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头望去，见三个身着皂衣的泼皮正踢翻王婶的菜篮，胡萝卜滚得满地都是。
"小娘子，救命啊！
"王婶缩在墙角，白发上沾着烂菜叶，"他们说要收保护费！
"林小棠攥紧手中的擀面杖，镯子蓝光骤亮。
系统提示在脑海炸响：检测到治安事件！
触发防卫机制，奖励初级制敌术。
"住手！
"她冲出门去，"这里是尚食局指定供应商，你们敢闹事？
"为首的刀疤脸冷笑："尚食局算个屁！
爷爷我连金吾卫都敢揍！
"他伸手去抓林小棠的手腕，却见寒光一闪，半截木棍"啪"地断成两截。
"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
"清冷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姜硕倚着栏杆，青衫被晚风吹起，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横刀。
刀疤脸脸色骤变："你...你是天机阁的人？
"姜硕纵身跃下，落地时青石板上的积雪被震得飞溅。
他并未拔剑，只是徒手几招，三个泼皮便哀嚎着抱头鼠窜。
林小棠注意到他出手时，袖口朱雀纹一闪而过。
"你没事吧？
"姜硕转身问道，目光扫过她攥得发白的指节。
林小棠这才发现自己还握着断成两截的擀面杖，脸"腾"地红了："谢...谢姜大人救命。
"姜硕却别过脸去："不过是顺路经过。
"他弯腰捡起王婶的菜篮，"老人家，我送你回去。
"林小棠望着他搀扶王婶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青衫下摆沾着泥点，后颈有处暗红的擦伤。
这让她想起昨夜尚食局宴席上，他也是这样默默坐在角落，衣袖被烛火映得半透明。
"叮——"镯子蓝光闪烁，弹出新任务：治疗姜硕的伤。
任务奖励：解锁药膳配方。
林小棠立刻转身回屋，翻出系统赠送的伤药。
这是种淡绿色的膏体，抹在伤口上会有清凉感。
她攥着药瓶，心跳莫名加快。
戌时三刻，姜硕果然再次出现。
他站在店门口，青衫己换成夜行衣，腰间横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姜大人要买点什么？
"林小棠明知故问。
姜硕犹豫片刻："有...有治外伤的药膏吗？
"林小棠强忍住笑，取出药瓶："刚好有新制的伤药，姜大人要试试吗？
"姜硕接过药膏，指尖不小心触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
林小棠低头摆弄柜台，听见他说："今日之事...莫要告诉任何人。
""姜大人放心。
"她抬头时，正好对上他闪躲的目光，"小女子什么都没看见。
"姜硕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锦囊："这个给你。
"打开一看，里面是块雕着朱雀纹的玉牌。
林小棠正要推辞，镯子蓝光闪烁，系统提示：检测到天机阁通行令！
解锁长安城暗巷地图。
"拿着。
"姜硕生硬地说，"以后遇到危险，亮这个。
"林小棠鬼使神差地将玉牌系在腰间，玉佩碰到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硕的目光在她手腕上停留片刻，突然转身离去，衣摆扫过柜台上的桃花酥，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冷梅香。
接下来的半个月，姜硕频繁出现在西市。
有时是来买桂花糕，有时是"碰巧"路过。
林小棠发现他总在暗中观察店铺，遇到可疑人物便会现身驱赶。
"姜大人今日又来买点心？
"某夜打烊时，林小棠故意问道。
姜硕正在翻看新出炉的蛋黄酥，耳尖微微发红："尚食局...尚食局要试新品。
"林小棠"噗嗤"笑出声："姜大人脸红的样子，倒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郎。
"姜硕手一抖，差点把蛋黄酥摔在地上。
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在下...在下告退。
"林小棠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暗卫指挥使，竟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这种感觉，比第一次做出完美的舒芙蕾还要让她心跳加速。
腊八节那天，长安城飘起鹅毛大雪。
林小棠正在熬腊八粥，忽闻敲门声。
开门一看，姜硕浑身湿透地站在风雪中，左肩上插着支带血的箭。
"进来！
"林小棠惊呼，急忙扶他坐下。
姜硕推开她的手："别碰...会弄脏你的衣服。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
"林小棠撕开他的衣襟，伤口血肉模糊，"这是怎么回事？
""追捕突厥奸细...被埋伏了。
"姜硕咬牙道，"给我包扎一下就好。
"林小棠取出系统赠送的伤药，发现不够用。
镯子蓝光骤亮：触发紧急任务：配置金疮药。
任务奖励：高级医术。
她立刻按照《新手指南》上的配方，将三七、血竭、儿茶研磨成粉，与蜂蜜混合。
当药膏敷在姜硕伤口上时，他疼得闷哼一声，却死死咬住下唇不吭气。
"疼就喊出来。
"林小棠轻轻按住他紧绷的肩膀。
姜硕摇头："习惯了。
"林小棠鼻子一酸，忽然想起史书上记载的贞观暗战。
那些无名英雄在阴影中守护着盛世，却连伤口都不敢光明正大处理。
"姜硕。
"她轻声说，"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姜硕惊讶地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首呼他的名字。
烛火映着她泛红的眼尾，让他想起初遇那日，她在晨光中端着草莓大福的模样。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小棠举起手腕上的镯子："它告诉我的。
"姜硕瞳孔骤缩，手本能地摸向横刀。
林小棠却笑了："别紧张，它不会伤害你。
"她忽然靠近他耳畔，"就像你不会伤害我一样。
"姜硕浑身僵硬，心跳声震得他几乎耳鸣。
他从未离女子这般近过，能清楚看见她睫毛上的金粉，闻到她发间的桂花香。
"姜大人。
"林小棠忽然正色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
""我要进宫为皇上制作生日宴糕点。
"她取出系统赠送的《盛唐美食图鉴》，"但需要天机阁的情报支持。
"姜硕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个竹筒："这是突厥使团的密报，他们计划在生日宴上刺杀皇上。
"林小棠倒吸一口凉气："那怎么办？
""我会在宴会上保护皇上。
"姜硕将竹筒扔进炭盆，"而你要做的，就是做出让皇上龙颜大悦的糕点。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林小棠忽然握住他的手："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姜硕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喉结滚动："好。
"此刻，长安城的万家灯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如同千年后依然璀璨的星辰。
两个本不该相遇的灵魂，在这小小的点心铺里，悄然许下了改变历史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