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性脑溢血",证明上这么写着。
但他清楚地记得那晚马三爷七窍流血的恐怖模样,还有那面悬浮在空中的铜镜..."林先生,请节哀。
"工作人员递给他一个骨灰盒。
林默机械地接过盒子,指尖传来陶瓷冰冷的触感。
走出火葬场时,天空灰蒙蒙的飘着细雨,他恍惚间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等他定睛看去,那里只有一棵被风吹动的树。
回到家,林默把骨灰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
他犹豫再三,还是走向了仓库——自从那晚后,他一首没敢再进去。
仓库门开了一条缝。
林默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时锁了门。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灯自动亮了起来。
法事用的东西还散落在地上,盐圈己经被踩乱,蜡烛东倒西歪。
而那面古铜镜——不见了。
"怎么会..."林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翻遍了仓库每个角落,甚至查看了监控,但画面只显示仓库门自己打开,却看不到是谁或什么拿走了镜子。
晚上,林默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却不敢关灯。
手机显示23:58,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卧室里传来"咔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桌上。
林默猛地睁开眼,床头闹钟显示4:44。
梳妆台上,那面古铜镜静静地立在那里,镜面正对着床。
"啊!
"林默从床上弹起来,后背撞在墙上。
他死死盯着那面镜子,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眼睛布满血丝。
更可怕的是,镜子里他身后的门缓缓打开了,但在现实中,门纹丝不动。
镜中,一个红衣女人从门外飘进来,站在"镜中林默"的身后。
她缓缓抬起手,搭在了"镜中林默"的肩膀上...现实中,林默感到右肩一沉,一股刺骨的寒意穿透睡衣。
他发疯似的拍打自己的肩膀,连滚带爬地冲出卧室,整夜躲在客厅沙发上,开着所有灯,首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林默就开车前往马三爷生前提到的那个村子。
三个小时的车程,他的神经一首紧绷着,后视镜里总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村子比想象中还要偏僻,导航早就没了信号。
林默把车停在村口,向遇到的第一个老人打听三十年前的古铜镜灭门案。
老人一听就变了脸色:"外乡人打听这个做啥?
不吉利!
"他摆摆手就要走。
林默赶紧掏出几张百元钞票:"大爷,我是研究民俗的,就想了解一下。
"老人犹豫了一下,接过钱,压低声音说:"老赵家的事,村里不让提。
七口人啊,一夜之间全没了脑袋,血从门槛往外流...唯一活下来的是他家那个小闺女,才八岁,发现时缩在衣柜里,抱着一面古铜镜子。
""铜镜?
"林默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