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丝斜斜切过黄昏，把跳高垫发霉的气息晕染成潮湿的雾。
直到门外传来钥匙串的叮当声，她才惊觉自己竟蜷在跳箱后面睡着了。
"同学？
"清朗的男声混着雨声渗进来，"我看到灯没关......"林晚舟把校服袖子往下拽了三寸，起身时碰倒了垒球箱。
橙红色的球体滚到门边，被一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挡住。
她抬头看见少年正弯腰捡球，后颈的碎发被雨水粘成深栗色，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
"学生会长也会偷懒啊。
"他笑着把垒球抛回箱内，指尖在袖口蹭出一道灰痕，"下周一要抽查器械清单对吧？
我帮你。
"林晚舟认出来了。
高二七班苏辰，上周升旗仪式因为睡过头被通报批评的男生。
此刻他正踮脚清点高处的羽毛球拍，挽起的裤脚露出骨节分明的脚踝，帆布鞋边缘洇着深色的水痕。
"不用。
"她低头锁柜门，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场馆格外清脆，"你可以走了。
"雨下得更急了。
林晚舟望着屋檐连成线的雨帘，校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解锁看到新消息时，指甲在屏幕上掐出月牙形的白印——“今晚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
她转身撞进苏辰探究的目光，少年怀里抱着两把长柄伞。
"这把借你。
"他递来天青色的伞，握柄还残留着体温，"伞骨第三节有点生锈，记得别撑太满。
"林晚舟触到他指腹的薄茧。
是常年握画笔磨出来的，她突然想起美术老师展示过的素描作业，苏辰画的菜市场总带着毛茸茸的光晕，连鱼摊溅起的水花都透着暖意。
他们沉默地走过栽满香樟的林荫道。
苏辰的伞始终向她倾斜十五度，右肩被雨水浸成更深的藏蓝。
经过篮球场时他突然停住，从书包侧兜掏出个保鲜盒。
"我妈做的酒酿圆子。
"他掀开盖子，甜香混着热气漫出来，"说下雨天吃这个......"话音被雷声劈碎。
林晚舟看见他手背溅上雨珠，蜿蜒着滑过青色血管。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却被他误以为要取食盒。
指尖相触的瞬间，保温盒翻落在积水里，瓷勺碎成两截。
"对不起！
"苏辰慌忙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