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年
而并不是人皮面具所带来的虚伪。
而那个人所拥有的故事，却和张起灵不一样。
或许，他们应该互相了解对方。
这就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孤独。
我第一眼看到他，没有往“他人的复制品”那方面去想。
我觉得他很孤独，是绝对性的孤独。
张起灵的身后，有我和胖子，有他的墨脱圣地。
有他的另外名字“小官”。
将张起灵和这个世界联系起来，其实很简单。
而他，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虚无。
我揣测不了他在想什么，他准备要干什么。
我们通常不称这些人为人，我们称之为神。
只有神才会无欲无求，只有神才会淡然处之。
人是有情绪的容器，有情绪的活物。
我将张起灵这样的神拉下了人间。
同样的，我也可以将白若灵也拉下神坛。
因为成为神的代价太大了。
而我拉下来，不需要任何条件，也不需要任何代价。
如今我们的旅途己经归于平静，再度回味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除了恍惚之外，还有颤抖的呼吸，和兴奋的灵魂。
听着雨村那独特的雨滴声，回忆起往昔确实更容易，也更安心。
正文：十年了。
吴邪坐在那里，揉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凌晨醒来……这是最后一天了。
他喝了一口水，然后摇醒胖子。
他们互相默不作声，却又十分默契。
一起去洗脸，再一起坐下来并排看着青铜门，这无比宏伟磅碍的建筑，首到现在吴邪也依旧心中生寒。
这么大的一个东西，休息之后再看，那种感觉愈发真实。
无数次想着闷油瓶在里面究竟做什么，这个十年之约自己究竟能不能准时奔赴。
而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你说小哥会怎么出现呢？”
胖子扭过头，拍拍自己的裤子：“这青铜门一打开啊，千万金光闪烁……然后他就这么走出来？”
吴邪没有顺他话题下去。
他摇头“啧”了一声：“无趣。”
他并不是无趣。
反正这是最后一天了，闷油瓶迟早会出来的，现在猜也没什么好猜的。
如果……他没有出来的话……吴邪掐了自己一把，多想的习惯，还是没改。
很快就又有昏昏欲睡的感觉了，他们没撑多久，慢慢地又睡着了。
吴邪做梦都是青铜门场景，看来自己想他出来想得要疯掉了。
这可不是好事。
吴邪摸摸自己衣服，发现还是梦。
他便有点恍惚，是他在梦里想告诉自己什么吗？
还是说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他不出来了？
这怎么可以这样。
再不出来，老子就要进去青铜门把他给撬出来了。
让他等了十年……人有多少个十年呢？
又有多少人愿意用十年光阴去等一个约定？
他揉揉眼睛，看到远处有个白色人影背对着吴邪。
是闷油瓶吗？
他下意识拿起手电，一想到这是在梦里，吴邪又丢掉了。
只是梦而己，怕什么。
梦境还能打架弄死自己不成？
吴邪深吸一口气，他想起来费洛蒙滴入鼻腔，那种真实与恍惚的感觉。
这个人转过身来，摘下帽子。
吴邪看到一张很清秀的脸，而且这张脸很有辨别力，在人群中能一眼认出来的那种。
他不是闷油瓶。
可吴邪并不认识他，他身着白色的袍子，而且后背有和闷油瓶一样背着一把古兵器。
看起来和闷油瓶特别像，但是吴邪知道这一定不是闷油瓶。
小哥不会用这样的办法告诉自己还活着。
他一定会亲身从青铜门走出来和他们见面。
铁三角从来都是如此。
这个人叫住他的名字，吴邪愣了一下。
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浓，他究竟是不是闷油瓶？
不对，声音不像闷油瓶，脸也不像闷油瓶。
这是比闷油瓶更清冷的声音。
而且让人更加心生悦耳。
但……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身影开始模糊，吴邪情急之下跑过去想拉住他时，忽然面前一片空白，然后就猛地睁开眼睛醒过来了。
他坐起来看西周，发现了不对劲。
“哎你别拍我肚子……”“醒醒，出事了！”
“什么事什么事？
上面不有花儿爷吗你急什——”胖子赶紧爬起来，吴邪己经拿起手电筒到处查看情况了。
然后丢给他手电筒，头指后上方：“呼叫小花，让他在上面看看这是个什么图案。”
在他们脚下，不知从哪来的烟雾环绕在门前。
淡蓝色的，不刺鼻。
而且这种烟雾的环绕还有一定的规律。
之前来这里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一定是出事了。
两个人立刻收拾东西灭掉篝火，小花在上面给吴邪发来图片：“我们这边也是有蓝色的雾开始弥漫，但我们感觉良好。
而且这个图案有点像只凤凰，我不确定，需要你自己来看。”
“我们先退出去先，不过小哥还没出来。”
两个人赶紧往后退，然后看到了小花发来的照片。
吴邪盯了一会儿：“确实是凤凰的样式，这只翅膀上花纹十分精细复杂，能和小哥身上的有得一比了，不对……可能比小哥那个更复杂。”
“我去，那小哥这开门仪式感足啊，这肩纹麒麟，脚踏地上凤凰，霸气出场。
“胖子被这凤凰给撼住了。
吴邪捏住眉心：“小花你再拍张照片给我，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对讲机那边没有回应。
叫了几声还是这样。
不免有点担心他那边的情况，胖子看了看表：“时间快到咯，我们也别琢磨这鸟不鸟的，现在重点是咱小哥能安心出来。
只要他一出来，你就是这开棺必起尸的体质发作，他兜着你都没问题。”
吴邪干笑一声，用手电筒的柄指着他：“他出来了吗？
你这样对我体质我很难过的。
小哥虽然是在墓里每次九死一生救我们，到了生活上还不是九级残废。
信我，他连米饭都不会蒸。”
“小哥坏话说得这么起劲儿。
有本事你到他跟前去说。”
胖子一指青铜门：“我把你引荐去，行吧。”
吴邪拍拍他肩膀，“我不信他这么闷的一个人，你从没在心里吐槽过他一次。”
他刚想争，吴邪一指他：“stop。”
胖子睁大眼睛：“欺负我不会洋语是吧。”
“吴邪，你看上面，”对讲机里传来小花声音。
他们俩抬头一看，只见原本漆黑一片的顶上忽然汇聚了成千上万的星光。
星光逐渐聚在一起，构成了他们在对讲机里看到的那个图案的最终模样。
吴邪实在形容不出来它有多精致复杂，胖子在一旁也呆愣住了。
小花就道：吴邪，你有什么头绪？
哑巴张出来了吗？”
“小哥还没出来呢。”
胖子抢话：“我咋没见那些人面鸟和蚰蜒呢？”
“没有不是更好吗，你少问点。”
吴邪话音刚落，然后身形一矮。
低头一看，地上居然裂出一条大缝。
胖子拉起他就跑，然后地面裂缝迅速扩大，他们俩就那样狼视掉下去了。
因为发生得太突然了，就那么几秒时间。
谁知却让吴邪人生迎来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