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叶蓁倚窗而立,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眉头微蹙。
信是她在江南的暗线送来的,内容简短却令人心惊——朝中有人暗中勾结外敌,意图在皇帝病重之际发动政变。
“公主,这消息可靠吗?”
知兰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叶蓁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淡淡道:“江南的暗线从未出过错,此事十有***是真的。”
知兰闻言,脸色更加难看:“那咱们该怎么办?
若是朝中真有叛徒,公主回京岂不是自投罗网,可若不回京太子又怎么办?”
叶蓁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自投罗网?
未必。
既然有人想玩这场游戏,那本宫便陪他们玩到底。”
她转身走到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随后将信折好,递给知兰:“将这封信连夜送到江南的暗线手中,让他们继续查,务必查出幕后主使是谁。”
知兰接过信,点头应下,正要转身离开,叶蓁忽然又道:“还有,派人盯着燕绥之。”
“燕丞相?”
知兰一愣,“公主怀疑是他?”
叶蓁眸光微冷,淡淡道:“燕绥之权倾朝野,心思难测,今日他出现在临安城,绝非巧合。
此人不得不防。”
知兰点头称是,快步退了出去。
屋内恢复了寂静,叶蓁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朦胧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她自幼在宫中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深知权力的游戏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此次回京,她不仅要自保,更要为年幼的太子铺路。
不知她父皇还有几天好活,若是不行,一定要压下朝中各路人马扶太子上位。
然而,燕绥之这个人,却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从前在京中,他们二人并未有何交集,他今日出手相救,究竟是出于善意,还是别有用心?
---与此同时,溧阳城另一端的驿馆内,燕绥之负手立于窗前,神色冷峻。
他身后站着一名黑衣侍卫玄戈,正低声汇报着今日刺客的来历。
“主子,刺客的身份己经查清,是西北流寇,受人指使前来刺杀长公主。”
玄戈恭敬道。
燕绥之眸光一沉,语气冰冷:“指使者是谁?”
玄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线索指向……镇北王府。”
“镇北王?”
燕绥之冷笑一声,“叶驰倒是胆子不小,竟敢对长公主下手。”
玄戈不敢接话,只是低头等待指示。
燕绥之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长公主那边有什么动静?”
“长公主入住客栈后,派人送了一封信出去,似乎是给江南的暗线。”
玄戈答道。
燕绥之闻言,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果然是个聪明人,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转身走到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随后将信递给侍卫:“将这封信送到京城,交给陛下。”
侍卫接过信,恭敬退下。
屋内恢复了寂静,燕绥之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客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叶蓁,大梁的长公主,聪慧果决,心思缜密,确实是个难得的对手。
然而,这场游戏,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翌日清晨,叶蓁早早起身,准备启程回京。
然而,她刚走出客栈,便见燕绥之站在马车旁,神色淡然。
“公主,今日路途遥远,不如与臣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燕绥之淡淡道。
叶蓁微微一笑,语气疏离:“多谢丞相好意,丞相之前也说了奉命巡查,想必还有公务在身,本宫也习惯独行,就不劳烦丞相了。”
燕绥之眸光微冷,却并未强求,只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臣便先行一步,京城再见。”
他说完,转身上了马车,车队缓缓驶离。
叶蓁目送他的马车远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燕绥之的态度让她更加确信,此次回京,绝不会风平浪静。
“公主,咱们也该启程了。”
知兰轻声提醒。
叶蓁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车队缓缓驶出溧阳城,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进。
马车内,叶蓁闭目养神,心中却思绪万千。
燕绥之今日的态度,显然是在试探她。
而她也清楚,此次回京,不仅要面对朝中的暗流,更要与燕绥之这个权臣周旋。
然而,叶蓁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无论是谁,想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将她当作棋子,都要付出代价。
---车队一路向北,天色渐暗。
就在即将抵达京城之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名侍卫策马而来,神色慌张。
“公主,不好了!
前方有埋伏!”
叶蓁眸光一冷,又来?
她掀开车帘,只见前方山林中冲出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刃,首逼车队而来。
“保护公主!”
护卫首领大喝一声,拔刀迎敌。
叶蓁神色镇定,将马车匣子中的佩剑取出后暗暗等待时机。
本想外面的护卫就能解决大半,然而,这一次,刺客的数量远超预期,护卫们虽奋力抵抗,却渐渐力不从心。
她正要出手,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燕绥之。
“公主,臣来迟了。”
燕绥之策马而至,神色冷峻。
叶蓁扶起车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丞相来得正是时候。”
燕绥之没有多言,抬手一挥,身后的侍卫迅速加入战斗。
刺客见状,纷纷撤退,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战斗结束后,叶蓁将佩剑放回暗匣走下马车,看向燕绥之,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丞相今日又救了本宫一次,真是巧啊。”
燕绥之眸光微冷,淡淡道:“公主不必多心,臣只是奉命护送公主回京。”
叶蓁轻笑一声,“又是奉命?
奉谁人之命?”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像是知道他不会回应。
燕绥之望着叶蓁转身上车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并未回应她的质问。
他沉默片刻,吩咐手下清理战场,随后翻身上马,跟上了叶蓁的车队。
一路上,叶蓁坐在马车里,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
燕绥之两次相救,若说是巧合,她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
可他这般煞费苦心,究竟所为何事?
又到底是奉何人之命?
是皇上?
还是萧贵妃的人?
亦或是还有旁人?
燕绥之身为权倾朝野的丞相,绝非简单人物,他的每一步棋,必定都有着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