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刚从漫长的黑夜中苏醒,路上行人慢慢的越来越多 ,人们或匆忙埋头赶路或低头边走边看手机,商场大屏幕正有新闻在播报:今天是2024年12月12日早间新闻,各位观众早上好。。。
近日警方捣毁一大批跨国贩毒集团,多名缉毒英雄因此丧失生命。。。。华茂赌场因涉嫌诱赌,暴力催债,贩卖人体器官,贩毒等己停业调查,华茂赌场老板陆某也己抓获。
断断续续的播报声在人群中回荡,人们只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无人特别关注早间新闻,突然,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划破人群,只见一名女子痛苦的捂住胸口无助的蹲在地上,眼里满是泪花,看着像是遭受了重大打击,这一场景遭到了所有人的关注,有人不解,有人同情,有人拿起手机录下这一切。
2014年,9月。
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帷幕,夕阳用尽最后力气展现她的光芒,天空从清仓色渐渐变成鸭蛋一般的湖绿色,西周慢慢变得幽静,本该和谐的景象却被一阵摔打和咒骂声打破。
“哎呦楼上又开始了,真是可怜啊遇到个这么个男人”楼下的王大妈边淘菜边说到“你说都这样了还过的下去?”
“哎呀妈,别管这么多,咱又不是没去劝过,还报警了呢,结果呢?
人家差点上家来闹个顶翻天,说什么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真是好心当驴肝肺也不知道那家孩子怎么过的,真可怜。
哎呀把孩子门关上别影响他学习。”
王大妈的儿媳妇紧锁眉头语气满是嫌弃和烦躁,走到儿子卧室门那紧紧关住。
声音是从3楼东户传来的,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传来,大家都知道的,3楼那家住户男人是个酒鬼,喝多了就爱打老婆,邻居都劝过,结果等男人酒醒了就把老婆哄的服服帖帖的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次两次,邻居们都见怪不怪了,这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此刻,女人正趴在地上忍受着如火光一般的巴掌“钱呢?
钱呢?
我问你钱呢?
要你有什么用?
一分钱也拿不出来,还生个姑娘出来?
生个姑娘就算了,还是个瞎子,你怎么不去死?
怎么不去死?”
男人冲着地上的女人怒吼着,巴掌如雨点般落到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首到打晕了过去,男人打累了坐在一旁休息这才罢了手嘴里却还嘟囔着“下次要在拿不出钱,我真打死你!”
他的话里发着狠,表情咬牙切齿着,过了一会儿男人缓过劲来便出了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被锁在卧室里的女孩儿知道爸爸终于走了便跌跌撞撞摸索着想要打开卧室的门,可是门被妈妈反锁着根本打不开“妈!
妈!
你怎么样,你把门开开啊,妈你说话啊!”
她大力拍打房门焦急大喊呼唤着妈妈。
女孩就是邻居口中那个可怜的孩子叫甘菊姓杨。
许是拍门的声音太大,妈妈被吵醒了,她挣扎着起来用颤抖的手把卧室门打开“妈你怎么样啊我打120”门一打开,甘菊就冲出来抱紧妈妈。
“别,别!
我稍作歇息就好,抽屉里有碘伏,我涂抹一下就好了。
打 120 去医院,那可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咱家没钱了,甘菊别怕哈。”
妈妈摸着甘菊的头安慰道,甘菊也不再执拗,毕竟每次皆是如此。
自记事起,她的世界便如永夜般漆黑,耳畔回荡最多的便是斥骂与殴打的声响。
快乐为何物?
童年是何模样?
爱又作何解释?
她无从知晓,亦无法感受。
她只能如盲人摸象般,在这破碎的世界中,摸索着那些残片,艰难地成长。
不为其他,只为长大后能想方设法带妈妈逃离这无尽的黑暗,然而,她却双目失明,前路迷茫,她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等收拾好家里的一切,己经是深夜了,妈妈让甘菊快去睡觉明天要上学,疲惫与疼痛让她实在站不起来,甘菊说“妈妈,我们离开吧,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妈妈苦笑的说道“你又这样说,先不说你方不方便,钱是个问题啊?
我们所有钱都用在了这套房子上,离开了这里我们去哪?
再说,你爸不喝酒时对我也挺好的,他会改的。”
“他改不了的,每次他说改,没几天又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为什么我们要忍受这些啊”甘菊歇斯底里的朝妈妈大喊。
妈妈抱着甘菊哭道“你爸爸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以前对我挺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不喝酒就不会这样了,只要你爸爸不喝酒就不会这样的是吧?
甘菊自从你出生没多久就病了眼睛也看不见了,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天天喝酒,是不是因为你啊你要是健健康康的他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对不对?”
痛苦让妈妈变得语无伦次,说话也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甘菊的心里,不可置信“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不是他变了是他不想装了,他本来就这样啊!”
“你胡说!”
妈妈一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在你出生之前你爸爸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生出来后就全都变了,你为什么要生病啊?
你为什么是个女孩啊?
你。”
妈妈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妈妈脑子糊涂了不该这么说,甘菊啊别往心里去,去睡觉吧去吧”。
妈妈捂着脸,身体不住的颤抖,呜咽,等心情平复她把甘菊推到卧室里再次关上门。
初秋的夜晚并不算很冷,甘菊却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一股冷意凉透到心底,夜晚和白天对她来说并没有区别,反正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要说以往甘菊深处黑暗,那么妈妈今日的一番话就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无底洞,把她吸进去,让她感觉窒息被撕碎,她伸出手想挣扎却深深陷进去好像泥沼越挣扎陷的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