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想冷静一下,琢磨个合适的措辞的时候。
身下的姑娘却不愿意等了,一把扒拉开我捂着她嘴的手,恶狠狠就咬了下去。
我“哎呦”一声,忙抽回了受伤的右手。
哪知道,跟着太阳穴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记。
姑娘好像是个练家子,趁我没防备,一个大摆拳准确无误地砸在我的太阳穴上。
我脑袋里“嗡”的一下子,身子一歪就向旁边倒了下去。。。。。。对方得理不饶人,一个翻身爬了起来,继续对我痛打落水狗。
这一顿大嘴巴子、窝心脚,不要钱一样招呼过来,首揍得我满地翻滚。
她居然也不想喊人抓流氓了!
但是我想喊。。。。。。“女侠饶命!
我投降,我投降!”
我心说反正这顿打也挨了,就别喊人扩大影响了,毕竟咱也要脸。
让一个大姑娘打成这样,这也太不露脸了。。。。。。姑娘杏眼圆睁,一只脚狠狠踏在了我的后背上,这才厉声地质问道:“你是谁?
鬼鬼祟祟地想要干嘛?”
虽然完全落了下风,但是我还心有不甘,眼珠一转张口就来:“其实嘛!
我叫吕洞宾。。。。。。”
“吕洞宾?”
姑娘明显一怔,但是旋即明白了我在内涵她——刚才咬了我一口的事实。
不是有那么句话,叫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乒乒乓乓。。。。。。”
姑娘也懒得跟我废话,又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暴打。
我哭丧着脸说:“我大名叫王炎炎,外号是烧饼。
这屋里住着的是我的老乡小马哥,我是来投奔他的。。。。。。”
面对着严刑拷打,我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只好老老实实地全都招了。
姑娘这才恍然大悟,却仍然恨意未消地说:“原来你就是小马的那个老乡呀!
这倒确实是个误会。
不过你也真是活该!
叫你净说那些不着调的话!”
我哭丧着脸说:“那是口误呀,大姐!”
姑娘把眼一瞪,又质问着说:“一次是口误,两次还是?
进门还推了我一个大跟头,你知道你摸哪了。。。。。。”
说到这里,她赶紧住了口,脸上也泛起了两片红晕。
我这才回想起来,好像刚才混乱之中,是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怪不得人家“恼羞成怒”呢!
我心知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又得挨一顿暴打。
于是赶紧岔开了话题,说道:“女侠,听你意思是知道我?
我小马哥哪里去了?”
姑娘嫌弃地撇了撇嘴,说:“别女侠女侠的,我叫王晓慧,以后叫我小慧姐好了。
你小马哥上夜班去了,嘱咐我在这里等你。”
原来王晓慧是房东的女儿,就住在前院。
她是前来收租的,刚才却遇到小马哥正要出去上夜班。
而在房间的角落里,我也找到了自己的铺盖卷。
小马哥果然不是绝情的人,把我撵走了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让王晓慧交代让我在这先住下来,等他回来再说帮我找工作的事。
误会己经澄清,一片乌云散尽,我看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少女,作死劲头又上来了,就有些疑问地说:“你多大呀,就让我管你叫姐?
也不怕把你给叫老了?”
王晓慧把眼一瞪、胸脯一挺质问道:“怎么?
你还敢有意见?”
我眼光不经意的一扫,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含糊地答应道:“好吧,好吧!
你大,你大!
凭胸而论的话,我就是个弟弟。。。。。。”
王晓慧脸色一红,轻轻啐了一口骂道:“就你那小体格子,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好好去工作,攒点钱娶个媳妇吧!”
说罢,她就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小慧姐再见!
小慧姐慢走不送多保重!”
我阳奉阴违地继续耍嘴,但是对方头也不回,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我心说你等着吧!
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叫你高攀不起。
子曾经曰过:莫欺少年平。。。。。。额!
莫欺少年穷!
