凝土化作《考工记》记载的"九经十二纬"青铜宫！
"终于开始了。
"王馆长机械臂伸长抓住慕璃脚踝，"朱雀阵眼归位，二十八宿..."我的洛书胎记突然灼烧般剧痛。
祖父临终前注入我脊椎的青铜液苏醒了，它们在我血管里凝成《连山易》卦象。
当克隆人的链锯剑劈来时，我本能地念出脑中浮现的禁咒："天三生木，地八成之！
"青铜地板突然裂开，战国时期的机关木鸢冲天而起。
我抱着昏迷的慕璃跃上鸢背，她滚烫的额头贴着我颈动脉："哥...你的心跳声...是浑天仪的滴漏声..."追兵的铜铳在身后炸响，我扯开她染血的校服衬衫。
那些我以为的叛逆纹身，此刻在星光下显现真容——分明是缩小版的《山海经》地理图！
"别碰..."她虚弱地按住我的手，"这是袁天罡刻的封印...啊！
"木鸢突然被星链缠住。
我抬头，浑身血液冻结——漆黑的夜空中，本该是月亮的位置，悬浮着祖父的青铜棺椁！
"欢迎回家。
"三百个我的克隆体异口同声。
他们脚下的量子浑天仪，正将整座城市改造成《禹贡》九州图。
慕璃突然挣开我的怀抱，浴火冲向青铜棺："爷爷说过...要破杀破狼局...必须...""璃儿！
"我甩出柳叶刀组成河图阵，却看到她火翼贯穿棺椁的瞬间——祖父的尸身睁开了量子化的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