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周五下午三点半，部门老大吴鑫把我叫进会议室。
他面前放着一份离职证明，我的名字清晰地印在上面。
"曹宇，公司最近不景气，需要精简人员。
"他搓着手，眼神飘忽，"你表现得很好，但...你懂的。
"我当然懂。
我懂他妈个鸟。
这个"精简人员"的谎言我听过太多次了。
上个月公司还招了三个高管，每人年薪百万起步。
"分公司老板的侄子需要一个位置。
"吴鑫压低声音，仿佛在施舍最后一点真相，"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我签完名，从座位上站起来，双腿像灌了铅。
过去五年，我每天加班到凌晨，把青春都堆在这破公司里。
"记住，是你不够努力。
"吴鑫突然说，"你看看李强，上个月带来一个大客户，直接升职了。
这个社会就是优胜劣汰。
"我看着他那张肥脸，差点笑出声。
李强的"大客户"是他大学舍友的公司，合同早就内定了。
这个逼还好意思和我谈努力？
回到工位，我匆忙收拾东西。
同事们低头假装工作，生怕被裁员这种晦气事沾上。
"听说你被辞了？
"刘洋凑过来，嘴上说着遗憾，眼里却闪着兴奋，"别灰心，可能是你不适合这个行业吧。
"我点点头，懒得解释。
这个行业***了五年，拿过两次优秀员工，凭什么不适合？
脑子里突然闪过去年年会上，老板举着香槟慷慨陈词的画面："只要你们足够努力，在这个公司，一定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操，我信了你的鬼话。
收拾完东西，已经快六点了。
外面下起小雨，我没带伞，冷风夹着雨丝往脖子里钻。
两个选择：回那个月租三千的破出租屋，或者找个地方喝酒。
我选了后者。
"来一杯威士忌，加冰。
"我在吧台坐下，酒保点点头。
这家酒吧在公司附近的小巷子里，装修复古，是那种文艺青年喜欢的风格。
平时我不会来这种地方，太贵了，但今天我想任性一回。
"被裁员了？
"一个女声突然从右边传来。
我转头，看见一个短发女人，黑框眼镜，红色唇膏，眼神犀利得像能看透人心。
"写在脸上了？
"我苦笑。
"这条街除了我们公司，就剩你们在裁员了。
"她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