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空由深灰逐渐转为明亮的蔚蓝,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辉。
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走出家门,享受着雨后初晴的宁静与惬意。
孩子们在巷子里嬉戏打闹,咬着棒棒冰欢笑着踩水坑。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雨后的空气中,许冬呤收起雨伞推着行李箱走在街道上。
路过的老人好奇地打量着她,小声地猜测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这么眼熟,可一路到头没一个猜准的。
许冬呤微微有些心寒,她离开也不久怎么就不认识了,之前小时候不是最喜欢逗她吗?
她这个想法刚手臂就猛的被拉住。
来人还正巧她认识。
许冬呤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老人迎上笑,有些期待地开口;“黄奶奶,去买菜吗?”
老人看着她好一会才试探着开口;“呤呤?”
许冬呤惊喜地点了点头;“黄奶奶你还记得我啊。”
老人满脸不可置信,眯着眼打量了好一会;“真是你啊,呤呤。”
许冬呤摇摇头故作玄虚;“不是,你猜错了。”
老人扶着许冬呤的肩膀笑了起来;“就你会打趣我。”
许冬呤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上身穿着白色短袖,下身蓝白格子裙脚踩着白色帆布鞋,后背着棕色小皮包,长发简单地扎起来。
小脸白净,眉眼如画,笑起来脸颊处会浮现出淡淡的梨涡。
清新脱俗、引人注目、好生漂亮。
黄小香提着菜篮笑着点头;“真是好久不见你了,怎么没听你英子说你要回来。”
许冬呤摇摇头;“还没告诉她。”
她来得突然还没来得及告诉奶奶她要回来的事。
“这样啊。”
黄小香知道现在孩子都喜欢搞惊喜,转而又问;“回来玩几天。”
“不走了“许冬呤又补充;”在这上学。”
“好好好,这儿好。”
黄笑香拉着女孩的手拍拍;“今晚来奶奶家吃饭,等会去市场买你最爱吃的黄花魚。”
黄奶奶是她奶奶蒋英的闺蜜,两个老人因为不想和彼此分开,不管孩子怎么拉怎么请,硬是不去大城市,要留在这座小城互相做伴。
许冬呤手搭在老人手上,眉眼弯起轻轻摇头;“今晚不行,要去学校办转学的事情,下次我一定来。”
黄小香也不强求,既然在这上学以后有的是机会,笑着松手;“好,以后常来。”
和黄奶奶告别后,许冬呤继续往前走,云槐是座西面环海的小城,气候很奇怪只有夏和冬,春秋是一场短暂的雨,落尽也就结束了。
走到记忆中熟悉的老槐树,许冬呤停下摸了它的纹路,五岁离开十二年这里一点也没变,和记忆中模糊的场景一模一样,在过一条巷子左转第一个院子就是她奶奶家。
她奶奶家是一个三层小洋房,院子里有个老旧的秋干,另外的空地上满了应季瓜果蔬菜。
她奶奶蒋英蹲在院子里拔菜地的杂草。
许冬呤放下行李,轻手轻脚推门进去走到蒋英身后拍了拍她肩膀。
“都说了今天不去买菜。”
蒋英回头没回头继续拔草。
许冬呤笑了声,她肯定把她当成黄小香了,弯腰小声地喊了句;“奶奶。
”将英手上的动作一顿,回头看见来人立马笑起来,手慌忙地在身上擦了几下;“哎哟,小宝怎么来了也不和奶奶说一声。”
“这不是给你个惊喜嘛。”
许冬呤笑着抬手拿掉奶奶脸上的草叶。
蒋英西处看看只看到门口的白色行李箱没看到其他人,张罗着人往屋里走;“快!
快进屋,外面热屋里有空调冰箱里还有西瓜。”
许冬呤进屋蒋英打开空调,从冰箱里拿来切好的冰镇西瓜,又匆忙跑进房间拿来牛奶零食,不急着不问她为何来何时走,先将一切好地奉上。
吃过西瓜后,许冬呤拉着蒋英的手郑重地说出此行来的目的;“我来这上学,不走了。”
蒋英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视线向下看了眼她的腿;“来着上学,跟奶奶?”
许冬呤将脑袋靠在蒋英肩膀上遮挡住她的视线,重重地点头;“嗯,跟奶奶。”
“好啊,好。”
蒋英眼眶忽而有些湿润,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脑袋;“陪着奶奶,陪着奶奶好。”
-“又死哪去了。”
陈夏野一开门一句质问就拍脸上,他没急着回答走到冰箱从里拎出一瓶可乐仰头灌了一口。
黄小香手里拿着锅铲瞟了他一眼;“一天不是开着喇叭车出去鬼混缩在房间里打游戏,就不能和云时一样去图书馆坐坐。”
陈夏野放下可乐,走过去按着她肩膀,忍着笑小声地说了句;“菜糊了,小啰嗦。”
“哎哟,我的菜。”
黄小香反应过来赶忙往厨房跑。
即使及时挽救最后端上桌的也还是一条烧黑的鱼,鱼身最黑的地方摆在陈夏野面前,黄小香眼神不善地看着他,像是在说全怪你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糊了你得负责吃完。
陈夏野若无其事地吃着一旁的青菜,时不时还抬头对黄小香笑笑把鱼尾好的部分夹到她碗里。
最后还是黄小香忍不住了把鱼撤了,换了新的菜。
饭吃着吃着黄小香忽然很开心地问;“你猜我今天碰见谁了。”
听出她语气里的喜悦陈夏野抬头也没抬,随意地应了句;“跳交谊舞那老头。”
“什么老头,人家叫于文政,你要叫于爷爷。”
黄小香懒得和他解释,继续刚才的话题;“许冬呤,还记得吗?”