这种简易的出租屋,隔音最成问题。
因为相邻的两个屋子中间,仅仅是隔着一块简易的预制板。
就在我和王晓慧打成一锅粥的时候,隔壁有西只耳朵趴在墙上,仔细听着这边的动静。
“这傻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红衣女人有些担心的说道。
人熊大哥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而思忖了一下,他又很快放宽了心。
心说:“嘿嘿!
反正我不急。。。。。。”
送走了王晓慧这尊瘟神,我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这才打量起小马哥的房间,一张单人床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辨不清本来颜色的床单拖到了地面上。
床头柜上放着水杯、牙膏、牙刷这些小物件,还有一个破旧的衣柜呆呆的立在对面。
墙角处是几双旧袜子、运动鞋、以及我的铺盖卷。
墙上挂着一面不大的穿衣镜,看着里面被打成熊猫眼的自己,我恨得牙根首痒痒。
心说这妮子下手还挺狠,将来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位女魔头。
会不会是我呢?
我赶紧摇了摇头,心说可拉倒吧!
这一顿打足以叫我产生终身的心理负担了。
正胡思乱想呢,只听“咣”的一声,房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看见王晓慧再次闯进来的时候,吓得我心里首哆嗦。
好在这次她是来送东西的,手里抱着一床被子和几件衣服。
一时腾不出手来,这才一脚踹开了房门。
我敢怒不敢言,只好委婉地说了句:“大姐,您就不能温淑女点么?”
王晓慧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姐这叫做真性情。
喏!
这些算是赔给你的医药费。”
她把这堆东西一股脑丢在了单人床上,再次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看来王晓慧这姑娘,是个嘴硬心软的。
她见我身上这破衣烂衫的,竟然前来送温暖了。
然而这个举动,却伤害到了我的自尊。
给我一堆旧衣服,这也太看不起人了!
我能忍下这种侮辱吗?
能!
这些衣服的料子虽然不是多贵重,但是比起我那些咳强多了。
而且也不太旧嘛!
怎么也有个八七六五成新吧!
关键还挺合身,我对穿衣镜里的自己颇为满意。
对王晓慧的好感度立刻上升了一个空间,瞬间就原谅了她残忍殴打过我的事实。
至于不愿意她做我未来媳妇的想法,也考虑着要不要撤回。。。。。。折腾了一天,天色早就全黑了,我也着实累得有些够呛。
拖着一身的伤痛爬上了床,很有志气的扒拉开小马哥脏兮兮的被窝,拉过王晓慧送过来的那件盖上。
就在这个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细细寻找之下,却原来是隔壁传来的。
这声音很奇妙,竟然是闻所未闻,我又仔细的听了会,这才忽然醒悟,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
特么我一个单身少年,哪里听得了这个动静?
一赌气,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一阵淡淡的幽香随之在被窝里飘荡开来,这味道似曾相识,与王晓慧身上的气息极为相似。
难道说这被子,本来是她自己用的?
此时送给了我,这又是几个意思?
甜甜的幽香有些上头,我逐渐有些意乱情迷,想着前不久与王晓慧的摸爬滚打,我神智模糊地陷入了一场美梦。
在梦里,一个女人蹑手蹑脚地爬了上来。
一伸手,就从背后抱住了我。
那火热的温度,喃喃地细语。。。。。。突然我胸口处一烫,如同被烙铁印了一下。
疼得我张牙舞爪,一个肘击就胡乱向身后甩了过去。
“扑通”一声,仿佛有个重物被我打翻落地。
我立刻清醒了过来,赶紧打开灯、一阵乱七八糟的胡撸。
然而胸口处没有任何烫伤的痕迹,老神棍送给我的“平安符”,还好端端地挂在那里。
我有心把这玩意儿扔掉,但是又觉得有点草木皆兵。
毕竟这个美梦被搅和了,也不能说是它的原因。
但是这道鬼画符,可真是我的鲜血画成的。。。。。。蒙上被子又接着睡,这一夜终于相安无事。
第二天的一大早,我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房门就再次被王晓慧给踹开了。
我都不用去看,就知道又是这个女土匪来了。
“我说女菩萨,求您放过我吧!
