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只有服务器运转的嗡鸣和他手腕上那只老式机械表的滴答声——那是祁安送给他的三十岁生日礼物。
"柯博士，您该休息了。
"实验室AI柔和地提醒道，"您已经连续工作十七小时四十三分钟。
"柯凡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后颈的神经接口隐隐作痛。
自从祁安的葬礼后，他就把自己埋在工作中，仿佛只有破解人类意识的奥秘才能填补那个突然出现的空洞。
"再给我十分钟，阿尔法。
这个神经信号模式很特别..."他的话音未落，全息投影突然弹出紧急通讯界面，一个被标记为"未知号码"的来电正在请求视频连接。
柯凡皱起眉头——他的通讯频道应该被严格加密才对。
"阿尔法，追踪这个信号源。
""无法追踪，柯博士。
信号通过至少十二个中继节点反弹，最后出现在冰岛雷克雅未克的一个公共终端。
"柯凡犹豫了两秒，点击了接听。
全息影像凝聚成一个女人的轮廓，然后逐渐清晰。
当那张脸完全呈现时，柯凡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林夏，祁安的遗孀，正透过屏幕注视着他。
她比葬礼时更加消瘦，眼睛下方挂着浓重的阴影，但嘴角却挂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微笑。
"好久不见，柯凡。
"她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三年零四个月了。
"柯凡的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腕表："林夏？
你怎么——""我需要你来看一样东西。
"林夏打断他，眼神闪烁着柯凡读不懂的情绪，"祁安最后的研究。
"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从柯凡的脊背窜上后颈。
祁安出事前确实提到过一项"突破性研究"，但拒绝透露细节，只说会"改变一切"。
"警方说他的实验事故没有留下任何数据。
"柯凡谨慎地说。
林夏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官方报告是假的。
明天上午十点，新纪元总部大楼，顶层实验室。
带上你的神经接口设备。
"她停顿片刻，补充道："他给你留了消息。
"通讯突然切断，全息影像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串地址坐标自动保存到了柯凡的终端里。
实验室重新陷入寂静，只剩下雨声和柯凡逐渐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