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人,好像一条狗
……“咔。”
“恭喜陈老师杀青成功。”
“砰,砰。”
两声巨响后,现场掌声雷动,致敬这位曾多次获得影帝,用演技征服观众的陈老师。
大家都鼓掌,掌声有敬佩,有憧憬,有羡慕。
也少不了酸味:“我要活在他的时代,给我机会,也能当影帝。”
角落里一小生嘴里呐呐道。
“丞丞,你说啥?”
“没什么,陈老师演技真好,我在想怎么多多学习前辈,提升自己的演技。”
“兄弟,听哥一句劝,别太好高骛远了,陈老师的这种演技天赋是老天赏的,你我学不来,你看整个影视圈有几个与之相提并论的,人和人是不同的,看到那边那个没有,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扫地的。”
那个叫丞丞的男子看了眼打扫卫生大叔,讥讽道:“那人,好像一条狗。”
……那个佝偻着身子打扫卫生的那条‘狗’,名叫:杨晚成。
男,48岁。
父母早亡,18岁当兵,退伍被安置矿场当个维修工。
他的那些个战友,有的进了司法机关,有的给大领导开车。
而他没爹没妈没背景,能有一份工作就很不错了。
内心虽有不平衡,但他也没自怨自艾,努力踏实肯干,除了维修工,苦力,司机,水电等啥赚钱的活都干。
后经人介绍,娶了前妻。
由于没老人帮衬,大姑娘都不愿意嫁他,他出了一万的天价彩礼才娶到媳妇。
婚后一年生了个儿子,让他打了鸡血,更加卖命。
虽然是矿场的底层,但那几年矿场火爆,留给底层的渣渣也让他赚了不少钱。
他平常赚得比身边人都多,难免遭人眼红。
一日,被工友陷害,说厂长有急事找他,他一副大大咧咧,没敲门,推门而入。
傻眼了。
厂长教会计学外语。
他不合时宜来了句:“好白!”
当场气得厂长破口。
还三令五申让他保密。
次日,就传出他在往外说:厂长教财务学外语。
他成了有口难辩。
厂长把财务调走,原本事情就这样过了,三月后,他被矿场以多占为由给辞退了。
工作没了,原本和谐的家庭立马磕磕绊绊,矛盾逐渐升级,最终闹得曲终人散。
离婚时,房子和财产,连同儿子都给了前妻。
这或许就是一个离婚男人最后尊严了。
离婚还没一年,前妻和人重组家庭,儿子受了白眼和冷落,跑回来和他一起生活。
杨晚成又找到人生方向,做苦工,摆地摊,供儿子。
想着以后和儿子过也不错。
他给不了儿子大富大贵,但也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上学,补习,谈恋爱,这些可没少给他花钱。
儿子买房买车结婚,他卖了老房子,掏空积蓄,还借了些钱,都给他置办齐了。
生怕是单亲家庭,儿子会被儿媳一家看不起。
老话说得好:儿子孝不算孝,儿媳孝才算孝。
偏偏他的这个儿媳妇,是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女。
儿媳妇不喜他一身汗臭味,经常给他脸色。
一见到他就捂着个鼻子,嘴里总是道:“爸,你回家先洗个澡吧,一身汗臭味,周末休息,你早上和晚上都洗下澡。”
他天天外面干苦力,流汗的人哪里不汗臭。
儿子也是耙耳朵,只尬笑,让他洗干净健康。
杨晚成失望了。
他从未想过养儿子是为了以后养老的回报。
他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指责,吵骂。
一夜失眠。
他受不了那种冷眼。
次日,默默收起行李,却不知去哪里,于是想起年轻时想去京城看升旗,便来到京城。
当起老北漂。
初到京城,杨晚成在劳务市场找了份轻松工作。
白天影视城当保洁。
晚上当保安。
“***,鳖孙才往地上吐口香糖。”
杨晚成低声咒骂一句,用指甲抠,才弄干净。
清理完,杨晚成继续推着清洁车前行,将路上的饮料瓶和奶茶杯中的残余倒入桶中,踩扁后放入挂在清洁车上的编织袋。
突然,眼前出现个bulin,bulin的发光小球,什么?
杨晚成以为是自己刚弯腰太久,一时气血供应不上,导致看东西眼花了,出幻觉。
随即闭眼站一会。
“老杨,怎了?”
一同打扫卫生的老张上前问了句。
“没事。”
眼前光球还在,杨晚成又摇晃了下脑袋,依旧在。
不是花眼。
那真有东西。
“老张,你看,那是什么,怎么在发着光。”
杨晚成往光球位置指了指。
“你昏眼了,前面就是一堆垃圾,那有什么发光。”
“真没看见?”
老张用扫帚刨了一下垃圾,瞥了一眼杨晚成。
老张以为杨晚成拿他打趣,没说一句走开了。
“不会啊!”
杨晚成再度闭眼,睁眼。
小光球依旧在那。
“什么情况?”
“眼花了?”
他好奇地上前躬下身子触摸了下奇怪小金球。
脑海传来一声音。
“Der……宿主认真打扫片场,拾得神级表演经验球一枚。”
1秒时间。
神级表演经验球首接灌顶,脑海立马无痛接收。
汪洋大海般的知识充斥着他大脑。
什么是神级表演?
一流表演:演什么像什么。
神级表演:演什么是什么。
如果科学分析,人体面部有大约西十多块肌肉,这些肌肉控制着人的表情,而神级表演就是细微控制这些肌肉。
通过控制肌肉,就能组合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如何展现笑脸,如何难过,如何卖萌……加上角色的解读,就能达到表演效果。
“死老头,眼睛长***上了,要撞到我家哥哥,把你皮给拔了,都不够赔的。”
外面声音一下吵醒杨晚成,随即停止了感悟,道:“小姑娘,我看你穿得干干净净,怎么满嘴喷粪,你爹妈没教过你要尊重人?”
“说你怎么了?
一身脏兮兮的。
垃圾。
晦气。”
杨晚成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奈何身上一千块都没有。
他唯有弱弱道:“小姑娘,你非要这样说,大爷可只好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