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会死了吧?”
其中一个男人吼道:“快把他带走!”
之后……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我是谁?
我在哪?
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张竹席上。
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胸前都是血迹。
我愕然西顾,这是一间古朴的竹屋。
屋内一桌一椅,还有一老头。
桌上摆着一尊面目狰狞的神像,神像手中捧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让人毛骨悚然。
“你醒了。”
披头散发的老头双手合十,跪在神像前祭拜,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沉的气息。
后来我才知道,这老头叫楚拉维,是沙卡府有名的人偶面具制作师。
传闻他精通邪术,可以在面具和人偶上下诅咒,得罪他的人都会被人偶反噬,死得离奇又恐怖。
我诧异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楚拉维起身盯着我,说:“是格玛尼送你过来的。”
“格玛尼是谁?”
我问。
“一个酒吧里的打手。”
楚拉维面无表情的说。
“难道我也是个打手?”
我满是疑惑。
楚拉维没有回答。
他的手指在面前人偶脸上轻轻摩挲,就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庞,那温柔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楚拉维忽然抬起头,冷冷地说:“班拉,我救了你的命,你欠我1000万沙卡币治疗费。”
我一阵晕眩:“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络腮胡大汉。
他瞪着眼珠子看着我,满脸都是惊讶:“你他么还活着呢?
真是奇迹啊!”
顿了顿,又说:“走走走,老大等着见你呢!”
楚拉维怒道:“格玛尼,这小子你不能带走,除非你替他还我1000万诊治费。”
格玛尼愣了愣,然后苦笑起来:“算了,那就让他为您办事还债好了。”
“滚吧!”
楚拉维不屑的摆摆手。
格玛尼临走时戏谑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接下来一段日子,楚拉维亲自教我用人偶为死人超度。
还特意送我一个佛牌,说是作为我的护身符。
期间,我曾无数次问起过我的身世。
但楚拉维总是转移话题:“先把欠我的钱还上再说其他的。”
对此,我只能乖乖闭嘴。
数月后。
屋里的座机电话响了,是鬼村一个小男孩父母打来的。
他们带着哭腔说自己的儿子得了重病,医院己经束手无策,希望楚拉维能够施展邪术救救他们的儿子。
楚拉维首接道:“给我10万沙卡币,否则我不会出手。”
电话那头顿时哑然。
半晌,一个男人颤抖着声音说他们是穷人,只能拿出6万沙卡币。
楚拉维冷笑道:“6万沙卡币只能让我徒弟代我走一趟了。”
我十分痛恨楚拉维这种贪财无义的人,但碍于眼下形势,也只得替他跑一趟腿。
临下山前。
楚拉维把我叫到身边,神秘兮兮地给了一本泛黄的秘籍,上面记载着复活死者的邪术。
他摆上死神像,点燃香炉,拜了几拜。
然后开口道:“在刚咽气的人左右眼皮上画眼睛,可以延迟死神带走死者灵魂。
第二,要找一个和死者同年龄的活人,将死者和活人捆在棺材里,然后施法将两者灵魂互换,这样死者灵魂就能借助新肉体重生了。”
我问:“那被置换到死者身上的灵魂怎么办?”
楚拉维阴笑起来:“当然是去做替死鬼了。”
我当场表示拒绝,因为这种做法实在太不道德了。
楚拉维恐吓道:“班拉,你最好不要违背我的意愿。
我要是真生气了,绝对会把你的灵魂转换到人偶身上,让你做个没有肉身的孤魂野鬼。”
我无奈,只好带着做法工具,开车下山前往鬼村。
因我车子外观印有人偶师三个字,所以很显眼。
开窗问路的时候,路人都很热情的给我指引。
看来,人偶师这个职业在沙卡府还是很有分量的。
鬼村村口,一对男女正在等我。
确认了我人偶师的身份后,他们把我带到一间竹屋里。
地面的草席上躺着一具小男孩的尸体。
男孩胸口有伤痕,血迹斑斑,明显不是自然死亡的样子。
我扭头问道:“这孩子怎么死的?”
死者父亲夏仁瞥了我一眼,说:“被车撞死的。”
他说这话时眼神飘忽,貌似是在撒谎。
死者母亲侬美拉着我的胳膊,说:“为了救儿子,我们己经拐卖了一个同年龄的小男孩,现在己经把他装进棺材里了。”
我看到屋子中央停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过去一瞅,只见有个孩子被捆住手脚,嘴里塞了块破布,正胡乱挣扎着。
我有点于心不忍,所以施法前只在死去小男孩的左眼皮上画了一只眼睛,而右眼皮上却什么都没画。
接下来,做法地点还有特殊要求。
必须要在山顶上的死神祭坛进行。
所以趁着那两口子将两个孩子捆绑在一起的时候,我拿出龟壳悄悄卜了一卦。
结果显示——大凶之兆!
此刻,乌云慢慢笼罩整片天空,貌似将有一场暴雨来袭……乡间小道上,雨如倾盆。
天空仿佛开了口子,密集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泥花。
“快!
快走!”
夏仁和侬美在队伍前面冷漠地催促着抬棺人。
我跟在队伍后面,心中渐渐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哎!
绳子断了!”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我抬头望去,只见前边几个抬棺人突然陷进泥坑里,那泥坑水竟然及腰深。
而棺材没了绳索束缚,首接就从山坡上滑了出去。
“完了!
棺材掉到山下去了。”
有人惊恐地喊道。
我连忙顺着山坡爬下去,只见棺材己经摔开,捆绑两个孩子的绳索居然也断裂了。
此刻两个孩子己经分开。
活着的孩子首翻白眼儿,猛喘粗气。
死了的孩子眼里充血,嘴角上翘,貌似露出邪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