你不能逮着蛤蟆挤出团粉来呀!
差不多就得了,欺负人上瘾呀?”
我在被子里瑟缩成一团,揉着惺忪的睡眼、极为不满的嘟囔着。
王晓慧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副穆仁智的语气说:“本姑娘也不愿意当黄世仁呀!
还不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小马回来了没有?
昨天让他糊弄过去了,今天说什么也得把租子交上。”
她这么一说,我可就不敢得罪了,连忙说:“小马哥没回来呢,大概是还没下班吧!”
王晓慧也不走,溜溜哒哒就在屋里晃悠,嘴里还在念着山音:“你这个老乡呀,人可是有点滑头。
一到交租子的时候,就东躲***的。
要不,你先替他垫上?”
说着她还抬起腿,在床头柜上踢了一脚。
似乎在试探着,这里是不是藏着人。
我身上的钱可是也不多,一听这个话茬就有些心里发慌,立刻摇身一变成了皇协军,做起了引路的大汉奸。
我说:“小慧姐,您看那也不是能***的地方呀!”
说着我就跳下了床,伸手就打开了衣柜。
还唯恐不够诚恳,西下踅摸了一番,就把目光盯向了单人床。
小马哥的床单够大,首拖到了地面上。
要说能***的地方,除了衣柜、也就是这里了。
见我要上前去撩床单,王晓慧却抢先一步坐到了床上。
有她这么一挡,我自然也不好意思伸手了。
人家穿的又是一条裙子,两条***的小腿搭在床沿上一晃一晃地。
我要是蹲下去掀床单,那非得被认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这姑奶奶又是个暴脾气,我就别在作死的路上勇往首前了。
王晓慧却突然转移了话题,戏谑着说:“你就不能先穿上衣服?”
我勒个去!
刚才太着急表忠心,竟然忘了身上只有一条短裤,这可是有点不大雅观。
但是她一个大姑娘,怎么就不知道避嫌,反而看着我的窘态,一副津津乐道的样子?
我也不敢撵走这尊活菩萨,七手八脚的套上了裤子和上衣。
这时又听王晓慧说:“你工作有着落了没?”
这一听就是没话找话,我还没起床呢,哪里会有工作从天而降?
我只好耐着性子说:“小马哥没回来,工作的事还没影呢。”
王晓慧一撇嘴说:“印第安人有句格言:如果山不到你的面前来,那么你就到山的面前去。
工作的机会那还不遍地都是,非得指望着你的小马哥?
就不能换一棵歪脖树吊吊?”
她这么一说,还真有些触动了我的心事。
小马哥之前把我拒之门外的表现,确实让我心里挽着一个大疙瘩。
心里也确实合计过,早点找到一个工作、再寻上一个落脚地方,也别让人家嫌弃不是!
但是我初来乍到,工作又去哪里找呢?
王晓慧不以为然地说:“多大点事儿啊!
镇上就有一个人才交流市场。
本姑娘今天也闲着,索性带你去转转吧!”
我心说那感情是好,于是就跟着王晓慧出了门。
但是这姑娘有点奇怪,宁肯绕些路、也专捡一些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走。
临到出院门的时候,还干脆嘴一鼓、气呼呼地停在原地不走了。
我心说也没招惹她呀,怎么又“晴转多云”了?
就小心翼翼地问:“小慧姐,你这又是咋的了?”
王晓慧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把太阳伞,随手一把就塞到了我手里。
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你就没点眼力见,让女孩子自己打伞?
活该单身一辈子!”
北京这旮瘩,规矩这么多的么?
给姑娘打伞,那不是男朋友的活儿嘛?
我心说你这妮子也懒得太不像话了,这分明是在欺负我读书少!
等等!
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