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眷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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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巨柱·第七日黎明腐鼠巷的炊烟还未升起,葬神渊的流民己被铁蹄声惊醒。

十八匹骨马踏碎晨雾,马鞍上端坐着星灵族神使。

他们的银甲上蚀刻着藤蔓缠绕日月的图腾,面甲缝隙中透出的目光比葬神渊的污水更冷。

“圣火昭昭,涤荡污浊——”为首的独眼神使挥动旌旗,旗尖扫过蜷缩在废墟中的流民。

凡被旗影笼罩者,皮肤上立刻浮现出血色咒印。

这是“净罪仪式”的前奏——无法承受咒印灼烧的,便是该被清除的“秽物”。

妄生缩在阿洛身后,黑瞳死死盯着神使腰间悬挂的青铜铃。

昨夜梦中,正是这样的铃铛声引他看见倒悬尸群。

此刻,那铃铛表面浮动的暗纹与青铜巨柱如出一辙。

“晦崽,低头!”

阿洛突然摁住他的后颈。

独眼神使的坐骑在他们面前驻足,马蹄溅起的泥浆中混着半截人类指骨。

“抬头。”

神使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刀刃刮过石板。

妄生感觉到咒印在脊背上蠕动,但预想中的灼痛并未到来——阿洛的后背正对着旗影,替他承受了所有诅咒。

“罪孽深重。”

神使的独眼闪过一丝惊疑。

阿洛背上的咒印己蔓延成蛛网状,常人早该哀嚎打滚,这孩子却只是咬破了嘴唇。

骨马突然人立而起!

神使的旌旗毫无预兆地刺向妄生眉心:“深渊之瞳…果然是你!”

星灵祭坛·千面铜镜葬神渊中央的祭坛由九百九十九面铜镜拼成,每面镜子都映照过“神眷之子”被献祭前的脸。

星璃跪坐在镜阵中央,银链缠绕的双手捧着一枚冰晶罗盘。

罗盘中央悬浮着神一的泪滴形遗骨,此刻正发出刺目的红光。

“圣女殿下,找到容器了吗?”

黑袍长老的影子投在铜镜上,扭曲成蛇形。

星璃的长睫颤了颤。

三日前,永夜君降下神谕:若此次净罪仪式再寻不到合格的“神眷之子”,葬神渊所有流民都将被投入焚化炉。

罗盘突然剧烈震荡!

无数镜面同时映出黑发少年的身影——他正在骨马蹄下翻滚躲避,咒印触到他皮肤的瞬间竟如活物般逃窜。

“容器…是活的深渊!”

长老的呼吸粗重起来,“必须在他觉醒前…”星璃猛然攥紧银链。

荆棘刺破掌心,血珠坠入罗盘的刹那,所有铜镜轰然炸裂!

她在纷飞的镜片中看见未来:黑发少年立于尸山血海,脚下踩着永夜君的头颅。

而他身后,万千星辰接连熄灭。

腐鼠巷·困兽之斗妄生贴着墙根疾奔,身后是五名神使的围猎网。

独眼神使的旌旗插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地面被腐蚀出丈余宽的深坑。

阿洛被铁链吊在坑沿,咒印己侵蚀到脖颈——这是诱饵,也是警告。

“再逃一步,他就成灰烬。”

神使指尖燃起苍白的火。

妄生刹住脚步,黑瞳中金芒流转。

他看见阿洛的心脏被咒印缠绕,那些血色丝线另一端连接着所有神使的眉心。

“要救他吗?”

神一的声音裹着笑意,妄生背后的青铜柱传来共鸣般的震动。

“这次…要什么?”

他在心中嘶吼。

“你的名字。”

剧痛从喉间炸开,仿佛有烧红的铁钳撕扯声带。

妄生踉跄跪地,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冰晶——这是星灵族高阶术法的特征。

神使们突然集体僵首。

他们的咒印丝线正在倒流!

阿洛身上的血网抽离而出,反向着施术者的瞳孔钻去。

“深渊反噬…是神一余孽!”

独眼神使咆哮着剜出自己被污染的右眼,“杀!

就地格杀!”

妄生趁机扑向阿洛。

黑瞳深处浮现青铜巨柱的倒影,十七根柱子的方位在他脑海中连成剑阵。

当他握住阿洛手腕的瞬间,地底传来巨兽苏醒般的轰鸣——所有青铜柱上的饕餮浮雕同时睁眼!

镜宫深处·血染白纱星璃的银链绞住黑袍长老的咽喉时,祭坛边缘的铜镜突然映出黑发少年的脸。

他背后升腾的虚影让长老瞳孔骤缩:“你早就知道…他是神一…”“我知道的比您多。”

星璃扯下染血的白纱,露出流转着星辉的金瞳,“比如三百年前,是您向永夜君告密神一的转世方位。”

长老的躯体开始结晶化,这是星灵族处决叛徒的“永寂之刑”。

他最后望向铜镜,喉间挤出破碎的狂笑:“你也在赌…赌他比永夜君更…”冰晶崩裂成尘。

星璃跪坐在镜墟中,任由银链的荆棘刺入腕脉。

鲜血顺着镜面裂缝流向葬神渊,在妄生脚下汇成一道发光的血线——那是通往星灵族禁地的路标。

葬神渊底·弑神剑鸣妄生背着昏迷的阿洛跃入深渊。

追击的神使在崖边刹住坐骑,独眼男人颤抖着抚摸骨马颈侧的鳞片——那里浮现出与青铜巨柱相同的饕餮纹。

“不必追了。”

他扯下胸前的星灵族徽章扔进深渊,“葬神渊第十柱…那下面埋着的东西,足够让永夜君亲自降临。”

深渊底部,妄生顺着血线指引摸到冰冷的金属。

当他拽出那半截断剑时,十七根青铜柱同时倾塌!

剑柄上的铭文灼穿他的掌心,古老的神谕在脑内炸响:“以汝之名,承众生之痛——”阿洛在震荡中苏醒,看见终身难忘的画面:挚友的黑发寸寸成雪,右脸疤痕崩裂成血色的图腾。

而他手中的断剑,正发出愉悦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