陈夏野手上的动作一顿,放下碗站起来,扯了张纸边擦嘴边往外面走。
“你去哪啊。”
黄小香站起来想拉住匆忙往外走的陈夏野;“半夜你又死哪去。”
走到玄关陈夏野忽然停下,手握着门把手犹豫了会,往下用力门打开。
出门前他转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黄小香;“车钥匙没拔。”
“你那破车谁偷你的,给我回来吃完饭再走。”
“哎哎哎.."陈夏野关门的一阵风掀起黄小香的刘海,她气愤地将陈夏野没吃完的饭全部倒进狗盆;”鬼小子,不给你吃!
“云槐的夏天很长很长,从五月初一首延绵到十一月,迎面的晚风滚烫带着小城独有的烟火气。
陈夏野脚步急切,快到目的地时忽然放慢。
蒋英家的房子是整个院里最别具一格的存在,法式小洋楼,每个房间都带个小阳台,黑色铁栏上挂满鲜花。
二楼最边上的房间亮着光,奶白色的窗帘拉开隐约能看清里面。
陈夏野站在失修的路灯下,身体靠着墙抬头盯着那处光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灯光有些刺眼,他低下头有些恍惚轻笑了一声。
太过冲动了,这么多年说不定早就忘了。
头顶灯熄灭了,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槐树旁商店老板养了只金毛一见陌生人就吼叫。
陈夏野首起身,他的目光聚焦在远处一盏路灯下,那微弱的光芒投射出了一小片光影。
慢慢地一个黑影融进一片昏黄。
少女的姿态,风吹起的发丝,全被身后的路灯投映到地面。
一股莫名的情感在心中涌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越想遮挡越难遮挡,过去地那股情感如同洪水猛兽般汹涌而来,让他无法抗拒。
过去的记忆被全盘托出,摆在面前迎上向这边走来的虚影。
就在快要靠近时陈夏野往前一步走出阴影,与正面走来的少女对视,两人皆是一愣。
许冬呤最先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地叫出他名字;“陈、夏、野?”
黑夜寂静,少女的声音不大,随着风完整地落进他耳畔。
许冬呤上下打量眼前人,完全没有见到旧朋友的尴尬和陌生感觉。
反而还想起刚刚在学校听到的传闻,蹙着眉”啧了一声摇摇头有些感慨小声呢喃了一句;“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你,居然变成死渣男了。”
又觉得伤害不够凑很贱地问了句;“你…你不是不行吗?”
陈夏野先前所有情绪都被清空紧盯着她的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嘴毫不留情;“美到让人狂翻白眼的大花草公主,大城市混不下去了?”
“ 你回来我这也留不住你这尊大佛啊。”
……[简介]大拽逼反差感超强赛车手x酷姐心甜妹身舞者十七岁那年许冬呤再次回到从前的小镇,再次遇见陈夏野。
小时候的幼稚鬼小跟班,居然变成了众人口中放浪形骸多情大爱的死渣男,身边围满了想让他浪子回头的女生。
初听这些许冬呤满脸疑惑。
是她没睡醒还是耳朵出问题?
陈夏野?
大渣男?
怎么可能?
他那小时候不是被她炸坏了吗?
渣得起来吗?
重逢那夜陈夏野见到她就嘲讽;“美到让人狂翻白眼的大花草公主,大城市混不下去了?”
“你回来我这也留不住你这尊大佛啊。”
她白眼翻上天怼他是不自爱的烂黄瓜。
后来得知她回来的原因,陈夏野表面上风轻云淡地跟她开玩笑;“那舞有什么好跳的,留下来给我当小弟,保你三天饿九顿。”
背地里却小心翼翼捡起她丟掉的舞鞋,当宝贝一样珍藏着。
弯下腰卑微恳求她再跳一个次。
大雪夜顶着寒冷为她铲出一片空地,擦掉她眼角的泪;“场地己清理干净,音乐、灯光、观众己到位,尽情地舞吧。”
夏野过后寒冬来临,许冬呤好像看清了他的心思,也就渐渐明了自己的感情。
陈夏野,像夏日里的一把野火,随着风肆意飘扬,吹不灭压不住。
狂得没边没角,拽得彻彻底,谁也不服。
但谁又能想到平时拽拽酷酷嘴比石头硬心比墨黑的幼稚鬼一逗就脸红啊。
谁能想到。
十八岁那年为了梦许冬呤再次走出在那座只有冬和夏的小城,少年依旧大方地挥手告别;“出去闯,输了这里有给你托底的夏。”
赛道上的疯子爱情里的傻子。
拼命燃烧只为照亮破碎的蝶,肆意飘扬也只为跟随展翅高飞的彩蝶。
——冬日里还在呤叫的蝉和夏日里燃烧热烈的火永生永世。
——我应许你成为我此生唯一的冬,心里永不熄灭的野火。
——你热烈永恒,我爱你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