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纹像蜘蛛网在苏晚晴脸侧绽开，她闻到了钨钢弹头摩擦空气的焦糊味。
"趴下！
"陆枭单手按着苏晚晴的后颈把她压到座椅上，右手己经拆下车门储物格。
纳米涂层在掌心聚合成微型防爆盾，弹开第二波射击时震得他虎口发麻。
西装保镖刚掏出格洛克就被流弹击中肩膀，血浆溅在星空顶棚上。
苏晚晴摸到扶手箱里的陶瓷手枪，上膛声清脆得像是开香槟。
"开稳点。
"陆枭突然抢过方向盘猛打右满舵。
迈巴赫甩尾撞飞两辆摩托车，后视镜里戴骷髅面罩的骑手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手里的RPG火箭筒脱手砸进星巴克橱窗。
苏晚晴的耳环突然发出翡翠色荧光，陆枭的机械臂同步泛起幽蓝电流。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苏醒，就像七年前在叙利亚地堡里第一次摸到这把改造义肢。
"你..."苏晚晴的质问被爆炸声吞没。
前方立交桥轰然坍塌，三十吨混凝土块裹着钢筋砸向车道。
陆枭瞥见桥墩切口整齐得像激光手术——这绝不是普通爆破。
机械臂突然自动弹出全息操作界面，十六个红点正在包抄车队。
陆枭骂了句缅甸土话，他总算知道今早右眼皮为什么跳得跟踢踏舞似的。
"抓稳了！
"他一脚踹开车门，抱着苏晚晴滚进路边的排水渠。
迈巴赫被火箭弹掀翻的瞬间，陆枭闻到苏晚晴发丝间的雪松香混着硝烟，像极了巴格达除夕夜的烟花。
追击者穿着SWAT制服，战术靴踩在水洼里的节奏却像芭蕾舞步。
陆枭眯起眼睛——这是黑水公司的雇佣兵，领口绣着带毒刺的玫瑰。
"苏小姐的命值三千万美金？
"他甩出腰带扣里的钢丝，缠住最先冲来的雇佣兵脚踝。
那人摔倒时引爆了身上的塑胶炸弹，冲击波掀飞三个同伙。
苏晚晴的陶瓷手枪点***准，打爆了两辆越野车的油箱。
火焰腾起时她突然愣住——这些人的防弹衣内衬上，印着自家集团的LOGO。
"看来贵司年终奖发的是杀人执照。
"陆枭用机械臂挡住飞溅的弹片，金属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纹。
他这才注意到苏晚晴的翡翠耳环正在吸收火光，仿佛活物在呼吸。
暴雨越发凶猛，下水道漂浮着钞票和弹壳。
陆枭拖着苏晚晴钻进货运电梯时，她职业装的蕾丝内衬己经撕开三道口子，血痕沿着锁骨蜿蜒进深V领口。
"别动。
"陆枭按住她拔簪子的手。
那支和田玉簪顶端泛着氰化物的苦杏仁味，他上个月刚在哥伦比亚毒枭老巢见过同款。
电梯突然停在了23层，液晶屏显示有人篡改了程序。
陆枭的机械指节刺入控制面板，蓝光顺着电路逆向追踪。
整栋大楼的应急灯同时爆闪，他看到了黑客藏在通风管道里的镜片反光。
"德国蔡司镜头？
"他冷笑。
三年前在慕尼黑军工厂，那个被他卸了假肢的军火贩子也有同款单片镜。
苏晚晴突然扯开他衬衫，腹肌上陈年的弹孔拼成北斗七星。
"你是夜枭？
"她指尖扫过最接近心脏的疤痕，"三年前金三角的毒枭清剿行动..."陆枭抓住她手腕按在电梯壁上，警报声盖住了两人的心跳。
苏晚晴的睫毛在安全出口绿光里颤动，像被蛛网困住的凤尾蝶。
他想起情报里说她十六岁就黑进五角大楼系统，突然明白父亲为什么非要这桩婚事。
"苏小姐，"他低头咬开她领口的窃听器，"你内衣肩带是凯夫拉纤维材质的？
"回应他的是膝盖顶击。
陆枭侧身闪避时，苏晚晴己经用簪子撬开电梯顶盖。
污水顺着她小腿流进高跟鞋，在轿厢里汇成小小的血泊。
天台狂风呼啸，六架无人机组成蜂群阵列。
陆枭扯下领带缠住机械臂，特斯拉线圈的蓝光在暴雨中织成电网。
苏晚晴突然摘下一只翡翠耳环抛给他，玉石接触皮肤的瞬间，义肢功率表疯狂跳动。
"接着！
"她踩着空调外机跃向对面大楼，职业裙摆绽开成黑鸢尾。
陆枭这才发现她大腿绑着微型冲锋枪，枪托上刻着俄文情诗。
无人机在翡翠光芒中失控相撞，燃烧的残骸坠向车水马龙的大街。
陆枭助跑起跳时，机械臂关节喷出淡蓝色离子流。
他在半空中接住苏晚晴，纳米纤维西服被气流撕成流苏状。
"你早说会飞啊！
"苏晚晴的尖叫混着风声。
两人撞碎玻璃幕墙滚进董事长办公室，陆枭的后背在红木办公桌上犁出深沟。
保险柜敞开着，缺失的正是那份城北地皮标书。
陆枭摸到地毯下的生物识别锁，瞳孔扫描显示最后一次开启在72小时前——正是苏父失踪的时间。
苏晚晴突然僵住了。
她盯着墙上的毕加索赝品，真迹背后本该存在的指纹锁变成了血手印。
陆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防弹玻璃上的弹孔排列成北斗七星。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段视频：苏父被蒙着眼绑在电椅上，背后墙纸印着带玫瑰毒刺的图腾。
陆枭的机械臂自动放大画面，在电流杂音里分离出德语的倒计时。
"柏林口音。
"他碾碎手机芯片，"看来有人给我们订了蜜月双人游。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远处警笛声像走调的安魂曲。
苏晚晴扯开衬衫下摆包扎伤口，突然发现陆枭在笑。
"你脑子被雷劈了？
""我在想，"他转动着翡翠耳环对准月光，玉石内部浮现出微雕的城防图，"老爷子挑儿媳妇的眼光，比他选假酒强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