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的名字总和“煤老板千金”“暴发户”这些词绑在一起。
父亲总说我该活得“金贵些”,可我不爱那些珠宝华服,偏偏沉迷追星。
但二十三岁那年,我追的“星”不再是荧幕上的偶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顾辰。
---遇见他那晚,是深秋的慈善晚宴。
父亲照例捐了三百万,换我一张入场券。
我裹着香槟色缎面礼服,百无聊赖地倚在二楼栏杆上,水晶吊灯的光刺得人眼晕,直到一抹清瘦身影撞进视线。
他站在舞台侧边,黑色西装像偷穿了大人衣服,袖口露出一截嶙峋腕骨。
经纪人正踮脚替他整理领带,他却偏头避开,自己对着镜子调整。
脖颈绷成倔强的弧线,像雪地里不肯折腰的松。
“那是谁?”
我戳了戳身边的助理。
“刚出道的演员,叫顾辰。”
小助理翻着名单,“听说为了争取《暗河》男三号,在导演家门口蹲了三天。”
我望着他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指尖在玻璃杯沿轻轻摩挲。
他开口时嗓音清冽,说希望用片酬资助山区小学,台下贵妇们敷衍地鼓掌。
他鞠躬时后颈凸起的骨节硌得人心尖发颤。
---散场时我在停车场堵住他。
保姆车门被我拉开时,他蜷在后座啃三明治,碎屑掉在起球的毛衣上。
看见我时明显愣住,喉结动了动,嘴角还沾着沙拉酱。
“我是林初夏。”
我把名片按在车窗框,“你刚才说的那个小学,我投五百万。”
他捏着名片像捏着烫手山芋,眼睛瞪得圆滚滚:“为什么?”
“你眼睛好看。”
我歪头笑,“像我爸矿上挖出来的黑曜石。”
后来顾辰总说,我那晚像只骄傲的孔雀,连施舍都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
可我记得清楚,当他慌乱抹掉嘴角酱汁时,耳尖漫上薄红,像雪地里燃起的第一簇火苗。
---三个月后我去《暗河》剧组探班。
顾辰吊在威亚上拍打戏,NG七次后导演摔了剧本:“替身上!”
他抓着钢丝不肯下来,手背青筋暴起:“让我再试一次。”
我在监视器后面看得心惊。
他像只折翼的鹤从三楼坠落,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碎石地上。
场务要去扶,被他摆摆手推开。
一瘸一拐走到我面前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